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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哦,”壁炉里的那颗毛蓬蓬的脑袋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上下打量阿不思和他臂弯里的女孩儿,用英语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初次见面……”

“你好,”阿不思温和地招呼,“日安。”

“我不知道您居然结婚了,”那家伙转回目光,飞快地用德语激动地嘟囔,“看在梅林的份上!令爱都这么大了!您为什么——”

盖勒特回过头,看了眼阿不思,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道,“那是邻居的孩子,不是我的。”

“太遗憾了。”脑袋说,“至于那件事……我想说,那可真不能算到我们头上,我用我父亲的尊严起誓。”

“闭上你的嘴。”盖勒特烦躁地挥挥手,示意他滚蛋。脑袋冲阿不思点点,礼貌地道别,“下次见,夫人。”随即便消失在火焰中。

“别听他瞎扯。”盖勒特打个响指,从空气中变出一把胖墩墩的扶手椅,“坐——你那边的事办完了?”

“办完了。”阿不思让安妮坐到膝头,小女孩摇晃着金发,试图去抓盖勒特的袍子。“本来可以早回来一星期,可学校嘛,”他耸耸肩,“突发事件总是令人防不胜防。”

“再不回来,暑假都要结束了。”盖勒特心不在焉地抠着沙发坐垫的蕾丝,试图把这条古旧的花边弄下来,“恼人的夏天。你该让猫头鹰带封信给我——来杯茶吗?”

“就是琐碎的教务,算不得大问题。”阿不思端详盖勒特的脸色,“很累,是不是?”

“世上大部分人都很——”盖勒特冷笑一声,接着疲惫地闭上眼睛,“也没什么,就是……我昨天发现自己长了根白头发。我的朋友,我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他叹息着,“虽然我本来就是个老头。”

第二十五章

“与你相反,我觉得自己变年轻了。”阿不思温和地说,“你也是,盖勒特,你看起来……”他踌躇地挑选适当的词汇,“非常……风度翩翩”

“得了吧,我只想打爆那群低能儿的脑袋。”盖勒特自嘲地哼哼,“或者,你的意思是,我像个十足的政客。也没错,我现在是挺有那个样儿的,而我那位暴躁的伯父也对此赞赏有加,除了我死活不接受他的烟斗和怀表。”他撩起眼皮,拨弄手腕上那只手表,表盘没有刻度和数字,只有十二颗小星星——阿不思发明,几年前的圣诞礼物。

“行啦,随便人们怎么抱怨,我要休假了。”他歪斜着身体,浑然没有方才的气势。

自从那次教堂里的谈话后,已经过去了八个夏天。第九个也要过去了,阿丽安娜把热气腾腾的馅儿饼端上桌,艾伯特按住安妮作乱的小手,轻声恳求道,“亲爱的,等大家伙儿祈祷完才能吃——”

这个家里真心实意信仰上帝的就阿不思一个,但出于各种原因,所有人都跟随他虔诚地——大部分是装出来的——相信上帝的存在。盖勒特双手握起,也不管姿势正确与否。感恩的祷告嗡嗡响成一片,“阿门”,盖勒特吐出了最清晰的一个发音。老实说,他压根分不清祷词之间的差别。他分别在上午和中午与不同的白痴吵了三次——单方面争吵,他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巴沙特在出门前来到小厅,为他送上一杯茶和薄荷糖,“你一点儿也不像你父亲,”老妇人撅起嘴,“亲爱的孩子,冷静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听说我父亲性格温柔极了,”盖勒特一口气灌下红茶,“所以他才迫于他父亲和哥哥的‘请求’,为了家族的荣誉,耗尽平生勇气,娶了个女疯子,”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生了个小疯子。”

争吵令人疲惫,盖勒特慢慢地切割馅饼,就听艾伯特真诚地赞美妻子,“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甜心,我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美味的馅儿饼!”

阿丽安娜看向丈夫,蓝眼睛脉脉含情,“亲爱的,你的嘴也越来越甜了。”

艾伯特能娶到邓布利多家的小女儿,归根到底还是盖勒特的“功劳”。他那个强效的“一忘皆空”彻底抹去了小约翰关于山谷那头金发女孩的记忆。老约翰被告知儿子在教堂后的墓地受了重伤,抄起犁头就要和三个流氓同归于尽,幸亏热心的邻居挺身而出,拉开了他。脾气倔强的老约翰认定戈德里克山谷世风不古,已经被上帝遗弃,变卖家当带全家去了大城市,从此音讯全无。阿丽安娜在做礼拜时得到消息,为此哭了好几天。

“真好,年轻还能为爱所伤。”阿不思感叹,盖勒特听进耳朵里,十分不自在。但他们已经约定好,做一对朋友。“她还是个小女孩,”他干巴巴地说,“等她长大些,她会找到更合适的。”

阿不福思和阿丽安娜一直到成年也没有分化,顺利地成为了世上最普遍而普通的那类人。阿不思松了口气,这时阿丽安娜临近毕业,经常和“一个赫奇帕奇的小子”到处闲逛。阿不福思没有如他哥哥期待的那样毕业,他一张N.E.W.Ts证书都没拿到。用他的话说,“纯粹浪费了两年时间和课本钱。”他在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找了份工作,碰到过几次阿丽安娜和她的“挚友”。

“没什么特别之处,”阿不思转述弟弟的信,“棕色头发,棕色眼睛,鼻尖几个雀斑。”

“典型的赫奇帕奇。”盖勒特说,他对阿不福思的工作完全没有惊讶的表示。这简直是必然的,三十厘米的偏差,最多也就让他能早几年当上老板,或者把肮脏的盘子擦干净些。

“这是刻板印象,”阿不思温和地指出,“我觉得那孩子不错,看人还是首先得看性格。”

那个时候,盖勒特已经在普鲁士魔法联合会做到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1899年夏天结束后,确认阿丽安娜当年的安全,他离开戈德里克山谷,但没有回德姆斯特朗,而是直接参加了考试。他本人对证书的作用嗤之以鼻,但阿不思和他那位固执的伯父坚持他必须考试。他在一周内考了二十二门,拿到二十个O和两个E,随后便被伯父塞进了奥地利分会,从办公室干起,很快升迁。不过盖勒特一直拒绝出任傲罗办公室的职务。“让我去抓黑巫师?”一天工作结束后,他通过壁炉来到阿不思的宿舍,分开过长的金发,“这和让我自己抓自己有什么两样?”

“你不是黑巫师。”阿不思推推眼镜,手下不停地批改作业。霍格沃茨原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退休了,他从巫师考试局离职,接手了这份工作。盖勒特爬到椅子上,把自己瘫平,摸索着抓住一个茶杯,把里面冷掉的红茶一股脑灌进喉咙。然后在馥郁的蜂蜜甜香中沉默了很久,才喃喃抱怨道,“我恨上班……尤其在阴雨天。”

“那你要辞职吗?”

“辞职了……回去当个农场主?”

“人总得找点事情做。”羽毛笔划过羊皮纸,沙沙作响,“当农场主?那不适合你。”

“我看也是,我闲得够久了……五十三年。”盖勒特把茶杯放到胸口,盯着上面嗅嗅的图案。那只嗅嗅转动脑袋,鼻尖一耸一耸,好像要把自己身上的金粉抓下来塞进口袋,“我去农场……一定忍不住给草地动点手脚。那些雇农会哭的,所以……”

在第五个夏天的末尾,阿丽安娜结婚了。艾伯特是个长相平凡,性格温和的男巫,在英国魔法部的有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婚礼上,阿丽安娜在众人的期待中扔出捧花。捧花定然施过魔法,直直地朝阿不思飞过去。霍格沃茨的新教授无奈地接住了红玫瑰和百合,他举起花束摇摇,却发现盖勒特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第二年,阿丽安娜和艾伯特获得了爱情的结晶。他们翻了好久的字典,还咨询了巴沙特。最后,在孩子出生前,年轻的夫妻兴奋地告诉阿不思和盖勒特,他们准备给新生儿取名为“奥瑞利乌斯”,没想到两人一脸惊愕,随后便连声反对。

“看在梅林的份上,”盖勒特难得地结巴,“我想……你们应该……给孩子……取个正常的名字。”

阿不思则为难地搓动手指,“我同意。”

最后,红发的小女孩获得了一个“正常”的名字。

安妮,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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