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教授!”阿伯内西欣喜地迎上前去,“您回来了!哦,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呲牙嘶叫,阿不思抚摸着猫狸子头顶的软毛,“我到的时候,它精神还不错。”
“我们谁也不能抱它,”阿伯内西说,“安东尼奥讨厌我们。”
“它只是有点儿害羞,猫狸子怕生。”阿不思微笑着说,按住安东尼奥的前爪,阻止它招惹福克斯。凤凰轻柔地鸣叫一声,展翅飞到盖勒特的枕头边上,团起来窝在那里。阿伯内西很有眼色地告辞,不忘把门关紧。阿不思松开手,安东尼奥马上跳到床上,端详几秒后,开始起劲地舔舐盖勒特露在绷带外的皮肤。
“窗帘被挠坏了。”阿不思坐下,掸了掸袍子,“客厅的净水壶也打翻在地……安东尼奥找不到你,显然十分焦虑。”
盖勒特动动嘴唇,想要出声,却恼怒地发现自己好像被施了静音咒。阿不思垂着眼睛,玩弄两个大拇指。过了几分钟,他取出一大团棉花,撕下一小块,沾了水,擦拭盖勒特的嘴唇。盖勒特不能说话,但他也不会放弃机会。他张开嘴,咬住阿不思的手指,用了全部力气。等阿不思抽出手指时,那上面留下了一个牙印。
“你饿了?”阿不思若有所思,“也对,你需要进食。”
我不饿!我想说话。盖勒特用眼神示意,阿不思已经转开了脸,打个响指,一个家养小精灵从空气中显现——大耳朵,合体的制服,软软捧着大大的托盘,尖声叫道。“阿不思主人!软软煮好了美味的汤和炖肉。肉炖得烂极了,没牙的老人也能吃。还有苹果泥,蓝莓果酱,最蓬松的面包——”
“谢谢你,软软。”阿不思说,接过托盘,放在床头。软软提起裙子,行了一个礼,然后消失在空气中。“我的手艺很一般,又是英国人……克拉尔告诉我,你很挑嘴。”他把汤盛到小碗里,“软软了解你的口味,包括放多少盐和糖,她能煮出你最喜欢的——张嘴。”
盖勒特拼命眨眼,阿不思端着碗思考了一小会儿,“哦,他们给你施了咒——咒立停。”
“我,不是很饿。”盖勒特活动舌头,“你先吃。”
“我也不饿。”阿不思说。
安东尼奥闻到肉香,凑到碗边,耸起鼻头嗅嗅。“你居然养了只猫狸子,”阿不思抚摸着安东尼奥的脊背,“老实说,我感到异常惊讶。”
“挺可爱的,是不是?”盖勒特咕哝,嘴角火辣辣地疼,他尽量不去再度撕裂那个地方,“捡的。”
“纽特告诉我——恐怕你现在更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了,”阿不思苦笑着,“他请我想你转达最深切的歉意,他为你祈祷,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那个白痴,”盖勒特改用德语,“蠢货,笨蛋,疯子——”
“其实他说的没错,那只人头狮身蝎尾兽还是幼崽,它的母亲被魔法猎人杀害,它被抓了起来,卖给了魔法部。”阿不思说,用汤匙搅动肉汤,“它咬伤了勇士中的两人,普鲁士的那个孩子伤得不重,但吓坏了。六名傲罗受伤,其中一人仍躺在圣芒戈。至于你,盖勒特,你是伤得最厉害的那个。你救了在场的所有人,徒手杀了一只凶猛的怪兽,而且你还是名外国官员……你的名字已经占据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我猜魔法部正在紧急磋商,你很快就能迎来一枚梅林骑士团一级勋章了。”
“你在跟人约会吗?”盖勒特问,“我就关心这一个问题。”
阿不思的手停顿了一瞬,“没有,我回答过了。”
“你回答的是‘没结婚’和‘没订婚’,”盖勒特转动脑袋,凤凰暖烘烘地贴着他,不时发出几声啼鸣,“没结婚,没订婚,但不一定没和别人约会,这是两码事。”
“那你呢?”阿不思说。
“我?我当然没有了!”盖勒特得意地昂起下巴,“除了你,我也谁也不要。被那怪兽咬了,我快死的时候,我想,别管你和谁在一起,被谁标记,给谁生孩子……只要你开心,我就为你高兴。可我没死,我醒过来了,看到你的耳朵和头发,我就想,去他的宽容和大度,我可不甘心看到除我之外的家伙牵着你的手进教堂。”
“你先吃东西,”阿不思叹了口气,“吃完了再说话。”
“让我说话,我快憋死了。”盖勒特转着头,视线紧紧黏在红发巫师身上,“你怎么把头发留长了?你是准备去和人约会吗?老天,我怎么那么蠢……对不起,阿不思,我不该在圣诞节之前说那种话。我躺在这,你还生我的气吗?你圣诞节都没给我礼物!好吧,是我的错,但是——”
“停。”阿不思无奈地说,“你嘴角流血了。”他放下碗,撕下一小片棉花,念叨了句魔咒,然后贴在盖勒特受伤的嘴角,随后低下头……一个冰凉的吻像雪花般落在病人左边的脸颊上。
“可以吃饭了吗?”他说,耳垂在夕阳的光线中红得透亮。
盖勒特憋气似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右边。”
第五十章
太阳升起来了,苏格兰高地崭新的一天。
树影婆娑,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怪叫,明显来自调皮的学生。“邓布利多教授坚持认为您必须留在霍格沃茨治疗,”阿伯内西恭敬地说,“为了您的健康着想,他不惜与副部长吵了一架……他的德语流利极了,真令人刮目相看。您知道,您的受伤完全是由于英国魔法部的渎职所造成,这属于严重的外交事件。普鲁士希望您能回柏林,这是必然的。但邓布利多教授提出,您伤得很重,还中了剧毒,需要凤凰的眼泪作为药物——世上居然真的存在凤凰!了不起……”
盖勒特半躺半坐,背靠一大堆软垫,凤凰福克斯就靠在他的手边。由于清晨时分他过于激动的行为,某几块骨头又偏离了原来的位置。阿伯内西举起一份报纸,摆在上司面前,新鲜出炉的《柏林全德新闻》。头版巨大的花体字母下,配着一张照片:阿不思位于正中间,怀里抱着一个人——也许更像是尸体;几个官员挥舞着帽子,面目扭曲,正分成两派激烈地对骂。“很有艺术感。”盖勒特评价道,“该给这个记者十个加隆。”
阿伯内西摸了摸脸,可怜的年轻人满脸抓痕,“邓布利多教授把您带回来的时候,就是照片里的情形。当时您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在争论期间,教授就让您高贵的头颅搁在他的大腿上,大约……半个钟头,我猜。一片混乱,阁下,双方吵翻了天。副部长质问邓布利多教授凭什么阻止您回普鲁士,他又不是您的兄弟。教授回答——”
盖勒特转过视线,“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比兄弟还亲密。’”阿伯内西一气说完,好像放下了胸口的一块石头,“副部长气坏了。”
“白痴。”盖勒特说,不断活动左手的手指。“比兄弟还亲密”!这句话让他的心情一下冲上了天空,不多时又跌回地面。几小时前,他好不容易才从阿不思的口中听到“爱”这个单词,还没来得及追问,普鲁士的傻瓜们就带着记者打碎了好不容易酝酿出的气氛。阿不思立刻恢复了“正常”,留下福克斯,自己则退出了病房。盖勒特被治疗师按回了病床,被迫摆出合适的姿势授勋和拍照。他强忍住召唤厉火的冲动,接受了三枚金光灿灿的勋章和一大篇冗长无味的赞扬——完全是废话,形式主义,毫无文采。柏林、日内瓦和维也纳的记者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凤凰,大为惊喜,而福克斯也展现出了良好的镜头感,靠在盖勒特膝头,任由镁光灯闪了一次又一次。相信这些照片最快今晚——最迟也就明日一早——就能出现在普鲁士地区的餐桌上,被好奇的巫师评头论足。
“人们称赞您是现世的齐格弗里德。”阿伯内西说,“您要听一听吗?报道写得十分精彩——”
“现世的齐格弗里德?那可真是太吉利了。”盖勒特嘲讽地说,“我该时刻留意我的肩膀……哦,”他看了眼肩头的伤口,“以及杀光所有名叫哈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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