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肖天实如梦方醒，不明抬头。
“你今天怎么了？”
“没有啊。”
“放屁！”顾少渊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粗俗了，便清清嗓子：“不放屁。”
“......”
咳，现在好像不太适合搞幽默，顾少渊继续板着脸：“是不是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见肖天实那错愕地眼神，顾少渊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沉着面色坐到肖天实面前，命令道：“现在，给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肖天实憋不住了：“今天左小姐来了。”
顾少渊扬了扬眉。
“她跟我说了很多，我觉得有那么点道理。”
肖天实很认真地抬头：“少渊，我也是男人，我也年轻过，我很明白，二十岁时候的年轻人很容易热血上头。”
“她和我说的，也是我一直在考虑的。”肖天实叹了口气：“年少轻狂不可避免，但是到了中年，孩子家庭或者是别的什么......我是个男人，很多事情不能满足你。”
肖天实顿了顿：“少渊，或许我们——”
“没有或许。”话语被利索打断。
肖天实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在说什么。
顾少渊叹了口气，弯下腰卷起裤脚露出小腿，而后微微倾斜。
一道狰狞的伤口露出，一直从小腿肚砍到膝盖窝，缝合线乱七八糟，一看就知道并不是正规缝合过的伤口。
紧接着他又脱下上衣，伸出自己的手臂。
同样在胳膊的内侧也有一道划痕，伤口突出一长道，光用看的就可以想想出刀子是怎么划破皮肉，鲜血是怎么涌出......
“这......怎么回事？”肖天实一把握住顾少渊的胳膊，面色惨白。
“我说过，我很小就被送去美国了，因为顾紫阳回来了。”顾少渊叹了口气，这些事他本想烂在肚子里的，“顾天阳想我死......”
原来顾少渊只身一人送到美国后，顾天阳便没管过他。
儿时的顾少渊一个人居住在布鲁克林，那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不好，治安奇差，拉帮结派，群体犯罪多，什么特殊服务以及黑帮聚集，小小的顾少渊便在那里苟活。
起初学费顾天阳还会打给顾少渊，但两年后就再无音信。
所以顾少渊就只有在那种地方打工赚钱。
说来也是讽刺，布鲁克林的一个□□看他可怜，经常会帮助他，或是在钱财又或者是在食物上面。但那个城区实在太乱，乱到......有很多人今天明明还活着明天就不见......
他甚至见过那个帮助他的女人，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所以，年少轻狂这四个字不适合用在顾少渊身上。或者说，他的人生根本不允许有这四个字出现。
“你知道......纽约的夜晚，真的很冷......”顾少渊有些颤抖，他抹了把脸，却止不住颤抖......
肖天实看着顾少渊，他没想到过顾少渊少年时期居然是这么过来的，心中五味杂全。
末了，他只得伸手揽住顾少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慢慢地摇着......
“天实......”顾少渊伸手环上肖天实的腰，鼻尖有些发酸：“你对于我来说，是一道光......”
“我一直以来眼前都是一片灰暗，以前我从没期待过什么，但现在，你来了。”顾少渊温柔地抚摸着肖天实的头发：“你就真的像是天使一般，却又十分真实，你或许不懂......”
“但和你在一起，是我人生中最认真的一个决定。”
“别丢下我，好吗？”得到光芒的人，不愿再回到阴暗，也害怕失去光芒......
我怎么会丢下你啊。
我只是怕你不要我。
我怎么......舍得抛下你......
“好。”一声应答，似是应给对面人听，也是应给自己听。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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