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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央蔫头蔫脑地应了，第二天下午的固定自习就自觉地钻进了学校图书馆。

古代名著区，这片根本没有人，大部分学生都是在中考、高考往年题库区转悠，要不就是没有升学压力处于初中一年级、高中一年级的学生，闲散地翻现代小说。

沈暮央转悠了一圈，找到了四大名著，全部连一起呢，她抽出一本厚厚的红楼梦，哗啦啦地翻页，完全看不进去，瞎折腾了能有十多分钟，然后，她将红楼梦塞了回去。

抽出了旁边的西游记.

这一翻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沈暮央很快就被故事情节所吸引，读得津津有味，四大名著四本呢，一本一本来嘛，沈暮央想得很开。

看了大概小半个下午，反正沈暮央是缩在书架边上盘腿坐着，懒得去找座椅，图书馆是木质地板，又开了空调，一点儿也不冷，坐到她觉得自己腿都麻了的时候，她终于从故事中醒过了神，打算下次再来看，还记着刚好是看到“三打白骨精”。

沈暮央捶捶腿又捏捏腿，也趁着这功夫抬起了头，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对方站在书架前，高挑的个子仰视起来腿显得更长，双手捧着本书，翻了能有三分之一了，此刻正垂着眸看她。

修长的手指圆润白皙，指甲修剪地很干净，没有涂指甲油，就这么一根一根玉葱似的捏在书壳上。

她恍然想起重生过来的第一天，孟寒在台上做优秀毕业生致辞的时候，关沫冉小声跟她咬耳朵赞叹“孟寒学姐的手真好看！”

可不是吗？

尤其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头顶的白织灯管打在孟寒的身上，整个人都晕在光圈里，散发着莹白的暖意，那手好看得像是玉雕的艺术品。

“学姐。”沈暮央边小声喊她边不好意思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见孟寒冲她扬了下眉，她想说这也好好看。

然而下一秒她眼前突然就一片黑，还冒着一堆金闪闪的星星，非常熟悉的感觉，蹲坐久了脑供血不足。

孟寒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因为在图书馆刻意低沉了嗓子，“不舒服？”

两人的姿势暧昧，像是沈暮央被她半圈在怀里。

沈暮央闻着熟悉的浅淡味道，奶香混杂着冷香，一时有点儿眷恋这个怀抱，闷声道，“坐久了眼前黑，一会儿就好。”

孟寒点头理解，将人扶正松了手，从校服口袋里摸了块mirror出来递给她，沈暮央接了就直接拆开往嘴里塞，她确实低血糖，经常需要补充糖份，随口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其实没过脑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问了这么句话。

孟寒沉默着没回答，等她全部吃干净了才低缓说，“你怎么知道？”

沈暮央一下子懵了，眼睛眨了眨，笑，“大家都知道，学姐，你是校花诶。”

言下之意，这样的风云人物，身上的小癖好什么的不可能会是秘密。

孟寒闻言看着她，淡淡地应了声，“哦。”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那你喜欢mirror吗？”沈暮央却突然追问。

“不喜欢。”孟寒答地没有一点迟疑。

“.”

不喜欢啊。

沈暮央有点儿走神，那你都给我几次了？还是随身带着的，你不喜欢你买了放口袋里干嘛的。

她脑子有一瞬间嗡了嗡，想起前世。

沈暮央是一直喜欢mirror的，孟寒恰巧似乎也是随身带着mirror，总是给她递巧克力，她当时都没想过孟寒不爱吃甜食这回事。

孟寒叹了口气。

沈暮央蓦地回神，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学姐，好像到晚饭时间了，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顿了顿，怕她拒绝，“那一次的粉钱，我一直还欠着你呢。”

笑颜温顺，看起来就是个不愿意欠人钱的乖乖女。

孟寒却觉得心里那点轻微的不爽又冒了出来，她挑了下眉，同样笑得温柔，“不。”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她们之间明明发生了那么多更有意义的事，偏偏就揪着那么六块钱的粉不放，是有多不想欠着她人情。

沈暮央微笑的脸当即就僵了一下，那浅浅的梨涡却还维持原样，让人想要伸手戳一戳。

孟寒眯了眯眼，左手抬起，在空中停顿了那么短暂的零点一秒，屈起食指，指关节蹭了下自己下唇瓣，自然地好像她本来就是打算做这个动作蹭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