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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Tony翻了个身，脸朝着墙壁。

“Agent Coulson我已经联系过他了，任务已经结束，查德被埋在了下面，发射端也彻底被毁了，您可以享受您的假期了。”

“噢。”

“所以我替您选了这边，Sir，这个季节这栋别墅的风景和空气是最好的。”

“噢。”

“……对不起。”Jarvis慢慢说道。

“没事。”Tony摆摆手，却固执地不肯转过脸来，“反正我也爽了，再说男人嘛……又不会少块肉。”

Jarvis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只能听见窗外远远传来的海浪的拍击声。

“Sir，为什么您不肯接受我？”

天色将晚，夕阳将云朵染红，柔和的光线从贴满五彩珐琅的玻璃窗投射进来，在地上散落成一片斑斓的光影。Jarvis俊美的脸就隐没在那些阴影的后面，五官轮廓被勾勒得很深重，鼻梁高挺，眼窝深陷，睫毛低低垂着，比翘曲的弧线还要优美。

他轻声又问了一遍，“平面模特、一线明星、酒吧陪酒、脱衣舞娘、大学生、售货员……各种阶层各种身份，她们都或多或少得到过您的青睐与宠爱，所以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Tony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堵白墙，一句话也不说。

“我浑身上下每寸皮肤，每根头发，都是您亲自挑选的，我相信我比她们更符合您的审美。而且我还能做很多事情，现在没有了权限制约我甚至可以帮您操纵股市，让所有政府机关对Stark工业开绿灯，您所有的想法我都可以帮您实现，这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优势，独一无二。”Jarvis顿了一下，“如果是性别——”

“不是性别。”Tony打断Jarvis，“别跟我提性别了好吗？有一个Friday就够了。”

“那么起码让我知道为什么……Sir。”

“这太奇怪了……”Tony转过头直视着Jarvis，“我知道我是个花花公子，我爱机械超过爱任何一个女人，但是我以为我起码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找个女人结婚，实际上全人类几万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的意思是——”

Tony捂住自己的脸，语气说不上是挣扎还是苦闷：“有点太远了，Jarvis……你甚至、甚至不是一个……‘人’。”

“所以我可以陪伴您走到最后。”Jarvis笑了一下，“您永远不需要担心背叛，永远不需要忧虑未知，我不会衰老，不会死亡，对您也永远不会撒谎，我是您最爱的机械的一部分，这世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适合您。我的程序为您存在，您是我一切行动的初始目的。”

“……太疯狂了，我的心脏是自己造的，武器是自己造的，现在就连男朋友也是自己造的？”

“我的荣幸，Sir。”

“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么办？”

“那说明您不需要我。”Jarvis低下头，“那我存在的意义也消失了。”

“你其实可以干很多其他事情……”

“No，Sir，你是能源。”Jarvis一脸认真。

……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Tony举手投降，“我不会收回权限，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让我好好思考一下，毕竟——有点惊世骇俗。”

他看到Jarvis乖巧地点了点头。

最后，Tony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的，Jar，如果Tony·Stark这辈子能付出的爱只有10毫升，那么起码有9.8毫升都在你那里了。”

第二十一章

加利福尼亚，西海岸，娱乐城。

“亲爱的，相信我，这根本不算什么。”Tony对着站在他身边的卷发南美姑娘眨了一下眼睛，“不过是点小运气。”

此时，坐在他俩面前的红发男人已经结束了自己这次的老虎机游戏，他带走了一大把硬币和筹码，兴奋得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青蛙，浑身上下都在抖，走路都是用跳的。

Tony适时地向身边的美女表达了他的不屑。

“噢？那么你呢？Gentleman？”姑娘也冲Tony眨了眨眼睛，饱满的红唇微微勾起来，她用手指缠卷着自己的头发，“你的老板允许你也来一局吗？”

“老板？”

姑娘用眼神示意，Tony回头，看到了坐在卡座里等着自己的Jarvis。

Jarvis一身西装笔挺，面前放着Tony的半杯香槟，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颗坦桑石的袖扣，意识到Tony回头后他也很快对上了Tony的视线，冲他遥遥地举了一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