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里说,“你亲吻我的时候,我真的害羞了。”
他虔诚地说:“有一次,我在你眼里看见了圣光。”
博杜安笑着亲了一下佩特里的手背,“起床吧。”
起床之后,正在博杜安洗脸的时候,佩特里去阳台接了一个电话。佩特里从冰箱里找到了吐司和脱脂牛奶,博杜安替他煮完了咖啡。
博杜安把咖啡倒进热牛奶里,佩特里站在他身后。早晨的阳光落在博杜安的头发上。
佩特里说:“我妈刚才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时间见她。”
博杜安把烤好的吐司泡进咖啡牛奶里,“所以……你怎么回答的?”
佩特里的嘴角和眼角垂了下来,不是很情愿地说:“我说了‘有’。”
“哈哈,”佩特里的表情让博杜安笑了起来,“没关系,她是你妈妈。”
“她也是别人的母亲。”佩特里说,“我不知道怎么和我妈说,说我遇到了什么。我觉得她没办法接受,她根本没办法接受我爸爸。”
博杜安说:“佩特里,就算她还是别人的母亲,她也想你,所以她想见你。不过……我不是说你必须见你妈妈,你可以自己做选择,你也可以不把所有事告诉她。”
佩特里笑了笑,“你和你弟弟的关系怎么样?”
“就那样。”博杜安想了一下说。“我妈和他吵架,他离家出走之后去阿尔卑斯山滑雪去了。我妈觉得是我给他的钱,和我吵了一架。”
佩特里没说什么。
“我弟弟刚出生的时候,其他人来看他,带了礼物。但我妈妈说想看弟弟得经过我的允许。他们走了之后,我爸爸带我去超市,让我买我自己想要的东西,作为我的礼物。他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一样的,他们不会因为多了孩子就把爱分出去一半,只会又增加一份爱。”博杜安说,“可能父母对不同孩子的爱很难做到完全一样,但是重要的是他们有这个想法。”
博杜安几乎不和母亲争吵,因为从小他就觉得自己得保护妈妈和弟弟——不过博杜安小时候没少和费尔南打架,费尔南是个喜欢惹事的家伙。博杜安到现在都记得,有一次费尔南把看成人影片的事推到了他头上。
佩特里说:“我妈后来又结婚了,然后有了一个女孩……但是她从来不和提我妹妹,我知道她是怕我不高兴。”
“所以,大概,见你妈妈没有那么困难。”
“或许吧。她再婚之后,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就少了。”佩特里说着笑着叹了一声,“虽然我祖父祖母很爱我,但是我还是想我妈。”
去年佩特里一直很忙,他几乎没见自己的祖父母,所以他更没有去和母亲见面。佩特里对自己说,他不太想打扰她。其实这只是借口。
佩特里的父亲去世之后,他的母亲没来参加葬礼。莫纳利奥教堂的修女为佩特里父亲的死流下了眼泪,佩特里的母亲却说上帝不原谅他的父亲。父亲的死隔开了佩特里和母亲。
——佩特里和博杜安说过这件事。
所以博杜安说:“我想……因为她不止是你父亲的妻子,也是你妈妈。”
佩特里缓缓点了几下头。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博杜安想起来早上查看电子邮箱的时候收到的消息,“对了,我过几天会回一趟布莱梅。有一个学术会议。”
“嗯哼。”佩特里说:“那你大概会在布莱梅待几天?”
博杜安说:“一周之内我肯定回来。”
佩特里问他:“现在回布莱梅市,你还会厌学吗?”
“不知道。”博杜安撇了一下嘴角。
“在布莱梅大学读博士是不是很累?”
博杜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佩特里的问题,“嗯……反正学习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不管是对小学生还是对博士生来说,都是这样。”
学习总是痛苦又快乐,如果一个人只觉得快乐,博杜安可能会觉得对方疯了。
“哲学经常思考,但是不怎么去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学院里待得太久了。”博杜安说,“我忘了现实。”
叙利亚宣布收复首都之后,博杜安去了一趟大马士革,他没看见预想里的古迹,大马士革也没有玫瑰花露。内战和法军的轰炸使得半个城市变成了废墟。博杜安突然觉得自己眼前有一个巨大的泡沫碎裂了,如梦初醒。不论理性的终极指向何处,他看见了现实的罪恶。
恐怖主义、人类永远不会停止的战争、利益、疾病、话语权和舆论控制……种族歧视、空想者、酒精和毒品、麻木的人,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
他说:“我开始觉得,有时候我们得看看这个现实的世界,而不是只看我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柏拉图的观点见《斐德若篇》
☆、19.知我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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