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人群中,看见焦山跪在堂上,颈上套着枷锁,手脚拖着手腕粗的锁链,身上斑斓着鞭伤,皮肤黝黑,嘴角向下,目光沉寂,一如见不到光的植物,失去了生气。
“冬月廿七,于平津口以利斧伤人致残,焦山你可认罪?”
“认。”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无黯淡。
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听说这个焦山还是蕉鹿先生的弟子!想不到啊!竟是豺狼一般的人!”
“我也听说了,他拿着一把大斧,从树上跳下来,一斧头便把那个松江县丞儿子的手砍下来了!”
“哎呀!你们不知道!那天我就在平津口那里买布刚好就看见了!血溅了三尺高!”
“就这样还是个读书人!”
惊堂木“啪——”地连拍了两声,府判厉声道:“肃静!肃静!
“按照我朝律法,着关押四年,退堂。”
令牌落在地上,弹了两下,围观的人渐渐散去,焦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神情依旧木然。
“师兄。”
焦山顿住脚步,却没有回过头:郡主,请回吧。”
她微微一怔,四年过去,留在李明卿脑海中的就是那个形容枯槁的背影。
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为什么——师兄要杀风棠?
马车缓缓行在京都西郊的巷道上,昭瑜回过身,对车里的人道:“郡主,我们到了。”
位于京都西郊的平津口紧紧毗陵着华津口,只是一条是陋巷,一条是宽敞的大道。
平津口所居住的都是庶人,而华津口一条街道都是权贵府第,两广总督风寻机在京都的宅子也在华津口。
平津口一侧堆满了货物,马车难行,李明卿下了车,带着昭瑜往巷内走去。
一幢角楼破落,楼下是打铁的铺子,门扉轻掩,飘扬的旌旗已经成了绛色,散出几丝毛絮,窗棂上布满了灰尘,若不是里面传来了“哔啵——”炭火爆开的声音,路人多以为这角楼荒废已久。
“郡主——”昭瑜有些犹豫,面色郁郁地看着眼前这幢三层的角楼问道,“焦先生的家真的在这里吗?”
李明卿上前一步,轻扣门扉。
无人应答。
“会不会出去了?”昭瑜纳罕,朝里面张望。
又轻轻敲了三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极小的缝。
“啊——”昭瑜惊叫着退了一步,定了定神。
地上伸出来的手指宛若白骨上面粘着一些碎皮土块,枯败的脸上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正从地上仰视着来人。
两人定了定神,才发觉匍匐在地上的是一位老者。
“是小宁回来了吗?”
老人声音很低,带着深深的期盼。
“郡主,他在说什么呀?”
“是小宁回来了吗?”
老人又重复了一次,昭瑜不知如何应答,却听见身后一声轻轻地叹息。
即使四年过去,焦山的父亲依旧神志不清,永远只会问:“是小宁回来了吗?”
昭瑜将老人扶到舞中的椅子上,想要给老人倒一碗茶,却发现茶罐水罐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李明卿环顾四周,她能感觉到即使四年过去,焦山依旧沉浸在失去孩子的背痛当中。
昭瑜好容易从角楼后面的院落里打了一碗水,不由问道:“郡主,他说的小宁是谁啊?”
“是焦师兄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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