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热吗?”钟医继续问道。
“有。”
“发生多久了?你抓破过没有?身上其他地方没有。”钟医问道。
“不是给你说了吗,昨天发的。身上其他地方怎么可能有。又没有敷过你们的药。”老太太大声的吼道。
钟医听见老太太的回答,摇了摇头道:“您这是类天疱疹,多发于老年人身上,看样子也持续了数月了,多数患者能自发痊愈,极少数患者可伴生恶性肿瘤。如果您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您看看的四肢上,或者股沟上有没有起类似的水疱?”
钟医实事求是地说道,更多的关心老太太的身体。
老太太一听可不得了,她站起来情绪激动的吼道。
“不可能,我就是昨天敷了你们的药才这样的。我才没有得什么疱疹。你就是不想要负责任,你这个庸医,你们一群骗子。我要跟你们拼了。”说着说着,老太太甚至要上前动手打钟医,她已经铁定了要把这件事情闹大了。
“老太太,你冷静冷静,我给你开药,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再这样我报警了。”乐寿见钟医要被打,立马上前护着钟医,大声吼道。
一听乐寿要报警,老太太有些退缩了。
人群中有人见老太太退缩,立刻冲出来一个妇女。
“我的妈呀,你怎么这样了。不仅被这些庸医给治伤了,还要报警抓你,我们不怕你们,你们尽管来啊。我们有证据,不怕你们的。”妇女是老太太的儿媳,今天也是她陪着老太太来闹得的。
“证据?能给我看看你们有什么证据吗?如果证据能证明是我们造成的,我们不仅仅给老太太治病,还赔钱给老太太当营养费。”钟医脸上越来越平静,只有了解钟医的人才知道,这时候的钟医才是真正生气地时候。
“你们要看就给你们看,就是你们医院开得敷药。”老太太的儿媳吼道。
说完,儿媳拿出了一块已经干掉的药膏,扔给了钟医。
外人看来,这块药膏不就是中医院看出去的药膏嘛,一样的黑黑的,一样用纱布包裹,散发着一样的清香。
不过钟医却不这么认为,他没有嫌弃的拿起了这块药膏,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药膏是不可能引起类天疱疹的,不过老太太一定要说是药膏引起的,那么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不过,钟医看了一眼乐寿,如果老太太有类天疱疹,乐寿根本不可能给老太太开出膏药。那么这个膏药一定另有来处。
拿起膏药一闻,钟医立马就发现不对劲了。
“多了一味药,白鲜皮的味道。”钟医立马察觉了,他把药膏扔给了乐寿,让他去辨认。因为乐寿的药方只有乐寿和钟医知道,外人即便是模仿,也有些许的差别。
乐寿接过膏药,闻了闻说道:“是多了一味白鲜皮,少了其他几种药,这不是我们医院开出去的药膏。”
他的话才落下,老太太和她的儿媳变了脸色。
不过,老太太的儿媳继续吼道:“就是你们医院不想要负责,所以造谣说这些干什么?”说完,老太太的儿媳对周围说道:“医院这么推卸责任,你们不怕你们也得了这种病吗?什么多了一味药,少了几味药,不都是他们说了算吗?这种鬼话说出来我们会信?”
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胡搅蛮缠了。
不过周围的老人们,或许是因为物伤其类,对地上的老太太抱有特别的同情。至于什么药什么的,除开老道的中医根本说不清楚。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地时候,有人站出来说话了。
是从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看到现在的林婉岚。
林婉岚上前,拿起了乐寿手中的膏药,又拿起了旁边一个老太太手中的膏药,认真对比了几秒钟。
“药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可是这纱布一定有问题。一个是五厂出了的纱布,一个是四厂的纱布。你们看看。”林婉岚说道,然后将纱布递给了旁边的老太太。
“对啊!这纱布根本不一样。”旁边的人立刻发现了不同。
作为生活老道以及在纺织厂工作过的众多老人们,拿过纱布一对比就看出了问题。
江州县五厂的纱布稀而结实,四厂的纱布密密麻麻,这个是江州人众所周知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人。
“对啊。这两种纱布根本不一样。这老婆子在骗人。”
“肯定是这老婆子想要讹人。”
老人家嘛,爱恨都是很鲜明的,刚刚有多支持犯病的老太太,现在就有多厌恶她。
老太太的儿媳一见情况不对,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独独留着老太太一人,木然的被周围的人骂着,然后极其尴尬的坐在现场。
“钟哥,她们跑不了,我报警。”乐寿吼道。
“别,被报警。我现在马上走,马上走。对不起,对不起。”老太太慌乱地说道。生怕自己被抓进去,她这个年纪,对警察有种天然的畏惧感。
钟医伸手阻止了乐寿去报警的步伐,也阻止了老太太的离开。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让我走吧。”老太太哀求道。
钟医笑着对老太太说道:“要走也行,你总要先把病看了再走吧。你这毛病也不清,晚上特别的痒。让我给你瞧瞧病吧,不能就这么带着病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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