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并不仅仅因为我的身份。」
「殿下蕙质。」
「那么是因为什么?」
「以殿下的聪慧,不妨猜上一猜。」
霍廷玉如同戏弄到手猎物的猫,他狭眯着凤眼,眼角带着戏谑的笑意。
绥吉愣了一会儿,然后瞪大了他金色的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
半个月后,蔺止犀收到自前线传来的书信。看过那潦草的字迹之后,他闭上眼,唇角泛起一丝苦笑。
是夜,主祭大人孤身一人立于祭祀殿的主殿之内,在高远的神像前,抬头望着那些精致的雕塑,陷入幽思。
这座神殿的建造花费了数十年的辰光,从最初简陋的屋宇变成现在的广厦连间,历任主祭付出了无数心血。那些无法避免的丑陋算计与阴谋使得他们的双手都不似外表那般圣洁,也使得他们永远要披着虚假的外衣,做出神秘的姿态,维持世人对祭祀殿的敬重与膜拜。蔺止犀知道,从他戴上那顶沉重的法冠开始,便要如被施咒的木偶一般,一言一行必须符合一个主祭应有的举止,不能有半分差错,因为——此时的祭祀殿已经拥有太多的权力,这些权力令祭祀殿高不可攀,却也危如累卵,如果不能将权力堆得更高,就只会在顷刻间崩塌,过往一切化为乌有,万劫不复。
蔺止犀的手里握着霍廷玉的回信。关于献俘,霍廷玉的答复很简单,他已经同意了皇帝的建议。他喜欢受人瞩目,也喜欢挑战,所以就算明知皇帝的目的绝不单纯,他也乐意奉陪。尽管这令蔺止犀感到不快,但还不至令他如此忧心忡忡,之所以如此反常,因为蔺止犀觉察到了霍廷玉对于绥吉的异样。他深知对方喜欢美貌的人,更喜欢难以征服的人,他在自己身上寻求的正是这两点,可是现在,蔺止犀从前线得来的消息说,霍廷玉对绥吉的照顾极尽优渥,甚至时常将他留在大帐陪伴左右,丝毫不顾虑对方俘虏的身份,而霍廷玉自己在信中却对绥吉一字不提,蔺止犀再愚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倘若祭祀殿与霍氏的联结因为绥吉出现动摇,那么最终的结果一切都会不同。
他不相信霍廷玉会背叛自己,但他知道,霍廷玉对绥吉的兴趣会使祭祀殿陷入危险的境地。
霍廷玉对绥吉的喜爱丝毫不加掩饰,他一向如此,从不忌讳他人的目光,而他也确有那些可以令他肆无忌惮地资本。追随他的将领早就对此习以为常,无论对方是伶人还是王子,在他们眼中都不过是大将军的玩物。所以,大将军与北翟的王子出入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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