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子骑着白马,没啥问题,就是长着一张拉斐尔的脸, 含情脉脉的凑了过来,作势要吻他, 直接就把宗祁给吓醒了。
醒来之后他还盯了一会而机舱的天花板, 平复了一下内心波涛汹涌的各种复杂情绪,断定自己是被白天里拉斐尔和他说的那个神秘仪式给吓到后,这才勉强将自己的小心脏安慰住,慢吞吞的开始穿衣服洗漱。
降落后宗祁的私人管家团自然会去和地面进行接洽, 这些根本无需他操心,于是他穿好衣服之后走到外面的乘务舱的沙发上,顺手从吧台上端了一杯红茶,示意侍者可以上早餐后, 又把自己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
平时客机上不允许乘客使用手机的原因是飞机在飞行时会经过大气电离层, 电离层中存在着许多自由电子和离子,在这种情况下电磁信号会被无限放大,能改变无线电波的传播速度,发生折射,反射和散射并且产生极化。若是在这种情况下打开手机,很有可能会干扰飞机本身的正常通讯信号。
当然,这对于私人飞机来说也不是事。只要宗祁想,他可以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打电话,等这架湾流G650提升到三千米后连接不到地面信号基塔再结束通话。
作为私人飞机中的劳斯莱斯,它配备了供主人使用的wifi,网速还贼快,手机也不用关,想怎么玩怎么玩,甚至还能来上一局紧张刺激的抽卡游戏。不过宗祁习惯了上飞机睡觉,下飞机拍照,所以他下意识就把手机给关了,直到现在才打开。
反正也没人找他,他也无所谓。
宗祁之前的手机卡是英国的,现在回国了就重新换了一张手机卡,眯着眼睛看右边信号重新变回满格的模样,这才打开移动网络,然后随手把手机往旁边放了放,开始吃饭。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太久没有踏上这片土地的缘故,宗祁拿着叉子的手都在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内心油然而生一股近乡情怯的微妙感。
他上辈子这么渴求回到这块土地,在临死前也是望着东方,现在终于回来了,百种感情复杂交织,终于汇聚成一道。
“拉美尔少爷,安检已经通过,我们即刻可以开始排队出发。”
“走吧,去上海。”
等到穿着黑色衣服的边检海关将这架飞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遭后,这才重新将舱门合上,示意他们可以准备飞到跑道上,为起飞做最后的准备。
这还只是第一道边检,等到上海,那边的边检会更加严格,包括从私人飞机上下来的宗祁,一并需要接受安检。
还有三个小时。
黑发青年歪着头倚靠在机舱的舷窗旁,望着这座越发缩小的繁华城市,脸上不自觉带上了大大的笑容。
就是宗祁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具体忘了什么不知道,就是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
算了,管他呢。
现在如果他在伦敦的话,第七代威斯敏斯特公爵就能告诉他为什么。
主要是宗祁离开的时间点太过于巧合,再加上明明是好兄弟但是偏偏这么大的事情都没和拉斐尔知会一声,而且昨天还经历了那么一件尴尬的事情,饶是威斯敏斯特公爵也不又怀疑。
难道是那个神秘仪式太过尴尬,宗祁不愿意并且觉得生气了,所以才不告而别?
毕竟拉斐尔当初邀请宗祁的时候,宗祁可是一脸你放心你满意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全力和光照会站在同一战线拯救世界的。
听说东方人在这方面十分保守,而且很容易觉得被冒犯。思及此处,金发公爵本就低沉的脸色更加差劲了两分,让战战兢兢端坐在下方的下属们全部内心一个咯噔。
看神圣尊者的情绪似乎十分不妙,难道是寻找圣物中途出了什么差错?还是上次美针对伊朗的军事制裁没能在新闻界讨到好馒头?难不成最近来自希腊的经济动荡拖累了整个欧盟,所以使得尊者阁下内心不虞?
是的,今日正是共济会这个庞大秘密组织好几年一度的总部会议,他们十分大手笔的租借了正在休会期间的威斯敏斯特宫兼英国国会大厦,一个个穿着身披白袍,胸口佩戴着共济会著名的尺规符号徽章,打扮成共济会的石匠模样,齐唱圣歌耶路撒冷。
共济会的符号在全世界都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前两年伦敦奥运会的时候他们就曾经在面向全世界的电视和网络直播中光明正大的展示了自己对于这个古老日不落帝国的控制权,无论是卡巴拉生命之树,还是尺规符号,亦或者是代表光照会的上帝之眼。
共济会和光照会不畏惧任何窥探,因为他们的能量和权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而作为首领的神圣尊者更是被赋予了另外一层更加伟大的含义。
实际上只是在面无表情的开小差顺便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宗祁异常的拉斐尔:……
要不是这个会议的召开实在让他无法一时半会中脱身,他早在想明自己心意的一瞬间就飞到中国去了。
作为这个隐秘组织的最高领袖,其实一年中一大半的时间里拉斐尔都很闲。特别是现在是议会的休会期,他本人除了一个从外人看来毫无权力的上议院议长和名誉枢机主教这种听起来就很有逼格但是就是不用干任何事情的头衔以外,实际上也没有在政界担任要职。
而光照会的宗旨就是维护人类发展,平日里它同名下的共济会般如同一个庞大的机器运作,拉斐尔只需要确保它不出错就够了。
所以都这么闲了,共济会的年度大聚会,怎么说也得好好主持参加吧。
“去查一下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同帕拉塞尔苏斯的真正关系。”
在下属汇报到蔷薇十字会这一段内容时,端坐在上首,一直脸色不太好看的金发公爵终于发声。
拉斐尔想起昨天宗祁告诉他的这件事情,那一抹急速闪过的流光忽然之间又飞速而至,让他升起一些不可思议的猜测。
如果这两位传奇大炼金术师真的是恋人的话,那帕拉塞尔苏斯就更加不可能不到五十岁就英年早逝。事实上,历史上后人去打开帕拉塞尔苏斯的棺材时,内里也如同尼古拉斯·弗拉梅尔一般,是一具空棺。这也是为什么拉斐尔之前猜测,能够在二十一世纪还将圣物炼制成功的,要么就是第一个炼出贤者之石的尼古拉斯·弗拉梅尔,要么就是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炼出贤者之石的帕拉塞尔苏斯,反正都没差。
可是宗祁却明晃晃的告诉拉斐尔,帕拉塞尔苏斯的确是死了的。
在手持长生不老第五元素的情况下,另一位大炼金术师死亡,那个理由似乎也很好猜测。
要么就是在等价交换中付出了什么自己难以支付的东西,导致等式成立形成反噬;要么就是某种邪恶隐秘的炼金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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