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为很快又给他来消息了：你又开始了！！！你天天刷屏我首页！！！好烦啊你！！！
顾宣朗随手把他设置成消息免打扰，继续返回微博，刷傅轻云的超话。
正在浏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顾宣朗抬头，就看见晏繁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成了。”
顾宣朗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他收起手机，坐直身子，冷然道：“具体什么情况？”
“裘占不计成本地投入了几十个亿，现在项目已经彻底停摆。这样的巨额亏损，您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他罢免了。”晏繁说着，将手里的文件递到顾宣朗面前。
顾宣朗垂眼，仔细看着文件上的内容，低声道：“开董事会的时候，加入议程。”
晏繁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开口了：“顾董，其实我一直都不怀疑您可以把裘占赶出集团……但我更担心的是您的个人安危。”
“我的目的，本来就不是把他赶出集团这么简单的。”顾宣朗忽然开口，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晏繁一滞，下意识低呼：“难道您想——”
顾宣朗的眼神凌厉如冰刃：“如果必要的话，我愿意以自己为饵，把他钓出来。只要能将他绳之以法。”
“太危险了！”晏繁斩钉截铁道，“您不能这样做！”
顾宣朗抬头瞥了他一眼，忽然道：“最近国外有些项目，你去考察一下吧。”
晏繁皱眉：“您这是打算把我支开？”
“你现在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助手，你不在，会让裘占更加放松警惕。”顾宣朗轻声道，“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在这件事中受到什么伤害。”
晏繁急着要开口争辩，顾宣朗却突然抬手，拦住他的话：“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晏繁，这件事我准备了很多年。为了走到这一步，我忍耐了太多……”
他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坐着的轮椅。
这么久了……顾宣朗都有些恍惚了。他好像已经适应了坐在轮椅上的姿态，有些时候，他甚至以为自己就该是这样。
但他本来不应该如此。
顾宣朗的神色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厉：“我必须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过去做一个了结，更是为了我的未来。”
顾宣朗想要一个美满的未来，想与他想要的人在一起，安然度过朝朝暮暮。
那种日子看上去很简单，然而想要抵达那样的时光，现在的顾宣朗必须要走出向死而生的这一步。
晏繁看着这样的顾宣朗，沉默了。
他是第一次看到顾宣朗脸上如此凌厉可怕的神色，却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眼底里有温柔的光在闪。
晏繁忽然开口了：“那我就通知秘书买机票了。”
顾宣朗冲他点了点头。
晏繁顿了顿，终于也再说不出什么。他只能道：“顾董，祝您——一切顺利。”
顾宣朗看着晏繁离开的背影，神情忽然有片刻怔忡。
会顺利吗？谁又知道呢。
顾宣朗看不见这条路通向哪里，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往下走。
但他也是会忐忑的。
回家又是接近深夜。顾宣朗今天感觉格外疲惫。
他在外人面前永远是那么冷漠自持，无坚不摧。没有人可以看见他内心的那一份怯与软。
直到他下车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灯光还亮着。
顾宣朗忽然感觉心口上融融的一暖。
他悄无声息地进了门，看见餐厅里灯火通明。
傅轻云正背对着他，好像在和人视频：“……我都看到了。这次你不发声是对的。聂初是你们组的队员，你如果发声了，很容易被带节奏的。……哎呀，我明白你的心意就是了嘛！好了好了，挺晚了，你早点睡，明天见吧！你瞧你都要爆痘了……”
顾宣朗眉头缩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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