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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看着洗手台上依次摆放的x用品，从脸颊到脚趾都红透了，活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脱衣服的时候还有点后悔，赵磊给搭配的这身衣服白穿了，穿了背带，不就是等王俊凯解的吗......

他盯着镜子里那张跟红布似的脸，懊恼地自我检讨着，真是太不争气了。

开了热水，站在花洒下简单冲了冲，王源又忍不住有些害羞，他是不是该把自己清理一下......

哎？不对——他怎么自个儿就把自个儿定义成下面那个了，虽然他不介意在下面......可说不定王俊凯他不想在上面呢？

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估计是被热水烫糊涂了，王源使劲儿晃了晃脑袋。

到最后，他还是不好意思自己做清理，只把身上洗干净了，才磨磨蹭蹭地出去，还用浴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活像个害怕被调戏的小媳妇。

而王俊凯正坐在床边，一脸平静地看着手机。

他听见浴室的门声，抬起头，朝裹着浴衣，头发湿乎乎的王源，拍了拍床边的空位，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源源，过来一下。”

王源这小腿一哆嗦，太快了吧，不先......调调情啥的？

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嗫嚅着嘴唇问着：“......你不洗一下吗？”

王俊凯怔了一瞬，很快笑了一下：“我一会儿就洗，先给你看个东西。”

王源白皙的脸颊边浮着几丝淡淡的红晕，乌黑的眼仁动了动：“什么啊？”

王俊凯也不说话，只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了一个用包装纸简单包着的东西。

“生日快乐。”

王源双眼明亮地接了过去，拆开包装，看到里面正躺着那张林俊杰的CD。

“你......”王源一想到这张CD的价格，心疼地咬了咬牙，“你怎么还是买了？”

王俊凯微笑着解释道：“其实我那天跟你说的时候，已经拜托我朋友去买了。这一版大陆买不到的，只有台北有。”

王源珍惜地摸了摸CD的封面，嘴中却忍不住埋怨：“这种限量的多贵啊，我又不是脑残粉，非要买来收藏。”

“十八岁生日嘛，总要有些特别的礼物。你打开看看——”

王源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外盒，里面的单张CD，歌单，签名照，每一样都不差，那张旧得泛了黄的歌单，显出了十多年前的年代感。

等他把歌单也拿开，才看到CD盒最下面躺着的一张信封。

王源有些揶揄地抬眸扫了王俊凯一眼：“哟，你还写信了呢，不会是情书吧？”

王俊凯的唇角似扬非扬：“你猜。”

王源拆开了信封上小小的透明胶带，才发现里面放着的不是信，而是一摞照片。

他把照片都倒出来，一张一张摊在了床上。

从第一张开始，每一张的背面都用水性笔标了日期，2005.11.8，2006.11.8 ......

一直到2017.11.8，一共十三张。

第一张照片是05年，他们俩刚认识不久，和周慧、曲悠扬、王勇一起拍的合照，照片上三个大人还很年轻，坐在最左侧的周慧的发型是那时候最流行的大波浪，坐在右边的曲悠扬的眼镜还没换成隐形，王勇穿着贴身的毛衣，腹部平平的还没有现在的啤酒肚。王源和王俊凯两个小奶娃，肩并肩地坐在中间，都留着寸头，王源小时候比现在要黑一点，脸蛋圆滚滚的带了点婴儿肥，王俊凯的门牙掉了一颗，咧嘴笑的时候牙齿上有一个大大的豁。

王俊凯指着照片上王源穿着的粉色毛衣，笑道：“这件衣服你记得吗，是我表姐的，她穿小了给我穿，我嫌粉色太小姑娘，不乐意穿，周姨就捡了想给你穿，你那时候死活都不穿，为这事儿哭了一晚上，到第二天还是被周姨硬套上了。”

王源不好意思地低了点头，王俊凯的眸光却落在照片里那张与毛衣相衬的粉扑扑的肉脸上，柔柔地弯下了眼角，温声道：“怪可爱的。”

第二张是06年，两个人和曲悠扬的合照，这一年他们都长大了些，王俊凯上了小学二年级，脖子上挂着的红领巾散了，曲悠扬正在给他系，而头顶着生日帽的小寿星王源，正一边啃着手指一边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艳羡之意不能再明显了。

王源人忍不住笑起来，戳了戳照片上的小人：“这张我记得——看把我给眼馋的，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多羡慕你，能戴上红领巾，还能站在升旗台上升旗，可了不得了。”

王俊凯温润的目光移向王源：“可我怎么记得之后一整年，几乎每次升旗仪式上的都是你啊？”

“那是啊，”王源有点骄傲地扬起下巴，“我那时站在班级队伍里就想着，等我也当上少先队员了，每周都要站到升旗台上去，让你总能看到我。”

在那之后，基本上都是两个人的合影了——

七岁的时候，王俊凯把王源刚收到的遥控汽车撞坏了，王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王俊凯苦着脸蹲在一边，琢磨着怎么把车修好了。

八岁的时候，周慧头一回买了个双层的水果蛋糕，他们吃不完，嫌得腻了，干脆往对方的脸上抹奶油，照片定格的瞬间，就留下了两只大花猫。

......

十六岁的时候，王俊凯高三闭关，王源在家里吃完晚饭，切了一大块蛋糕，骑着自行车去了学校，在楼下给王俊凯打电话。王俊凯就逃了晚课，和王源两个人躲在操场的杨树下面吃蛋糕，他们把手机放在地上，两个人脑袋挨着脑袋凑在屏幕前，以满天繁星为背景，拍了一张自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