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和千小六刚站上“开阳”山巅, 便见敖歆弯着唇角笑起来:“不知道天安姑娘遇见了什么凶兽,竟是这般姗姗来迟?”
敖歆与天安其实并无什么过节, 只不过是敖歆自身的自矜劲儿使得她说话时,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但眼下,自站上开阳山巅开始,便是原先没有过节也要算有过节了。
天安抬头, 笑意盈盈, 客气有礼地答道:“红腥巨蛇,没什么厉害的, 但由于天安灵力太弱,这才耽误了时间。”
“不过,天安实力虽差, 运气倒是不错, 不然眼下也不会跟敖歆姑娘遥遥相望了。”
“运气确实不错。”敖歆不喜欢脑子不太灵光的昭瑶, 所以, 像天安这种说话有进有退,又不阿谀谄媚的人, 她倒是挺中意的。虽然出身是差了点,但勉强能入眼, 可以不作为敌人。
不过, 当敖歆拧着眉头, 瞥到天安身后那位背着竹篓, 傻里傻气地坐在地上摆弄着各种药草的黑衣少女时,又收回了结交的念头。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可不喜欢因为一个人,什么不知名的猫猫狗狗都跟她称朋道友。
“所以,天安姑娘也是来争夺这双月的?”敖歆心中哂笑,抬起下颌,眉宇间颇有几分不屑。
天安看着敖歆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小步,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可抬头时又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天安自是没那等实力来争夺什么双月的,不过既然运气好,能上这开阳山巅瞧一瞧,我还是不想辜负这机会。毕竟像这般会当凌绝顶的感觉太少了。”
说完,天安便对着蓬莱少主司召与天虞山沈虞客气地点头示好。司召和沈虞见状,并未嫌恶,反而点头微笑,十分客气地躬身还礼。
识时务者为俊杰。敖歆看着天安向蓬莱、天虞和自己示好,眉间喜悦更甚几分。虽然天安灵力算不上厉害,但是少了一份阻碍也是好的。
毕竟机会从七分之一变成了六分之一。
天安见敖歆对她放松戒备,心中隐有几分高兴。在她看来,现在在场的六人中,其实只有三处隐患了——祁兰、和尚和尼姑。
她回头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玩着仙草的千小六,翘起唇角轻轻笑了下。外公曾说,不要盲目信人,可也曾说大千世界,不要因为小人鄙劣,而怀疑君子品性。虽然在霍家兄妹身上赌输过一次,但天安还是想再赌一次——赌司召与沈虞两人,一不会看着仙门子弟互相厮杀而袖手旁观,二不会看着她陷入危险而不顾。
两轮圆月又靠近了一些。
天安伸直腿靠着千小六屈起的膝盖,她并没有回头,而是有意无意地跟用背碰一下对方。千小六一副“傻兮兮”的模样,天安碰她一下,她就笑着把背篓里一株又一株状似蒲公英的仙草塞给对方。
敖歆瞧见天安一手的“蒲公英”,看得直皱眉头。她撇着嘴看了好一会儿,才好奇地开口道:“天安姑娘,你身后那位姑娘是哪个仙门的,我瞧着觉得眼生得很。”
“不周山的采药童子罢了,”天安攥着一把“蒲公英”,伸出双手感受着山间的微风,风还太小了,她只能一株一株地将“蒲公英”吹散,“帮我猎杀凶兽时,受了些伤,醒来便是这样了。”
“原来是不周山,”敖歆说完,便笑出声来,“估计她原本就这样,你可能不知道,不周山是什么不懂规矩的歪瓜裂枣都敢来。她跟着你,没准要拖你后腿的。”
歪瓜裂枣。天安攥紧手里的“蒲公英”,白皙的手背上隐隐显出青筋,但抬眸时,还是满眼的笑意:“公主您说笑了,天安其实也愚钝得很,没准还拖她后腿呢。况且,既能够同患难,便没有拖后腿一说。”
天安说话时,有意无意地望向祁兰,像在告诉对方,你们找了两个不能同患难的帮手,当心反水。
不过祁兰并没有搭理天安,而是盯着天安身后黑衣少女的动作。不周山同天虞一样,黑色是尊贵之色,敖歆不知道,她知道。
千小六感受到祁兰的目光,抬头时仍像之前那般傻笑,笑呵呵地把理出来的“蒲公英”递给天安。
天安偏头,笑着接过花,抬眸见千小六额前的几根刘海有些乱,便凑近对方,顺手轻轻扫了扫:“西南方的云层已经散开,风快过来了。圆月快重合了,待会儿你自己跑快一点。”
声音落在耳畔,指尖碰在眉间,千小六眸光一滞,下意识地僵了下。
天安自是没察觉,现在她该做的事是找那和尚与尼姑的麻烦。
“真无聊啊,你们难道就这样站到双月重合?”天安叹了口气站起来,迎着渐起的微风伸了个懒腰。她的目光在六人中逡巡了一圈,最后不慌不忙地把目光落在溪源仙境的和尚身上。
只见那和尚手持佛珠,身姿挺拔地立于山巅,一派仙风道骨,凡尘俗世与我无关的模样。
天安摇头嗤笑了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显妩媚。她啧了一声,故意提高嗓门道:“远处那和尚,不知你可还认识我?”
和尚拨了一颗佛珠,道一声“阿弥陀佛”:“不知天安施主唤小僧何事?”
“我来云涯仙境时背了一件包袱,可就在昨夜,包袱里的法器不翼而飞。”天安开门见山,拧着眉头毫不客气,“我听招摇山的昭瑶少宫主说,是你们溪源仙境偷了我的东西。”
天安像是对着山谷喊的,话音刚落,山谷底下便惊呼声四起,连站在山巅的司召和沈虞也皱起眉来。
“天安施主,小僧乃佛门子弟,万不会干此等偷鸡摸狗之事,还望天安施主不要血口喷人,污了小僧的清誉。”和尚面不改色地又拨了一颗佛珠。
“哦,是吗?”天安啧了一声,“祁兰姑娘,你们少宫主说那话时,你也在场,敢问我刚才可有说谎?你们少宫主可有说那话?”
天安原本是猜不透祁兰的心思的,可那日在屋内,迷迷糊糊地听到祁兰教训霍雁书的话后,她便笃定,祁兰此人,虽偏帮招摇山,但并非信口雌黄无信无仁无义之徒。
果不其然,一直沉默的祁兰在天安叫她名字后,愣了半秒,抱着手答道:“昭瑶年纪尚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意味着什么,有时只是开个无聊的玩笑罢了,还请诸位不要因她而产生纷争。”
话是这么说,却不见祁兰有半点向溪源仙境赔礼道歉的意思。
天安抓着“昭瑶”不放了:“祁兰姑娘,有句话叫无风不起浪,难道你们少宫主是信口胡诌之徒?”
“我知道,昭瑶年纪虽小,却肯定不是那种人,”天安抢在祁兰开口前,对昭瑶先夸赞了一番,“既然如此,那么,你说昭瑶少宫主为什么单单说你溪源仙境,不说其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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