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扉是楚颐的魔障,是皇上的耻辱,也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人必定要除。
楚颐自然也听出了皇后话语里的意味深长,知道她非要自己证明才可,他扶着桌子的手痉挛的攥紧了精美柔滑的桌布,片刻后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后,说。
“母妃若是骗儿臣的话,儿臣就不要这太子之位了。”
这句话让皇后陡然加深了对江扉的杀意,她没有料到那个江扉对楚颐的影响居然会如此之大,但在面上她依然笑盈盈的说。
“本宫怎么会骗颐儿呢,夜已深了,颐儿你快回偏殿吧,别让人久等了。”
楚颐垂下眼向她告退,修长挺拔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外,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一双美目满是阴冷。
偏殿里燃着不知什么味道的浓香,楚颐关住门走到桌边的时候看到桌上有一壶酒,便坐下来沉默的独自喝着。
寝殿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道呼吸声,细微又急促,好像十分紧张。
楚颐不愿意去内室,可他也清楚这的确是个很好的机会来摆脱自己的心魔,江扉是男子,这天下长的漂亮的男子那么多,他又何必把心放在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身上。
或许尝过了男子的滋味后他发现也不过如此,他也不是非江扉不可的。
心不在焉的将壶中的酒快喝完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鹿血酒,那淡淡的腥味被室内的熏香盖住了,又因为他刚才神思恍惚没有察觉出来,所以大半都已经咽下了。
他厌恶的皱了一下眉,撂下酒壶就起身往床榻走,身体由于鹿血酒的效用已经有些发热了,心跳止不住的战栗着。
垂下的床幔影影绰绰的遮住了里面的景象,他挑开床幔,看到躺在里面的是一个美貌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还不大,没有完全长开的面容纤弱动人,喉结也还不明显,看起来雌雄莫辩如同女子。
他看到楚颐后瑟缩了一下,然后脸上浮起了一层羞怯的绯红,忐忑又期待的看着他,怯生生的声音细软的如同谁家未出阁的女子。
“太子殿下...请、请让奴才服侍您就寝吧。”
他坐起身红着脸去解楚颐的衣服,身上只披着一件轻薄的纱衣,纤细的身形一览无余。
楚颐伸手就要推开他,却突然发现他垂下眼的柔顺姿态竟然和江扉有几分相似,怔神的刹那间少年就已经贴了上来,身上的熏香愈加浓烈。
少年含羞带怯的小声说。
“太子殿下,奴才名叫春欢,今年十四岁。”
楚颐的浑身发烫,心里却阵阵发冷。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太细太软,身上的香味也太浓了。
他的身上明明应该是很好闻的皂角香,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只会翘起来一点点,谁都能看出来他骨子里的冷淡和疏离。
可楚颐知道他以前对自己有多好,会把自己抱在怀里耐心的教自己读书认字,会故意板着脸轻斥说“楚颐别胡闹”,会无奈的纵容着自己的顽劣脾气,却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自己。
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少年一个男子,他想要的只是江扉,也只能是江扉。
少年羞答答的想主动亲他的时候突然被一把推开了,楚颐方寸大乱的摇着头往后退,浑身难受的都快要死掉了,心脏处传来的绞痛让他酸楚的几乎要落泪,嘴里无意识的不停喃喃着“二哥”。
少年不知所措的连忙下床去扶他,却被他随手拿过桌上的砚台就丢了过来,是一副全然不肯让人靠近的凶狠模样。
少年被扔过来的砚台砸中了手臂,当即就尖叫了起来,他害怕的看着突然发狂的乱丢东西的楚颐,哭喊着赤脚跑出门去找皇后娘娘了。
听到剧烈声响的皇后走进屋子里看到楚颐的癫狂模样后就变了脸色,为了让楚颐今夜和那少年欢好,她不仅准备了鹿血酒,还用了大剂量的熏香催助,非要楚颐今晚忘了那个江扉不可。
楚颐现在气血上涌的厉害,本该早就与少年缠绵,可他却偏偏谁都不肯亲近,只是几近痉挛的喊着“二哥”。
当初皇后就问过太医,太医说若是这样的情形下楚颐不发泄出来的话,势必会对他以后有所影响的。
她看着试图上前钳制住楚颐的宫人又被他暴怒的拿东西砸开后,恨恨的踹了跪在脚边抽泣的少年一脚,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没用的东西!”
然后她转身叫来自己的心腹,沉着脸冷声吩咐说。
“以皇上的名义把江扉召来,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心腹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应声后就飞快的消失了。
跟随着传召的宫人从阁楼里离开后,江扉走了一段路然后蹙起眉,疑窦的问。
“这不是去养心殿的路吧?”
宫人连忙弯身颔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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