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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是这样的。”纽特感激地说,“您说的对,教授,我正有此意。我已经攒了一些不列颠境内神奇动物的资料。假如以后我真的能够出本神奇动物的书,您会给我写篇前言吗?”

“当然,我很荣幸。”阿不思说,他喜欢和纽特聊天,这位真诚的年轻人总能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愉快。一只护树罗锅从纽特的口袋里钻了出来,怯怯地打量陌生的红发男人。“这是皮科特,”纽特介绍,“它很黏人。你可以伸出手,说不定它愿意上去。”

阿不思伸出左手,皮科特试探地用一条腿踩了踩他的掌心,它最终还是溜回了纽特的口袋。“我这次来,首先……不,我已经向您请求过前言了,所以应该是第二件事。”纽特挠挠头发,“教授,格林德沃先生退回了软软,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啪”的一声,阿不思手里的茶匙掉到地上,“抱歉,”他捡起那柄银色的茶匙,嗅嗅渴望地探头探脑,“他不要家养小精灵了?我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也不怎么清楚。”

“他让一名职员把软软送回办公室,他本人没出现,就写了个纸条。”纽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的乱七八糟的羊皮纸,递给阿不思,“软软无法接受被退回来,在办公室里又哭又闹,脑袋拼命撞地板。这不公平,教授,软软是个勤奋的小精灵,她是最好的……她上个主人很糟糕,我本来以为格林德沃先生是您的朋友,想必也是位温柔的绅士,所以才安排软软去他家服务。没想到。”他说着耸起肩膀,“他有点可怕,眼神像刀子。也许是我冒犯到他了,您知道,我一向让别人不太舒服……”

“没那回事,你是个很好的人……很多人喜欢你,我也是。”阿不思打开纸条,竭力让手指和声音保持稳定。是盖勒特的字迹,他抽屉里有上百封他们来往的信件。纸条上就寥寥两行字:“因为工作调动,以后将不再英国常驻,故退回家养小精灵,望将其重新分配。”然后是一个签名。他把这两句话翻来覆去读了不知多少遍,直到纽特的声音响起,“教授?”

“哦,纽特。”阿不思强做笑容,“看来格林德沃先生要升迁了。我听到过风声,很多普鲁士的巫师支持他,希望他能升任副主席或者外交部门的领导人。这是件好事。”他说,舌头麻木得厉害,“你好好安慰软软,行不行?她是个很棒的小精灵,饼干做得特别好吃。还有……”他愣了几秒,“就这样。”

“您看起来不太舒服。”纽特迷惑地歪着脑袋,“很苍白,您感冒了吗?”

“是的,是的,我昨天睡觉忘记关窗户了。霍格沃茨的风已经有了凉意,”他肯定失态了,阿不思匆忙掩饰,“我熬了魔药,很快就能痊愈,没问题的,纽特。还有其他事吗?”

纽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阿不思。这个赫奇帕奇的毕业生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迟钝、不懂变通”,但阿不思熟悉他的学生,知道纽特其实细心得令人惊讶。“我真的没事,”他说,“好吧,对不起,我有事……昨天我没睡好,白天的时候,我和朋友发生了争执,所以——”

“是格林德沃吗?”纽特突然说。

“什么?”阿不思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格林德沃先生是个固执的人,”纽特认真地说,“他不讲道理。如果您这样的绅士和他发生争执,那肯定占不到上风。”

阿不思笑了笑,“不,是我的问题。喝点茶,”他让茶壶注满纽特的空茶杯,“别提他了,说说你。你有心事。”

纽特的鼻尖更红了,不安地晃动身体。皮科特从口袋里探出头,吱吱地叫。“对不起,你睡觉吧。”他低声咕哝,“是的,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变得很奇怪。可我不敢告诉家里人,我哥哥一定会骂我一顿,说我不务正业,或者抓着我去圣芒戈,让治疗师看看我是不是被神奇动物咬坏了脑子——”年轻人垂下头,“我静不下心来,教授。”

阿不思几乎猜到问题的答案了,“那你在想什么?”

“我满脑子里都是一个人,”纽特说,虽然害羞,但直率,“我眼前都是她的影子,她微笑的样子。我去美国旅行时碰到了她,她是位美国的傲罗……她的脚窄得出奇。她的眼睛像水里的一团火焰,异常美丽……”

“你爱上她了。”阿不思轻声说。

第三十三章

纽特明白他是爱上了蒂娜·戈德斯坦恩,那位美国傲罗。他只是纠结于一点:“我想弄清楚……”他脸上的红晕消退下去,“我是真的爱上她本人,还是被信息素吸引?我害怕是后者。”

对此,睿智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也无法给出明确的解释。他本人都深陷在这个名为感情的泥潭里,找不到出路。

送走纽特和他的神奇动物后,阿不思拿起羽毛笔,试图给盖勒特写封信。

“亲爱的盖勒特”,他划掉“亲爱的”这个词,打算用更为正式的语气。盖勒特最初进入普鲁士魔法师同盟时,常驻柏林,他们平日里就靠写信联系对方,周末和节假日见面。为了减轻猫头鹰的负担,二人约定把每天想写的内容及时写下来,到晚上八点为止,然后把一整天攒下来的羊皮纸寄出。盖勒特很喜欢写信,收到沉甸甸的信件成了阿不思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他事无巨细地写全天的生活,突发的灵感和对官僚体圌系的不满,还有读书的心得,改良魔咒的建议以及对阿不思的思念。“我看到一个红头发的麻瓜,坐在街对面的阳伞下喝咖啡,一瞬间我想起了你。”字母好像飞了起来,“我泡了杯茶,加入蜂蜜,就像你常做的那样。不得不说,阿不思,这太甜了……”

“盖勒特”,阿不思写到,把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脑子,“纽特今天来见我——”

不,他不能提起纽特。要是把盖勒特最讨厌的人列个名单,纽特和阿不福思一定位居榜首。阿不思刚进入霍格沃茨工作时,发现上二年级的纽特,惊讶之下写进信里。他在第二天就收到一大叠羊皮纸,盖勒特愤怒地指责小斯卡曼德是个多么无耻的骗子、小偷、丧心病狂的强盗,饲养了一大群危险的动物。他看着那封信就忍不住笑出声,还没等他止住笑声,壁炉的火突然转为绿色,盖勒特从里面爬了出来。

“你在笑我吗?”那时他才二十岁,又长高了差不多三英寸,还穿着制圌服袍子。二十岁的盖勒特,阿不思望着他,眼睛湿圌润,这是他上一世从未见过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你心爱的纽特是个坏家伙,”金发青年不明所以,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别看他表面老实,其实——阿不思,”盖勒特发觉了异常,“你哭了吗?你是在哭吗?”

“我觉得,你的抱怨太好笑了。”二十二岁的助理教授微笑着说,一颗很大的眼泪涌了出来,“真的,太好笑了。”

“亲爱的盖勒特”,阿不思换了一张新的羊皮纸,他要道歉,还是温柔些比较好,“我要向你致歉,昨天上午,我不该罔顾你的意愿……”他擦了下鼻子,羽毛笔在纸上划出一个个字母,“那两个孩子能够获得新生活,也是你的功劳,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羽毛笔戳破了羊皮纸,墨水氤氲,染黑了信纸一角。阿不思停下书写,苦笑着叹息。他快活了一百五十年,但面对盖勒特时,仍然不能轻松地自控。这个人就像梅林创造出的一个魔咒,专门搅乱他的心,令他快乐,令他痛苦,令他心醉神驰,又令他绝望难当。“你昨天说,你要去执行任务。是危险的任务吗?我不知道你能否——”他斟酌着语句,搜肠刮肚,却找不出合适的单词。外面起风了,窗棱哗哗作响。阿不思放下羽毛笔,走到壁炉前。

但盖勒特没在他伦敦的房子里收拾行李。阿不思忐忑地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一丝生息。他走进去,捕梦网挂在床头,小提琴无聊地挥动拉着空弦。他以前开玩笑,说要买个匈牙利树蜂的模型送给盖勒特。盖勒特不解,他就说,“因为你的名字。”

“哦,我还以为你是赞扬我的勇猛和无畏。”盖勒特洋洋得意,那年他二十三岁,刚出任大使。他们一起商量,选定了这间房子,前面带个漂亮的小花园。“伦敦空气不怎么样,”新大使抱怨,“而且花园还得打理——”

“那你可以选苏格兰乡下那套,”阿不思说,“那里山清水秀,花园更大。”

“地精也更多。”盖勒特躺到床上,翘圌起一只脚,“就这样吧。”

阿不思回忆着盖勒特的动作,也躺到床上,翘圌起右脚。这姿势让他不舒服,他试了试,还是选择平躺。一件睡衣仍在枕头边,看来软软没来得及打扫就被送了回去。阿不思拿过睡衣,那上面还留有盖勒特的信息素。他把睡衣抱在怀里,想起上次他躺在这张床上,盖勒特压着他的身体,仿佛失去控制。

“可以吗?”盖勒特问,他们都喝了酒,庆祝收养法案通过。盖勒特之前就隐约表现出了意图,他频繁地邀请阿不思出来“逛逛”,偷偷拉他的手,借故搂抱他。阿不思察觉友谊的界限岌岌可危——那两个月间,他们亲热过许多次。盖勒特起初也是这样,找各种各样的理由碰触他,观察他的反应……以控制进度。最后他觉得阿不思已经完全拜倒在他的袍子下面,就带他去谷仓——就像带他来这件卧室。

“可以吗,阿不思?”盖勒特的眼睛亮得惊人,“让我吻你——”

必须承认,阿不思喜欢盖勒特的碰触。他在心底里依然喜欢这个人,假如在黑夜里扪心自问,他倒是可以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那两个月中,除了最后一天,都好似流着香甜的蜜糖,直到中年时面对厄里斯魔镜,他内心最深处最强烈的渴望依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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