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之中总是要比地上要冷一些,好在玉撵里设有结界,将冷风隔绝在外,里面暖和似阳春。
钟明烛枕着软垫,出神地望着头顶精美的图案,心里却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近来发生的种种。
妖兽忽然在西南出现,为祸人间,如今根源被她误打误撞寻着。
那些说书人四处散布黑水岭有宝藏的传言,诱使那些散修来寻宝,埋宝之地应该是设了什么结界阵法,在他们挖出地里宝物的同时放出里面的妖兽。
高阶修士里,十个有九个看不起凡人,别说是进凡人茶馆听说书了,就是愿意和凡人说话的都很少,所以那些说书人才没有被发觉。至于混迹凡间的散修,普遍修为不高,尤其是为觅宝会奔波的,毫无防备地放出妖兽后,只有死路一条。
天下那么多散修,死于非命者比比皆是,寻宝时下落不明也不会惹人注意,一次八头妖兽,只消几次就能放出足够多的妖兽将西南搅得一团乱。
她在黑水岭没有感觉到特别浓厚的妖气,想来也是被那布局的人设法除去了。
可那人如此大费周章是为的什么?
虽然妖兽众多,可是听说最高不过元婴程度的修为,都无需惊动到那些真正的高人,各门派只消派出一脉弟子就能将这些妖兽全部诛杀。
那人放出那些妖兽就是为了给正道门派练手么?还是黑水岭还藏了什么——
思绪至此被打断,是墨祁玉,他欢呼雀跃道:“僬侥城快到了。”
从那些妖兽爪下逃脱后,直至回到玉撵上,他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生怕那些妖兽追踪而至,如今到了目的地,他终于放下心,两眼冒光,好像重新活了过来似的。
僬侥城是修真界四大城之一,和其他三城不同,僬侥几乎没有什么产出,无论是灵矿还是药田亦或是炼器原材,一概没有,不过僬侥却拥有整个修真界最负盛名的炼器之术。
搜罗遍天下灵宝的珍宝阁亦是由僬侥城的炼器大能所创,起初只是为了出售自己铸造的法器,久而久之,渐渐形成规模,变成了类似中介一样的存在,不光出售自己炼成的法器,还替别人出售。
正邪分庭抗礼许久,纷争不休,敌对阵营若相遇,基本都是一言不发就刀剑相向,这种情况下,中立的僬侥城刚好能给他们提供一个缓冲地带,各取所需,不亦乐哉。
巍峨的城墙好似凭空出现似的,前一刻眼前还是渺无边际的天空,一眨眼便见到同样看不到边际的城池自云后显出轮廓。
钟明烛努力仰起头,视线没入云层后都没有看到这城墙的尽头。
“怎么这么高。”她嘟囔道。
凡人的城池顶多四五丈高,他们在那玉撵上,本就身在云端,可这城墙却越过他们笔直地插入更高的地方,仿佛要将穹庐都顶破似的。
“这其实是障眼之术。”墨祁玉解释道,“实际的城墙没有那么高,不过的确设有结界,布置成城墙的模样,一来威风,二来也提醒飞来的修士不要撞上那结界。”
“若撞上去呢?”
“太上七玄宫的结界都设有攻击法阵,僬侥城相比也差不多。”这些城池都设有保护结界。
“是哦……”钟明烛点了点头,看似漫不经心,转眼却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小刀来。
她储物戒里零零碎碎的杂物很多,什么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这把小刀则是她用来分切糕点用的,已有许久不用、
墨祁玉正打算降下玉撵,看着她用手帕将那柄小刀擦了又擦,又排出朱明帖,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还没来得及问就见她甩手将那小刀朝城墙掷去。
这虽然只是一柄普通的小刀,可是她在上面注入了灵力,又以朱明帖加固,那不算锋利的小刀竟也泛起寒光,流星似的向城墙疾奔而去。刀尖触及城墙时,那看起来由方整的青石堆砌而成的城墙面上顿时浮起一道波纹,然后便听得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只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小刀就被轰得粉碎。
“你做什么?”墨祁玉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城墙相当于门户,是脸面,哪有初来乍到就打脸的,他好不容易从黑水岭的惊吓中缓过来,此时钟明烛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片刻后,就闻得外面一声厉喝:“来者何人?胆敢滋扰我城结界!”
两名修士拦住玉撵,穿着一样的衣服,腰牌上亮闪闪一个“侍”字将他们的身份道明,原来是僬侥城的守卫,显然是被钟明烛刚才的行为惊动,以为来者不善,两人都沉着脸,大有下一刻就要动手的意思。
“怎么办……”墨祁玉不自觉往后躲了躲,求助地看向钟明烛,虽然是对方惹下的祸,可眼下他们结伴同行,所谓是串在一根草绳上的蚂蚱,一方惹事,另一方也逃不了干系。
“这是你小姑姑的座驾,他们认不出吗?”钟明烛倒是一点都不急。
“我小姑姑隐居好几百年了,这玉撵据说是别人送给她的,这些守卫哪里会认得。”眼看那两个守卫双双抽出剑指住玉撵,墨祁玉的口气愈发焦急。
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没出息,听到这话,钟明烛还是半点不急,还不以为然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下一瞬却摆出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从撵上下来,朝两名守卫拱了拱手,细声细气道:“两位大哥,刚刚我在练习刚学会的法术,不小心失手,冲撞到贵城,非常抱歉。”
认识以来,墨祁玉见识的多是她凶悍无礼的一面,他见钟明烛下车,还以为她要去和那些人吵架,或者索性打起来,没想到她竟还有如此彬彬有礼的一面,这次,他不但要惊掉眼珠,连下巴都要掉了。
以钟明烛一贯的性子,的确是打起来的可能性居多,可是她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这僬侥城的规矩如何,身边又没什么大人物可以罩着她,自然收敛许多。不得不说,她这副斯文柔弱的皮相,配上温声软语好生道歉,足以叫大部分人都软了心肠。
守卫立即放下戒备,其中一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道,“其实我们也鲁莽了,不过小道友以后可得多小心啊。”
说着,他瞥见钟明烛腰间的玉牒,认出她是天一宗的弟子,态度更加客气,恭恭敬敬行了礼,道:“原来是天一宗高徒,失敬失敬。”
之后,钟明烛又告诉他们玉撵上那少年是太上七玄宫墨沉香的侄子,听得那两守卫忙不迭又行了一通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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