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德便信了六分,不过如此大事,不能他一人点头,对江景元抱拳道,“江大人的胸襟是我见过中原人中最广阔的一个,但此事重大其木德说了不算,得回去禀告大汗才行。”
江景元依旧不悲不喜,淡淡点头,“给其木德大人三天时间,三天过后,过时就不是江某能够做得了主的了。”
其木德得了消息后,火急火燎地赶回了草原,而江景元却遭受着大明其他官员的炮轰。
“江大人,此事不可为之,几块草原的荒地和无用的奶换取大明的盐,着实过份了。”
“江大人,你知不知我大明的盐价已经高到四十文一斤,国内的盐都不足以支撑,况慷他人之慨。”
“江大人,还请三思呐,陛下若是得知,谁都担待不起。”
江景元静静听着他们的劝说之音,有些烦闷,“几位大人回去歇息吧,景元心中自是有数的。”
几位官员见劝说不听,纷纷摇头回了自己的暂居之所,思前想后众人觉得不妥。
他江景元不怕陛下责怪也就罢了,可他们没有做到劝说之责,依旧是要受到惩罚的,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陪着江景元疯。
众人商议好,着手修书一封准备上报给朝廷,让朝廷来治一治这被“冲昏了头”的江景元。
江景元的一番令人看不懂的操作,仅仅一天时间就传便了整个牛羊城,就连徐水舟都略有耳闻。
不少人见劝说江景元不听,就上门来找到徐水舟,希望他这个枕头风能够劝说劝说江景元。
“你也是来劝说我的。”
江景元坐在屋内,正用笔在画着发电装置,构思着怎么把电给弄出来,见徐水舟来了,轻轻地问了问。
徐水舟知江景元是个有些犟的人,他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讪讪一笑,“我才不劝你呢,旁人给我说的话,我就只当当耳旁风,听听就算了。”
江景元一颗心落了地。
徐水舟时刻注意着江景元的脸色,见他放松下来,这才勾了勾唇笑道,“我是来给你说正事的。”
“边疆物资不丰,但毛皮着实便宜,我想在这边开个收毛皮的铺子,收回去后,也不贩卖,你说我们在京城弄个毛皮衣铺子如何。”
徐水舟来了这牛羊城,倒也不是成天带娃,反而想着如何做生意,现在一家人坐吃山空,就江景元那点俸禄只够勉强养家糊口,想要在京城买个符合身份的宅子,差得远了。
“行,都听的,你心里有成算就好,对了你的报刊弄得怎么样了。”
江景元手中的笔一顿,本就不好用的碳笔,段成了两截。
“在京城的京郊选了址,还没有老家的宅子大就花了三千两,找了人在重新修茸着,回去差不多就弄好了,你不是说要你来找人来做记者么。”
徐水舟掰着手指头说给江景元听,这一件件一桩桩的都需要钱,来京城才多长的时间,这钱就流水似的全给流出去了。
“不急,回去再说,你也别光盯着毛皮,我看那羊毛也不错,你试试能不能够仿成线,这不就多一成进项了。”
江景元可是记得后世的羊毛衣可是昂贵得很,这要是能够以小博大,以后才是源源不绝的财源呢。
徐水舟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他见江景元彻底放松了身心,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诺,我从各位大人哪儿截来的,你看了可千万别生气啊。”
江景元哭笑不得,原来阿舟在这儿等着他,接过信一看,无非就是几位大人怕引火烧身,将他要与草原的交易给天子打个小报告。
“随他们去吧。”江景元将信封又原封不动的还给徐水舟,调笑道,“阿舟,你如今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都敢截朝廷命官的奏折了。”
徐水舟撇撇嘴,“旁的我才不在乎,只有关于你的事我才在乎。”
徐水舟软糯的话语中待着几分重视和心疼,听得江景元心里暖暖的。
在如此温馨中,江景元突然想起两人刚在一起时,家中也没有钱,他们做肥皂赚钱的时候。
“阿舟,你还记得肥皂怎么做的吗。”
江景元突然有些兴奋地说道。
徐水舟,“……”
此情此景,你难道不说些动人的话,安慰我一番么,提什么肥皂,不解风情的呆子。
“当然还记得,虽然肥皂的造价高,但自家人还是需要用的,所以酒厂那边我都是有吩咐人单独做一点出来的。”
“还记得就好,我突然想起草原上如此的多牛羊,是最不缺油脂的,我们何不如在草原上开个肥皂厂。”
江景元眼睛中精光一闪,不管是皮毛生意也好还是羊毛生意也好,总归是需要时间的,唯独这肥皂生意是他们上手就能行的。
徐水舟眼睛也一亮,全然忘记了方才他还有些责怪江景元不解风情的话,转而开始打起算盘来,“是啊,在梧桐县收猪不好收,在这里专收油脂却是好收的,人手也好找,就是离着京城太远,我得找个人过来帮我看着。”
徐水舟喃喃低语,一会就把自己开办肥皂厂的计划给制定好,在江景元错愕的目光中,风风火火的跑出去弄他的事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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