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先探进来的是一个酒坛以及半头红毛,香克斯大大的笑脸接着露出来,“我看到这里亮起了灯光,如果你还没睡的话,不介意我来坐坐吧?”
米霍克读报的苦心因为红发的出现而付诸流水了,他掀开被子,正要穿鞋起身,却被已经蹭进屋的香克斯按住了肩膀。
“你还是病号,坐在床上就好。”香克斯把酒坛压在了柔软的被子上,自己也不客气地坐上了床沿,“我是背着船医偷偷跑进来的,既然你一直也没怎么听过他的话,那今晚也陪我少喝点吧?下次再见面就是一年后了。”
米霍克没有犹豫,痛快地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杯子。
香克斯盯着小口抿着烈酒的米霍克,他也许应该用“鬼使神差”来形容自己跑来打扰对方的举动。
这绝对是一次计划外的行动,香克斯本来正坐在甲板上听着船员们胡言乱语灌着酒,他不过是偶尔把视线投向了鹰眼所在的客舱的窗户。那个人的去意太坚决,又不是肯听人安排的性格,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最后送他一晚的安静,让他在次日离开时神清气爽。
就在香克斯认为鹰眼大概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一点光亮却骤然在那窗口出现了。香克斯有些惊异,他注视了这灯光良久,却依旧没见到它灭却。
如果鹰眼还没有休息……红发的海贼忽然就很想再去见见他的朋友,他有点后悔自己在米霍克清醒的这几天里刻意去回避对方的行为,他本该更早想到这样共处的时间是何等宝贵,一旦错过,再聚就不容易了。
然而此刻他怀着这样的心情面对着平静的米霍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和鹰眼曾在那艘小棺材船上共度了那么多宁静悠闲的时间,可是如今同样的沉默却让香克斯有些不自在,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与米霍克撞了下杯子,在饮尽了一大口酒后,决定找点话来说。
“鹰眼,我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时的样子呢。”
“那是不久前的事吧?”米霍克用冷静的目光看着香克斯,“不记得才比较奇怪。”
“哎?说的也是。”香克斯抓了抓头,“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啊……”
“这段时间过得太无聊?没有你感兴趣的冒险?”
“也许?”香克斯不太确定地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却不甘地拍了下腿,“说起来,是冒险都被你占去了啊!我甚至连一点像样的战斗都没来得及经历!”
“那么作为弥补,我现在就可以陪你打一场。”米霍克在第一时间提出了解决方案,并且好意地补充道,“我已经可以控制好道力,不会让剑气把你的雷德号彻底搞坏了。”
香克斯决定把这段不成功的对话抛到脑后,他忽然兴高采烈地笑了起来,接回了最早的话题,“我还记得那时你没穿外衣,就坐在棺材上煮汤喝。”
“……我没想到会有人来。”米霍克偷偷在心里补全了后半句——而且还是个这么麻烦的人。
接下来,剑士怀着无可奈何的心情,听到了红发海贼那关于半裸的家伙应该很豪爽的论点,并且对方时至今日依旧在口头上坚持着这个看法,这让米霍克在胡子事件后再次领略了香克斯这抵死嘴硬的特点。
“不过,”香克斯忽然向米霍克的身边凑了凑,“我倒是很好奇,当时你又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很强。”米霍克立刻给出了答案。
“然后呢?!”
“没了。”剑士的回答极其干脆利落。
此后香克斯努力寻找了很多话题,然而每一次都因米霍克那让他无话可接的回答而不幸夭折。香克斯不知道他到底在米霍克的房间里坐了多久,最终他带来的酒坛空掉了,而他们这时断时续的对话也大致把共处的时光都回顾了一遍。
红发的男人看了看窗外已经彻底黑掉的天色,在他们停止交谈的安静里也不再听得到甲板上传来的欢歌,他知道夜已经深了。鹰眼依旧好耐心地等着他开口,但香克斯明白自己是该告辞离开了。
他带着点恋恋不舍之意,稍微挪了挪身体,正要站起来,那股鬼使神差的冲动却再次忽地攫住了他的心。
香克斯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喝得太多了,但他十分确定他忽然很想去试探一件事情,即使从此以后他也许会和鹰眼避不相见。
某种只在经历大冒险时才会有的兴奋感瞬间冲上了他的心脏,像是全身的毛孔都战栗地炸开,有极大的愉悦从背上滑过。香克斯露出一个张扬而放肆的笑容,忽然把身体探向了米霍克。
他带着笑,盯住对方金色的眼眸,轻轻把左手放在了米霍克赤裸的腹肌上,不动一下,也不置一词。
完全不曾设防的米霍克顿时愣住,他惊诧地抬起头与香克斯对视——那种笑容!米霍克的心忽然跳慢了半拍。
香克斯的笑有很多种,平时他会挂上温柔的笑意;开心的时候他会把眼睛睁得很大,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取笑人的时候他会捶着手边的东西,前俯后仰到连牙龈都看得见;认识到自己犯了迷糊的时候他就会笑得很心虚……米霍克见过红发各种各样的笑容,但他却从没见过笑得这么富有侵略性的香克斯。
可是这个笑容他却一点也不陌生,它比红发的任何一种笑都更深地印在剑士的心上——米霍克曾想过他大概会永远记得自己在百米水下那最危急的一刻,那个凭空浮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肆意飞扬的笑脸。
他曾以为那是自己莫名的幻觉,但此时红发的笑却无端与那个深深藏在他心里的印记完全重合到了一起。
米霍克情不自禁避开了这场对视的博弈,随即他发现这样更糟糕——香克斯的手依旧轻轻按在他的腹部,掌心中炽烫的热力透过他因裸露而微凉的皮肤,仿佛火焰在灼烈地燃烧,直接撩起了一种绝对不该有的感觉。
米霍克完全无法移开自己集中在被触碰之处的注意力。严格来说,这不能算一种挑逗,香克斯的手所落的位置不是敏感带,也没有丝毫逾矩的移动。连米霍克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起了某种该死的悸动,但不算青涩的剑客无疑懂得它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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