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 其实我也相当想你。”尤其是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 沈棠对谢曜灵的思念之情简直达到了巅峰。
当那条灵异的项链出现在她的淋浴喷头上时, 她唯一能坐的就是——
无视它。
既然那东西时刻晃荡在她的视线范围内,仿佛胶水精似的恨不能将她的眼珠子粘下来,全身上下“求求你快发挥拾金昧下的精神”气息都快要漫出项链, 直接扒拉到她身上来。
沈棠好似用尽一辈子的毅力,才勉强抵抗住那条古怪项链的勾引——
大早上醒来甚至觉得自己像是错过了唐僧肉的妖怪那般。
内心充满了错过长生不老的惋惜。
沈棠硬是被自己的这种情绪给吓跑了瞌睡, 没等开机的时候就早早拉着小花来到剧组, 借着人多的阳气驱散昨晚经历惊悚事件的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 刚才谢曜灵出现之前, 她还特意在云想容的身上瞄了一眼:
那条吓了她一晚上的鹅卵石项链, 正完完好好地挂在云想容的脖子上, 仿佛从来没有被摘下过。
唯有沈棠相当清楚,除非这世界上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项链,否则昨晚偷偷进到她房间的, 就是这玩意。
想到这里,她又仔仔细细地用视线打量过谢曜灵的脸——
明明还是冷冽地让人仿佛含了口冰水在嘴里,又像是被西伯利亚北风迎面洗礼,但这次不知怎么回事,沈棠居然活生生从这张脸上看出了三个字:
安全感。
比起沈棠波涛汹涌的内心活动,谢曜灵倒是对她的尿性有一定了解,听了她近似喟叹的语气,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好似淡黄宣纸边角被人捏出的细微纹路:
“在剧组遇上什么了?”
知沈棠者,谢曜灵也。
沈棠几乎想蹦起来在她的额头上手动摁个赞,看了看周围的工作人员,又发现被打发出去的小花距离这边有一段距离,沈棠脚下鞋底往前蹭了蹭。
几乎要贴上谢曜灵的脸。
她侧了下脑袋,说话间的气息清清浅浅在谢曜灵耳畔撩过,好像有只柔软的手在耳垂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老谢,我发现你的眼睛有毒。”
谢曜灵:“……”
作为一个把眼睛给出去,还要反被吐槽的神棍,她现在不是很想说话。
沈棠见她不信,表情无比认真,握起她的手朝自己的眼角摸来:“真的,以前都不会这样,但是昨天看到了云想容脖子上的项链之后,我怀疑你的眼睛想偷偷跟她跑路。”
谢曜灵冷不防被她抓了手,一时间全身的感官细胞好像都朝那只手奔去,既能察觉到沈棠掌心的温度,又能触到她眼角那片柔嫩的皮肤。
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
一半被那掌心的温度捏着,另一半被眼角的柔软包围。
谢曜灵迟钝了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有功夫顺着沈棠话里的内容去思考。
手中动作不经意地一缩,因为沈棠没用多少力气,所以她才能够轻易地收回。
只是,那抽离的姿态,怎么看怎么有点兵荒马乱的味道。
“不要乱说。”谢曜灵才刚接下这个单子,对具体的讯息还不太了解,只能用这么一句搪塞沈棠。
然而她在心中已经产生了些许疑惑:
是她的眼睛对那奇怪的项链有吸引力?
还是……
有什么东西在觊-觎她的宝贝呢?
想到这里,谢曜灵脚下步伐挪了挪,侧身瞥向云想容所在的位置,在她独特的“视线范围”内,能看到种种颜色混杂的人性半透明气状物簇拥在一块儿。
那是她睁眼时所能看到的,属于每个人的气。
成年人的色彩往往很驳杂,像一幅幅印象派的油画,在一定的区域内由多种颜色掺杂涂抹形成,仅能勉强辨别出大略的色块。
在一堆灰绿、黄蓝中,有一团灰黑格外引人瞩目。
在那团颜色里,隐约能找到中央有团淡蓝色魂火在跃动,旁边却趴着一小团看不太清形状的黑影,像是窥伺在旁的猛兽,守着自己即将出洞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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