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元你给我出来,我有事给你说。”
陈秀秀的语气明显的带着几分怒气。
江景元和徐水舟相互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笑意。
江景元无奈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出门就被陈秀秀给揪住了耳朵。
“江景元,你知不知道舟舟还在怀孕,大夫都说了,不宜行房,你看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
陈秀秀这次是真被江景元气得不轻,从来没有打过孩子的她,破天荒地揪了江景元的耳朵。
“嘶——”
江景元被陈秀秀揪得直吸冷气,连连喊疼。
陈秀秀趾高气扬地骂着,但还是把手给放了下来,“你还知道疼啊,你还想不想你夫郎好了,平时你看着也挺听话的,怎么这次这么鲁莽。”
江景元哭笑不得,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慌忙解释,“娘,我没有,我刚刚只是在给阿舟涂药。”
“涂药?”陈秀秀白了眼江景元,那目光十分地不相信,“你当我傻么,舟舟又没有摔到又没有受伤涂哪门子的药。”
“娘,是真的,阿元刚才再给我涂药。”好在徐水舟及时出来给江景元解围。
陈秀秀看了眼徐水舟,勉强相信,“舟舟,这种事情可不能太过于偏袒他,要是没怀孕,娘才不管你们怎么腻歪呢。”
“没有。”徐水舟又是羞,又是自愧,在陈秀秀的耳旁嘀咕好一阵子,陈秀秀这才相信他的话,刮了眼江景元,“算你小子还有良心。”
江景元有些啼笑皆非,白挨一顿揪耳朵。
“吃饭了。”
陈秀秀本就过来叫江景元和徐水舟吃饭的,喊了几声小两口都没应声,这才去推的门。
“你小子给我注意点,要是舟舟有个三长两短,我非得拿你祭天。”陈秀秀戳了戳江景元的后背,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嘀咕一句。
江景元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揉了揉额头,他娘还真是比疼儿子还疼儿媳。
徐水舟心情大好的看着江景元在后背吃瘪,一脸高兴去吃饭。
边缘小县城的百姓这个年过得还算舒心,但是远在京城的百姓们,却因为江景元无意间的一句话,惶恐不已。
商税不对。
顾仁怀把自己的折子呈上去,圣上当场就龙颜大怒,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要求彻查,整个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商户都在恐慌中度过。
三天两头就有几个官员被查出来贪赃枉法,大街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抄家的。
虽然动得都是些小官员,一些有跟脚的官员现在还不能动,但起码天子给了众人一个信号,接下来这些人会稍稍收敛一点。
还有些胆子比较小的,更是主动交出了这些年收来的脏款,更有甚者供出了一长串的名单。
名单上的名字就连天子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上到皇亲贵戚下到普通商户层层勾结,原来他以为的太平天国,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商人将整个官场搅得翻天地覆。
“真是胆大,连这官位都能明目张胆的报价,一个七品县令居然都开价一千两银子到五千两银子,真是好得很,这究竟是朕的官场还是这些贪官污吏的官场。”
当今天子拿着一串名单,在御书房里气得乱摔了一通。
顾仁怀深深地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温声劝慰道,“圣上请注意龙体,这等贪官污吏之事自前朝就有,陛下做得已经够好了。”
大明朝天子看了眼顾仁怀,这心情才稍稍好了些,“顾卿在朕面前不必如此的小心翼翼,这次如果没有顾卿,朕还被蒙在鼓中。”
“水至清则无鱼,朕又何尝不明白,但是商税才十抽二已经是极为低下的税收了,对一些大商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宁肯花百倍的价钱去笼络一位官员,也不愿意交税,朕心中何其可悲,何其可痛。”
天子说着捶了捶自己的胸,他如今已经年迈,做事不能再像年轻的时候莽撞,考虑的东西更多。
如今外面那些藩王都在磨刀霍霍,他就算想肃清朝廷,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免得他们狗急跳墙,联合藩王把矛头对准他。
“希望我儿能够在边疆创出一番事业,朕这辈子就指望着他了。”天子说着咳嗽一声,目光有些涣散。
顾仁怀的心却颤了颤,看来天子是在给他交底,他的头伏得更低,眼帘垂了垂,“老臣明白了。”
天子见顾仁怀心领神会,笑着挥了挥手,“爱卿请起,地上凉。”
顾仁怀颤颤巍巍地起身,这时有位内侍给天子端了杯茶上来。
天子微微抿了一口,笑着对顾仁怀道,“爱卿,这次的事件让朝廷损失不少人手,明年的科举得抓点紧。”
“老臣明白。”顾仁怀对天子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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