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龌龊地嚼着舌根,笑得猥琐至极,突然被人从背后扯住了衣领猛的一拽,直接仰面摔倒在地。
没等众人反应,陈云旗又用极快的速度挥起一拳,准确无误地打在另一人鼻梁正中,只几秒后那小子便鼻血横流,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我叫你们嘴巴放尊重点,”陈云旗揉了揉打人的那只手腕,深邃的眼眸里寒光骤现。
“是听不懂人话吗?”
第三十三章 酸涩
自己的马仔挨打,就等于自己挨打。眼前的陈云旗虽然比自己高大,但刀疤头瞧着他那白净文气的样貌,就认定了他是个绣花枕头,于是大吼一声跳起来向他扑了过去。
“妈卖批的!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陈云旗从小到大也没跟人正经打过架。他原本只想替李军把钱还上,快速了解此事,免得这些人大过年找上门多生事端,牵扯到李汉强一家人。可听到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地冒犯三三,实在忍无可忍才出了手。
他长手长脚,力气大耐力也好,一侧身便灵活地躲过了冲撞而来的刀疤头。刀疤头使出浑身解数,几番缠斗下来气喘吁吁,却总也近不了陈云旗的身,顿时气急败坏地捡起墙角边一根废弃的木棍,挥舞着朝他劈去。
陈云旗正一脚揣在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青年的小腹上,来不及回头应对,肩膀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棍。那木棍不知是从什么东西上拆下来的,还残留着几根锈迹斑斑的尖钉,打在身上勾住了衣服布料,离开时“呲啦”一声把他衣服撕开了一条口子。要不是冬天穿得比较厚,怕是早就划破皮肤血流不止了。
刀疤头已经急了眼,见一击未中要害,很快又再次举棍打了过去。
李军在县城混的时候经常被刀疤头欺压,他一个山里出来的孩子,既无根基也无靠山,偏偏还染上赌博的恶习,欠了钱更是没有底气,遇到被打被骂被抢东西,都只能忍气吞声地受着,时间长了,委曲求全就变成了习惯。
今天的事全因他而起,他自知有愧,却不敢上前帮忙,眼看着陈老师以一敌二身处危难之中,心里着急却又担心引火烧身跟着挨打。挨打都是其次,若是闹的往后在县城混不下去了该如何是好。
陈老师可以一走了之回他的大城市去,他李军没文化没本事能去哪,再远远不过县城,他还指望着以后在这里混口饭吃。
先前被一拳打得眼冒金星血流如注的青年这会儿也已缓了过来,陈云旗瞬间又从以一敌二变成了以一敌三,眼下他就是再能打,也分/身乏术,何况这几人都是流氓小混混,手段都上不了台面,不是背后偷袭就是一哄而上以人数压制,虽然没占到多大便宜,但也让陈云旗吃了不少苦头。
陈云旗几次徒手接住打木棍,手掌被木头的倒刺挂得生疼,手臂也被尖钉划破了一道血口子,他瞧见那铁钉带锈,心想这下搞不好要挨一针破伤风,又要耽误跟三三约会的时间了。
夜幕已经悄然降临,周围零零散散地亮起了灯光,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见到几个浑身沾泥带血的人在斗殴,都吓得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不敢多看一眼。年关将近,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上事端。
陈云旗心里惦记着三三,无心再与他们纠缠,只想速战速决。他脱下外衣扔在一边,对刀疤头几人讥讽道:“三个打不过我一个,浪费时间。”
刀疤头被他嚣张的态度激得恼羞成怒,他实在想不通,明明给了钱就能解决的事,这人为何会突然变脸,还动手打人。他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示意两个马仔:“给老子打,打到他爬都爬不回去!”
两个小马仔应声而起,一个冲上去从背后跳起勒住陈云旗的脖子,一个挨了陈云旗正面一拳,倒下之际却狠狠踢中了他的小腿。刀疤脸趁乱偷袭,一棍打在了陈云旗额角。陈云旗感到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顿时跪倒在了地上。
刀疤头手提木棍冷笑着走近,抬脚踩住他的一只手,狠狠碾踏着他修长的五指。可陈云旗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他顿时又被激怒了,目露凶光,举起木棍又要劈头打下去。
李军吓得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有气无力地喊了声:“大头哥,求求你别打了啊...”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
“都给我住手!警察!”
刀疤头一惊,举在半空中的手刹那间失了力气,木棍从手中掉落,砸在陈云旗的后背,滚落到了地上。
他们三个只是本地的地痞流氓,平时顶多是吃喝嫖赌,也不曾作奸犯科,哪有胆量跟警察对着干。见来人掏出了警官证,一个个被吓得六神无主呆立在原地,跑都想不起来跑。
郑警官才刚下班,没来得及换掉警服,手里还提着一兜菜。他当即将刀疤头三人驱赶到墙角抱头蹲着,打了一通电话请同事来协助。刀疤头从言语气势和警服上猜到他也许并非派出所的民警,极有可能是公安刑警,搞不好还配着枪,便更是顺从地听命,不敢有丝毫反抗。
挂了电话,郑警官一边用余光监视着刀疤头,一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陈云旗,同时低声询问道:“你还能站起来吗?哪里受伤了?要不要叫救护车...”
眼前的人支撑着坐起身来,转头与他目光相交,他忽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惊呼道:“诶?陈老师?!”
陈云旗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衣领里,他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缓缓开口道:“这么巧啊郑警官,你身上好浓的香菜味啊。”
十五分钟后,一辆警车押走了刀疤头和他的马仔,陈云旗本该跟着回去做笔录,但警车来之前他向郑警官阐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表示三三和几个孩子还在等他,实在不能再耽误。郑警官见他额头的伤势不轻,便答应让他先去与三三汇合,处理好伤口,明天再去做笔录就是。
郑警官想送他,他客气地拒绝了,用一只衣袖草草抹了把脸上的血迹,转身就走。
郑警官也正欲抬脚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立刻转身叫住陈云旗说:“陈老师,黄有正的事情有些线索,年前忙,还没来得及通知你。”
陈云旗闻言立刻快步返了回来,郑警官给他和自己点了根烟,边抽边说:“是这样的,前段时间分局信息共享的时候,我发现有一起报案很可疑。报案人说他们村里出现了好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全部被关在一户人家的柴房里。但后来警方去搜查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猜测可能是被转移了。根据报案人的描述,其中有一个人的特征跟黄有正很相符。”
陈云旗立刻追问道:“在哪里?”
“就在交远,”郑警官也不隐瞒,把知道的细节全数告诉了陈云旗,“当时也拘了那家人,但什么都没审出来,没有其他目击证人也没搜到证据,只能放了。”
“案件归属地在交远,我也看不到更多信息了。如果你想去看看,回头我把地址发给你。”
“好,多谢郑警官费心了。过了年我就抽时间去看看。”陈云旗向郑警官点头致意,道别后便匆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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