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的突然造访, 是几兄弟意料之外的事。
作为大哥的江松没开口,其他两个小的自然也没贸然开口。
江知意打开门,两个扭打到一起的人丝毫没察觉。
江松沉着脸站在门口,江槐脸色难看地盯着眼前这一幕闹剧。
江知意顺手抄起一旁的高尔夫球杆, 重重地往地上一顿, 沉闷厚重的一声“咣”。
两个人几乎同时回头,明显都是一愣, 但谁也没放开对方。
一个揪着对方的衣领, 一个卡着对方的脖子, 双方早就打红眼了。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江树有点想笑, 江老四好像遇到克星了,他没想到岑清伊这么能打,要知道他弟弟可是练家子出身。
“还不放开?”江知意横眉立目,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先放。
“我数三个数,不放的话,每人赏你们一杆。”江知意拎着高尔夫球杆走过去, 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3, 2, ”江知意单手拎起棒球杆, “1。”
刷,两人几乎同步放开。
江槐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哥, 正在无奈的摇头。
全家都拿这个宝贝妹妹没辙, 最严厉的大哥也是如此。
“闹够了吗?”江松终于开腔, “多大的人了?打架能解决问题?”
“今天,”江知意接话道,“谈工作,你们随便谈,但要是想谈我的事,那就跟我谈。”
江知意眺了一眼岑清伊,冷声喝道:“看什么?还不过来!”
岑清伊怒气冲冲地盯着江杨,江知意嘶了一声,拎着高尔夫球杆的手抬起,肘部撞她的腰,“走。”
岑清伊被推得一个趔趄,完全没有打架时的勇猛,江知意回身看江槐,“她的合同签好了?”
“恩。”
“那我们走了。”江知意推搡岑清伊,画面尤其像家长突然找到打架的不乖小孩,准备强行带回家教训。
“先别走。”江松沉声道,“说清楚了吗,就走?”
江知意深吸一口气,拧眉望了一眼眉梢血迹都要凝固的岑清伊,那道深深的伤疤仿佛刻在心上,着实疼得厉害,她轻轻推了一把,“你去外面等我。”
岑清伊身子摇了摇,冷冷地望了一眼屋里的人,清了清嗓子,“我们之间发生的事,不是一个人的原因,你们护着家人也讲点道理,”岑清伊蹙眉时疼得她抬手按压眉梢的周围,嘶了一声道:“我岑清伊高攀不起,我不高攀,你们想拿这事毁我职业,那你们就毁,”岑清伊冷笑一声,脸上是少有的邪气,“让我不好过,把我惹急了,你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别让我抓到把柄,否则谁都不好过。”
岑清伊抬手指了指江杨,“还有你,我要告你,就算你有钱有势,我也要跟你死磕到底。”
岑清伊说完转身就走,江知意拉住她的腕子,“在楼下等我。”
岑清伊眸光灼灼,一言不发。
“听见没?”江知意握拳捶了下岑清伊的心口,嗔道:“我是给你处理伤口,那么漂亮的脸留疤不可惜吗?”话语最后,已是透着疼惜的哄人语气,“等我一会就好,去吧。”
岑清伊出了门,越想越气,这都什么人啊?她恨不能直接和江家划分界限,最好是月球到地球都那么远!
岑清伊上了车,太阳穴一股一股疼得厉害,她其实应该先去处理伤口,但现在她真的太躁了。
岑清伊现在一个人都不想见,掉转车头直接回家,路上她几次照镜子,眉梢一道伤口斜入发梢。
岑清伊疼得直皱眉,手机响了,她也不想接,到家后看了眼手机,是江知意打来的。
岑清伊烦躁地丢开手机,将自己狠狠地丢进沙发,大脑里轰隆隆直响,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了。
片刻后,敲门声响起,岑清伊也不去开门,敲门的人就跟啄木鸟似的,当当当……岑清伊懊恼地猛捶沙发,烦死了!
“谁啊?”岑清伊站在门口怒声问。
“我。”穆青的气势丝毫不输人,“开门。”
“不开!”岑清伊恶狠狠道:“不准再敲我的门!”
当当当……啄木鸟从低频调到高频,岑清伊差点气炸,伤口连带着太阳穴痛,整颗脑袋都嗡嗡地疼,她猛地砸了下门,“再敲门我就打人了!”
“那就先开门,要不然你怎么打我?”
我……岑清伊气结,她居然无言以对。
岑清伊猛地拉开门,大吼:“你到底要干嘛?”
压人的气势袭来,穆青呼吸一紧,不由得倒退两步。
这是她头一次感受到顶级alha本身的能量,确实要高于普通alha。
只不过,穆青也不是被吓大的,“除了处理伤口,还能干吗?”
“不用!”
“由不得你不用。”穆青直接往里闯,岑清伊倒是不想让,但人家直接往她身上撞,她不得不让开,“你怎么这样硬闯?”
“有胆你别让开啊。”穆青嘲笑道,“敢抱我,大王捶死你。”
“……”岑清伊揉着眉心,靠着墙壁,无奈到求饶,“我求你们,别折磨我了,行吗?”
“死德行。”穆青嘁了一声,打开药箱数落道:“有能耐就别受伤,你当我愿意来呢。”
岑清伊拧眉站在门口,穆青回身看她,“过来。”
岑清伊不动,穆青直接过来拉她,可惜拽不动,穆青从包里翻出手机,“需要我打电话给大王么?”
“……”
穆青又拉了一把,岑清伊挣脱开,低头走到沙发边,如果有两只狼耳朵,估计都要耷下来了。
穆青无奈摇摇头,带上手套,撕开消毒酒精棉的包装,瞟了一眼满脸不开心的人,胳膊肘撞她下达一系列的指令。
“坐下。”
“仰头。”
“不准瞪我。”
“闭眼睛。”
……
酒精棉带来了刺痛,岑清伊双手紧紧握着,穆青轻轻吹了下伤口,明知故问:“很疼吧?”
岑清伊倒吸气,“不疼。”
伤口渐渐露出来,细长的口子有点深,穆青观赏似地盯着看。
岑清伊等不到任何动作和声音,她睁开眼,穆青正皱眉,无奈地叹口气,“你这至少得缝5针。”
岑清伊不想去医院,穆青可不是惯孩子的家长,直接打电话给江知意,岑清伊抢她电话,“我去我去,你不要老是找她行不行!”
总有人,不是你的软肋,就是你的克星,亦或是两者兼容。
江知意对于岑清伊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尽管她不愿承认,甚至是想躲避想逃离想彻底分裂开来……但是每当穆青要找岑清伊时,她除了屈服竟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穆青开车,岑清伊坐后座,瘫软似的靠着椅背,微微偏头看窗外,眉梢的伤口像是有人拿针在挑,一下一下很疼。
穆青手机震动,岑清伊警惕地看了一眼,穆青接起,嗯嗯啊啊几声,突然说:“是吗?利多卡因吗?”
“那普鲁卡因呢?”穆青透过车镜瞟了眼后座的人,眉头始终拧着,嗯了一声,“我知道,会做试敏的。”
挂了电话,穆青指尖轻轻敲了敲方向盘,若有所思。
到了医院,岑清伊的表现很不积极,慢吞吞地走在后面,穆青拿她没辙,“祖宗,您能快点吗?”
“我腿疼不行吗?”
“腿怎么了?”
大概也是太久没有动手,岑清伊今天用力过猛,膝盖和小腿都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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