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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

范子奇“噌”地一下直蹦两尺高，吓得眼泪直飙：“苏苏苏苏老板救命！”

苏灵歪了歪头，和邪灵们对视了一眼。

邪灵不比恶鬼，身上修为不足，不能够化出清晰的五官，只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形。从大概的样貌上看，这些似乎都是年轻鬼。

只是，范子奇左肩上一个邪灵，右肩上一个邪灵，头顶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有三头六臂似的。

“回去吧，人鬼殊途，时间久了范子奇会被你们害死的。”苏灵好言好语地相劝。

头顶那个邪灵的脸上露出了一条缝，然后慢吞吞地变大，整条裂缝一直扩散到耳边，里面还翻滚着血红色的雾气。

——看上去好像是在咧嘴笑。

和尚套着安全头盔，声音闷闷的：“老大，他在嘲笑你。”

苏灵沉重地叹了口气，无奈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了。和尚，给范老板一颗佛珠。”

那些邪灵听到这话，笑得更厉害了。

——佛珠什么的，听上去就很不怕好吗？

唯有范子奇，听到苏灵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些话，吓得都要哭了。

他不敢瞎动，双腿止不住地打着颤，哆嗦着问和尚：“敢、敢问大师尊姓何名？”

和尚悠悠地行了个佛礼，道：“老衲姓石，名空葬，是咱公司的外勤。”

范子奇被接地气的“外勤”二字所震撼，心中的恐惧也小了不少，接话道：“大师这名字还挺少见的，是多音字的那个藏吗？”

结果，和尚阴森森地笑了一声，补了一句：“……不，是葬礼的葬。”

范子奇眼泪汪汪地呆住了，极其后悔——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嘴贱？

“和尚，不要吓范老板。”苏灵及时出声，警告般地看了眼石空葬。

和尚“嘿嘿”一笑，悄悄收敛起自己身上的煞气，并把一颗约核桃般大小的黑色佛珠递给范子奇。

接过佛珠的那一刹那，范子奇身上的黑气立即淡了许多。那些邪灵猝不及防地被灼伤，嘶吼了一声，飞快地逃了出去。

范子奇只觉得一股冰凉的气息沿着自己的脊椎往下滑，眼巴巴道：“苏老板？”

苏灵淡淡一笑：“走了。”

范子奇连忙松了口气，感激道：“多谢苏老板。”

“不必。”苏灵笑得极其温和友善，“这颗佛珠全价889，范老板记得待会儿结下账。”

范子奇：……

“那鬼走了吗？还会回来吗？我以后是不是就安全了？”范子奇回过神来，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苏灵笑意微敛，摇头道：“你带着佛珠，那些邪灵不会回来了。只是，邪灵不算什么……你这宅子里的东西，才是真的厉鬼啊！”

*

被苏灵这么一吓，范子奇哪还敢放他们回去。

他把老宅的钥匙往苏灵手上一丢，然后自己飞一般地上了跑车，连夜逃了出去。

偌大的房子，就剩下了苏灵、石空葬和盛泽三人。

苏灵在灵堂面前随便找了个位置，席地而坐，开始往外掏东西：“驱魔剑，从茅山派买的；鬼音笛，从钟馗后人那买的；引雷符，我自己画的……”

苏灵掏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然后往盛泽手里一塞：“等会要是打起来了，你不要上来，记得躲在后面保护好自己。”

盛泽看着手里那一堆“废品”，心情有些微妙。

“老大，你这也太偏心了吧？”石空葬不满道。

说起这事苏灵就来气，冷笑道：“你还需要道具保命？每次出事，你跑的比谁都都快，你有两条腿就够了！”

不过说归说，苏灵还是给了石空葬几张符纸，以防万一。

石空葬感动极了：“老大，你放心，我生生世世永远给你做小弟！”

苏灵：嗯……听上去十分像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