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整颗心都被江扉攥在了掌心里肆意揉捏着,毫不珍惜他的爱意,也从来都不会被感动。
他不想难受,于是扣着江扉的后脑迫使他仰头接受自己的亲吻。
江扉的挣扎被他压制住了,交融的呼吸间渐渐弥漫出危险的暧昧,江扉的手腕被他扣在了床榻上按着,像是鸟儿的羽翼被硬生生折断了似的。
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嗫嚅着打扰说。
“太、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召您立刻过去。”
楚颐不耐的怒喊道。
“滚!”
小太监被吓得不敢出声,片刻后响起的是皇后心腹侍女的声音。
“太子殿下,娘娘正在主殿里等您,还请您即刻过去。”
连心腹侍女都派来召他了,楚颐再不悦也不得不停下了拥吻江扉的动作,他沉着脸将被褥盖在江扉身上,然后温柔的亲了亲他紧闭的眼睫,眷恋的低声说。
“二哥,你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再派人送来一碗粥,你记得喝。”
江扉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床榻上,他睁开眼看着楚颐,乌黑的眼瞳像是漂亮却毫无感情的琉璃似的,唇上还染着水润的红,白皙的下颌上是被楚颐不自觉用力捏出来的鲜艳红痕。
他看着楚颐说。
“今天的那个太监,你让他来送粥。”
江扉第一次主动跟他提要求却是关于旁人的,楚颐不免狐疑又嫉妒的问。
“为什么是他?二哥,你喜欢他?”
闻言江扉嗤笑了一声,像是根本就不愿和他这样心怀不轨的人多说,只是又恹恹的闭起了眼,淡淡的说。
“他年纪太小,我看着于心不忍,觉得挺可怜的。”
楚颐愣了愣才明白了过来,江扉是皇子间最年长的人,当年亲自将好几个皇子养大了。
楚颐知道他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又很容易心软,现在被亲手养过的兄弟这样折辱势必会心情郁结,要是让他把可怜的小太监也当做小孩子来养的话,兴许心情就会好一点了。
思忖了半晌后,他还是点了点头,笑着说。
“那我让他一会儿就过来,不过二哥你也别太上心了,他只是个太监而已,权当逗逗趣罢了。”
轻描淡写的话是娇生惯养居于高位的人才能这样说出口的,在他们看来地位卑微的人都是贱命一条,如同蝼蚁死不足惜。
江扉懒得再和他争执这固有的念头,别过脸就不愿意再看他,从下巴延伸到颈窝的线条优美流畅,方才被扯乱的亵衣露出了凹陷下来的锁骨,深刻分明。
楚颐摩挲着发热的指尖,抑制着贪恋的冲动俯身吻了他的唇角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偏殿,关紧了门。
寂静的偏殿内燃着安神助眠的熏香,江扉自从那晚被皇后的人骗来进了偏殿后就没有再下过床,这一方深宫里的幽屋居心叵测的困住了他,整个凤祥宫的人都视若无睹的隐瞒着这个难以启齿的秘密。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的响了一声,然后一个踌躇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和之前送午膳时一模一样。
是那个小太监。
江扉想起来他懵懵懂懂的清秀面孔,撑着手肘慢慢坐起来靠住了床头,然后掀开床幔看向了垂着头怯生生靠近的小太监,温和说。
“把粥给我吧。”
小太监忌惮着楚颐凶神恶煞的命令,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他,紧张的盯着地面小步挪到床边,然后举高了手里的瓷碗,惶惶的小声说。
“二、二殿下,太子殿下要您喝完,不然就、就要把奴才拖出去喂狗。”
他怕极了楚颐,低贱的性命全然被拿捏在了江扉的一个举动之间,细软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又满是战栗的害怕。
这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生的又这般好,本该是鲜衣怒马张扬肆意的活着,如今却沦为了深宫里的一个匍匐的蝼蚁。
江扉接过碗拿勺子搅了搅,漫不经心的问。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啊了一声,下意识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想起什么后又赶紧低下了,然后老实的回答说。
“奴才□□欢,春天的春,欢喜的欢。”
“倒是个好名字,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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