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马上就到了。”屠斐挂断电话,协和医院近在眼前。
屠斐忍了一晚上没有追问沈清浅关于案情的事,这已经是她的极限。
早上到了警局,屠斐从技术组获悉,小房子附近和接近路口滑坡的脚印都来自一个村民,屠斐赶在去兴义区问询情况之前终于打给沈清浅,“过来吧,顺便带上点东西过来。”沈清浅放话,屠斐一个蹿高跑出去,陈光辉紧跟其后要一起去,屠斐嫌弃地推开他,“你先去兴义区那边,我完事马上去。”
兵分两路,屠斐径直奔协和外科四楼去了,翁晓夏瞧见她远远地开心挥手,“沈医生马上查房完事,你等会。”
屠斐喝了一杯水的功夫,等来了沈清浅,“阿姨,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屠斐从包里翻出一个黄色的信封,“不过我不了解,你为什么……”
“给我看看。”沈清浅打开信封拿出照片,照片上血肉模糊赤身菓体的死者,法医从多角度拍摄的角度,基本上坐到360度无死角了,屠斐大眼睛忽闪,她努力想从沈清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以失败告终。
“阿姨,阿姨。”屠斐耐不住性子,“你认识吗?”
沈清浅盯着最后一张头部的照片出神,沉吟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屠斐的呼吸屏住,“谁?”
第47章 拥抱
疑似白鹏兴。
沈清浅的判断依据:一是白鹏兴曾经头部受伤;二是白鹏兴头部特有的两个头旋。
“你还见过他呢。”沈清浅提示屠斐, “那晚你来医院找我撞见的医闹当事者。”
屠斐瞬间记起白鹏兴了, 死者面部被毁, 但体态体征不会变化。知道答案之后倒推,似乎就显而易见了。
死者的身高体态和白鹏兴几乎一致, 死者的头发比屠斐记忆中长了,不过整体变化不大。
“太谢谢你了, 阿姨!”屠斐激动地道谢,沈清浅刚想说不用谢,屠斐一把抱住她, 开心道:“你可帮了我大忙了!”屠斐开心得像个孩子, 温暖结实的怀抱让沈清浅想起那个阳光的午后, 屠斐从身后抱住她,她说的话, 沈清浅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天大的事, 有我呢。”
不等沈清浅回过神,屠斐放开她转身就跑,“阿姨,我回警局啦!”
沈清浅唇角动了动,回应她的是关门声,沈清浅无奈地摇摇头, 拿起桌上的手机。
屠斐出门想打电话给陈光辉, 只是没等拨出去, 电话响了, 沈清浅打来的。
“小孩儿,我不建议你现在就透露消息,你要不然先私下自己核实下,确定好了再说也不迟。”沈清浅话语迟疑,屠斐思忖时,她继续说:“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就算你真的核实到死者身份,不对外公布,对于你们破案会不会更有利?”
屠斐眉头挑着,沈清浅说的没错,她的思维比自己还缜密,“那我得跟领导请示,现在上面很注重案情,据说是要定期通报案情进展的。”
屠斐顿了顿,又说:“再者,这样隐瞒案情不好吧?”语气有着小小的情绪,仿佛是沈清浅教她做不应该的事了。
沈清浅何其聪明,她没多说,重复道:“我只是建议而已,屠警官跟领导商量吧,我作为一个小老百姓没什么远见,不过呢……”沈清浅拉长调子,“如果是我杀死白鹏兴,你们公布查到死者身份,等于破了我苦心积虑想要隐瞒死者身份的事,我一定会小心防着你们的,再见了,屠警官。”说罢,沈清浅自顾挂了电话。
屠斐瞅瞅被挂断的电话,她怎么突然有种感觉,沈清浅更适合当警察呢?而且没准是比她更有脾气的警察。
沈清浅不说还好,说罢屠斐犯寻思了,沈清浅和白鹏兴接触多,后续换药估计也有交流,屠斐步子一转,又回到医院去了。
“阿姨……”屠斐站在门口,龇着一排小白牙傻笑,沈清浅看也不看她,拎起本子起身,“我得去开会,没时间陪屠警官了。”
沈清浅参加会诊,屠斐没辙,她打电话给沈清浅,第一次沈清浅没接。
第二次,沈清浅还是没接。
屠斐继续打电话,第三次,沈清浅接了,“屠警官有何贵干?”
“阿姨~”
“屠警官,我是小孩儿的阿姨,不是屠警官的阿姨。”
“阿姨!阿姨!你生气啦?”屠斐在电话里笑嘻嘻。
沈清浅不用看都知道,定是那种人畜无害的纯真笑脸,屠斐好脾气地说:“你别气嘛,我是新人没经验,阿姨,依你看,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好?”屠斐故意虚心请教,可惜沈清浅不吃这一套,“我不是屠警官的领导,没资格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老百姓配合的,我自然会正常履行我的义务。”
“那阿姨……”屠斐试探地问起白鹏兴后续是否有来过医院,两人是否有聊天,沈清浅淡声道:“有啊。”
屠斐喜上眉梢,惊喜道:“那阿姨能告诉我下都聊了什么吗?”
“忘了。”
“……阿姨。”
“我得开会了。”
“阿姨,那你想想嘛,想起来告诉我。”屠斐没发觉,她和沈清浅的对决中,凡是碰壁,她都习惯性地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阿姨~拜托你了,你努力想想,好不好嘛~”每个字被精心修饰过后,跟裹了蜜糖似的,沈清浅只觉得含糖量偏高了,无奈中的语气有一丝宠溺,“好了,我先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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