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伟大的外交官先生。”阿不福思讽刺地说,“安妮是个小女孩,她不懂规矩挺正常。但是有些人,”他瞪着眼珠,恶声恶气,“三十好几的成年人了,却连点儿羞耻心都没有,大晚上跑到别人的房间逗留——搁到以前,那可是要吊在教堂门口抽鞭子的。”
盖勒特笑了笑,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表情。其实他一肚子怒火,又困又饿。阿不思被他亲爱的弟妹关在楼上的房间里,门锁上加了几道可笑的防护咒语。要是阿不思想出来,打个响指就能破解这些漏洞百出的魔咒。不过以他对恋人——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运用这个称谓了——的了解,阿不思是绝不会走出那扇门,他会安静地待在他的小世界里,焦虑地走来走去,摆弄拇指,倾听楼下的动静;但他对亲人过分的依赖感和无底线的纵容使他无法拿起魔杖……阿不思·邓布利多就是这样。
“您不该在夜里进我哥哥的房间,”阿丽安娜说,“您是个alpha,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而我的哥哥——”
“可我们已经订婚了。”盖勒特不假思索地抛出一条爆炸性新闻,“我认为,在辛勤地工作一周后,去见见我的未婚妻,既合情,又合法。当然,某些人,”他绘声绘色地模仿着,“从来没品尝过爱情的甜蜜,他无法理解我的激情……真是可悲极了,您说呢,女士?”
阿丽安娜惊讶地叫出了声,双手捂住嘴巴。她迅速地看向阿不福思,高个儿的红发男人早就站了起来,顶着可笑的帽子,活像一株通红的、冒出热气的蘑菇。“订婚!”阿不福思怒吼,那声音响得惊人,“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前,”盖勒特煞有介事地掰手指计算,“也许一周,或者十天?”
“纯粹放屁!”阿不福思的拳头重重地砸向桌子,“看看,看看他!”他愤慨地连比带划,“这个家伙,我就告诉过你,这个外国佬压根就不是个好东西!什么订婚,梅林的袜子,胡扯!”
“想起来了,准确地说,是昨天。”盖勒特挑起嘴角,“阿不思答应我了,要是快的话——”
“去你的!阿不思才不会和你这样粗鲁、无知、暴虐的白痴结婚!我不允许!”阿不福思咆哮连连,“不允许!”
“闭嘴!”阿丽安娜尖叫,按住阿不福思的拳头,“你是说真的吗?格林德沃先生?”红色涌上了她的脸颊,“阿不思答应你了?你们这次是认真的?”
“我对阿不思永远是认真的。”盖勒特坐直身体,“我发誓。”
“你一天能发八百个誓言,反正梅林也好,上帝也罢,都不会用雷电劈开你的肚子,掏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红的!”阿不福思吼叫着,“你不是去和什么公主结婚了吗?还是哪家的王子?外交官,哈?什么了不起的!你想甩了阿不思去结婚,你倒是去啊!被拒绝了就巴巴地跑回来,老天,我从来没听说过世上居然有这么厚脸皮的家伙!你们普鲁士的破烂报纸是怎么说阿不思的?我都无法复述那些恶毒的话语——”
“我和阿不思之前有点小小的误会。”盖勒特对阿丽安娜解释。这女孩比她的二哥成器得多,起码不会像只疯狂的山羊,到处喷溅吐沫,“——是我的错,我向他道过歉了。我没有订婚,更不可能结婚。除了阿不思,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至于报纸,我一回到柏林,就请他们的编辑去了个好地方。别误会,就是去医院请治疗师看看脑子。他们承认自己的大脑受到了骚扰牤的困扰……”
“可你是纯血统,”阿丽安娜抱着阿不福思的胳膊,一个劲地拦住他,“别闹——哦,你的家族同意吗?我听说你们不愿意和——”
“阿不思多看一眼,都是他的光荣!”阿不福思叫道,“狗屎的纯血统!阿不思比他强一百万倍!”
“啊,这点我只好同意您的观点了。”盖勒特挠挠耳朵,他实在太困了,饥肠辘辘,希望阿不思待会儿能给他片烤焦的吐司,最好夹着奶酪和火腿,“我已经和家族决裂了,也准备辞职,搬到英国来。要是我解释得足够明晰——”
“阿丽安娜!你怎么站在他那边!”阿不福思挣脱开了妹妹的桎梏,“难道你忘了吗?就在圣诞节,阿不思因为他,差点住进了医院!他落下了胃病,都不能吃——”
“阿不思生病了?”盖勒特那副懒洋洋的神气消失了,“他的胃——”
“我没事。”随着轻微的“啪”的一声,阿不思的身影出现了,正好撞上了桌子。“该死的,我也说过八百万次了,就不能把桌子挪三十厘米吗?神啊,三十厘米!”盖勒特托住阿不思的腰,小心地扶住他的肩膀,“你生病了?”他摸了下阿不思的脸,“为什么?——所以你不再吃糖……这些天我一次也没见你吃过。”
“我以前吃了太多甜食,袍子紧得穿不下了。为了防止发胖,”阿不思反握住盖勒特的手,“所以我最好少吃点糖。”
“你还为他开脱,”阿不福思气鼓鼓地低吼,脸上露出了些许委屈,“他是个坏人,阿不思,你应该多想想你自己……你值得更好的……”
“这不是为谁开脱,”阿不思冲弟弟温和地微笑,“当初是我的问题更大——”
“你的胃还疼吗?”盖勒特穷追不舍,“你去圣芒戈看过了?治疗师怎么说?要服药吗?哪种魔药最适合?”
“好啦,好啦,我想,现在的问题是肚子饿了。”阿不思抽出魔杖,“我要做些早餐,吃饱了你得去睡觉,我们都需要充足的休息。阿不福思,不要那样,生气对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好处……”他让面包跳出篮子,黄油在坩埚中兹拉作响。阿丽安娜递给阿不福思一条手帕,然后托着腮,对若有所思的盖勒特一笑。
“格林德沃先生——”
“您可以叫我的名字。”
“盖勒特,”阿丽安娜望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你可以来约阿不思出去玩。不过我们可是正派人家,我妈妈曾经说过,无论是谁,无论什么理由,必须从正门走进来。”
“我明白了。”盖勒特点了点头。
第五十八章
在大家的极力劝说下,阿不思回到房间,睡了一觉,从九点睡到十二点。梦境纷杂,他在棉花糖堆成的城堡里,手脚被紧紧捆住。一个声音告诉他,他马上要和一头人头狮身蝎尾兽结婚。最后,他醒了,额角薄薄一层冷汗。阳光轻柔地透过苹果绿的窗帘,楼下传来烤面包香甜的气味,还有冰冷的、他最爱的信息素的味道。
“可惜我没有学过占卜。”阿不思咕哝,换下睡衣。好在桌子边就坐着本世纪最伟大的预言家,盖勒特神采奕奕,穿着深紫色碎花的衬衣,金发梳得一丝不苟。一见到阿不思,他便跳起来跑到楼梯跟前,隔着扶手献上一个拥抱。
“睡得好吗?”盖勒特牵起阿不思的手,“我把桌子挪回去了——看在梅林的份上,那太别扭了!”
正在读报的阿不福思大声咳嗽,好像突然患上了严重的咽炎。“我烤了新面包,”阿丽安娜戴着她的细麻布围裙,“汤还没有沸腾……等一下艾伯特和安妮回来,汤就差不多好了。阿不思,要来块面包吗?特别嫩。”
盖勒特拽出一把椅子,请阿不思落座。“谢谢,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吃。”阿不思说,他的位置当然在盖勒特旁边。几乎就在同时,红茶飘到他的面前,香气扑鼻,银制的茶匙闪闪发亮。
“有些人,为了自己方便,就在别人家动手动脚!”阿不福思抱怨,看了眼白瓷红茶杯,又闭上了嘴。
“这是麻瓜最好的茶叶,”盖勒特说,仍然抓着阿不思的一只手,“尝尝看,亲爱的——”
阿不福思像被报纸标题呛到似的,更加响亮地咳嗽。“你感冒了吗?”阿不思温和地问,“最近的晨风有些凉。”
“我白天去放羊,头发沾到了露水。”阿不福思哼哼说,别开眼睛,“你应该吃过早饭在睡觉,空着胃对你身体可没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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