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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彦站起身扣起了西装的扣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请务必转达我合作的诚心，事成之后，只要季氏集团愿意与顾氏集团合作，我保证季氏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特别是二小姐，我听说她可是把苏家和林家都斗赢了，有机会我一定要请她吃一顿饭，见见她。”樊承也站起身，两人握手之后，顾彦才放心的离开了。

季梵看到顾彦的车离开之后，慢慢悠悠地喝完了咖啡，这才给樊承发了消息让他到咖啡馆找自己。“二小姐...”季梵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承哥，你现在可是鬼祭组的二把手，做事更要谨慎点。”面对季梵的调侃，樊承摸了摸后脑勺。

“顾彦想要拉拢季家。还说了一通好话。顾小姐，记起来了吗？”樊承问得有些小心，季梵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杯沿摇了摇头，“如果记起来了，我会告诉她我叫顾梵吗？”看到她悲伤的眼神，樊承说了一句对不起。

季梵垂下眼帘，从口袋里拿了一部手机递给了他，接着放低了声音，道：“今天顾彦会开晚会，李雅也会跟去。你找人在顾氏集团的地下车库把她带走。记得，一定要在我和顾凰都在的时候，把她带走。后续联络就用这部手机。我先走了。”

樊承将桌子上的手机收好，季梵就起身离开了。回到顾氏集团的时候，还没到下班的时候。她进办公室的时候，顾玉、顾凰和黎凤正在闲聊，见她进来了，顾玉笑着招了招手，“已经好了吗？过来喝口水，辛苦了。”

“是我应该做的。”顾梵接过了顾玉递过来的水，正喝着呢，顾玉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把头发染了，这样子就更像小混混了，真亏小凰能用你。我听说你救她的事了。世界真小。”顾凰看到季梵的耳朵都红了，她这是在不好意思吗？性格上倒是意外地又可爱的地方呢。

不过自家妈每次八卦的时候，总会让她有一种在拷问的感觉。对着自己正在交往的人这样算是在情理之中，但是对着顾梵...“妈，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别墅休息吧。我参加完晚会就回来。黎凤，我们也可以准备去了。正好一起去车库。”

顾玉哼了一声，起身挽上了顾梵的手臂，“小梵，我们走。有人嫌我烦了。”顾梵看了一眼顾凰，见她准备着一起走对着她点了头，才跟着顾玉走了出去。“等会，您还是单独走吧。然后到这里来找我。”顾玉接过她递过来的纸条，“连我都有戏份？”

第85章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被好人认定是坏人的人，总要有个幕后大好人去给她洗白。现在您就是那个幕后大好人。”顾梵故意放低了声音，顾玉保持着笑容，“顾彦做这些事是老爷子默许的。小凰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寒心吧。”

顾梵没有接话，沉默着将她送到了地下车库。“顾梵，你送她回去之后，就来晚会找我们。小雅会把地址发给你的。”顾梵点头应下，刚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一群黑衣人就围了上来。顾梵对着车后座的顾玉使了个眼色想让她配合，顾玉点了点头，从后座走了出来。

“有这样的金主，还不还钱。要欠到什么时候啊！”戏倒是挺足的，李雅抿了抿唇，在顾梵之前迎了上去。“钱我会还的......”李雅回头看了一眼顾凰，“顾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顾梵走到她身边，对着樊承找来的人道：“现在不是好时机，要钱换个时候吧？”

“换个时候？呵，换了很多时候了。这样吧，欠钱的跟我们走一趟，大家都不要把事情闹大。”听了这话，顾凰微眯起眼冷声道：“李雅是我顾氏集团的员工，你说带走就带走吗？”顾梵回头看了一眼顾玉，顾玉微微点头，道：“小梵，你跟李雅一起去，我们这边不用担心。”

顾梵装作思考了片刻，道：“我们这边这是最大的让步了。要么你们就回去，要么你们就进医院，要么就接受我们的提议。我建议选择最后一条路。”既然是樊承派来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今天真是倒霉了！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早点把钱还了不就没这些事了，这么多年没拿回来的钱，都惊动新来的负责人了...走啊！站着干什么！”

李雅转身对着顾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对顾梵道：“麻烦你了，小梵姐。”顾梵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肩，“走吧。”等她们坐着鬼祭组的车离开了，顾玉开口道：“我自己开车回去吧。”听她这么说顾凰正要拒绝，就听顾玉道：“我是老了，可还没老到这个地步。到家了给你发消息。”

“知道了，您可开慢点。”顾凰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妥协。看着顾玉把车平稳地开出去了，她才上了黎凤的车。“你不觉得奇怪吗？你遇到顾梵之后，酒吧的事也不顺利了，顾彦也来闹事了。”

黎凤的话里的意思，顾凰很清楚，但是她却替顾梵开脱了。“妈看到她都没说什么，暂时是可以相信她的。学姐，不要总是做这些挑拨离间的事，很掉价。”被顾凰这样说黎凤心里不是滋味，“你对她很特别。”

“是吗？我不觉得。”顾凰的手握得很紧，黎凤看到了，听说自从车祸之后坐车都会很紧张，看来到现在都没有缓解。“小凰，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前犯的错，我不会再犯了，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不好吗？”

顾凰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她，“学姐，不要让我们彼此难堪。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顾凰说完之后，有补充了一句，“我心里一直空了一块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已经不是留给学姐的了。你离开之后，我确实消沉了一阵，但是车祸之前我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然后弄丢了自己的幸福。身边的人都缄口不言，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发现。”

这是与顾凰重逢以来，她对自己最坦诚的一次，却是为了与自己划开界限，继续追下去的话，一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吧？以前她就是个偏执的人，现在还是一样。而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呢...“但你还是发现了，车祸之后有什么不一样了，怎么发现的？”

“有一次工作回家忘了带电脑，就把保险箱的笔记本拿出来用了。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台笔记本都要放在保险箱里。后来发现锁住的不是笔记本而是一个人的回忆。与我有关的回忆，我却记不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顾凰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黎凤放慢了车速，安静地听她诉说着这些无人可说的事。

顾凰深呼吸了好几次，黎凤有些担心地在路边停下了车，“不舒服吗？”顾凰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偶尔会这样喘不过气来。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只是到我本来是去她身边做卧底的，我后来去警局查过，关于那次的卧底任务我的任务对象是季章。但是我肯定，笔记本的主人是个女的。一个与季家和鬼祭组有关的女人。”

“季璇？还是那个搞出了大事件就消失的二小姐？”黎凤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顾凰眼神恍惚了一下，道：“应该是那位二小姐，消失的时间也和车祸时间对得上。我调查过这个人，你猜查到了什么？”黎凤重新启动车子，往晚会酒店开去，道：“什么都查不到？电视剧不都这么演的吗？”

第86章

“没错。不仅如此，范家、林家、季家的人甚至是外公都在暗中阻碍我找去调查的人。两年了，这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顾凰闭上眼沉默了一会, “顾彦知道我们在和鬼祭组的人谈判，一定会想办法和那边联盟，从抢走酒吧建立的功劳开始，一步步夺走妈咪和我在顾氏集团的势力。两年来，我虽然看起来是主动从警局离开，选择进入集团，实际上我还是被动的。只是这次，我不想再做被动的那一个了，不管是记忆还是顾家。”

黎凤回来后见到的顾凰一直是要强的，她今天展露的脆弱，是为了拉拢自己吗？“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来拉拢我吗？这让人寒心。”黎凤不由得加快了油门，顾凰轻声说了句对不起，两人之间便沉默了下来。

车停在酒吧门口，天色渐暗，酒吧街也已经热闹了起来。酒吧门口是樊承亲自在等着，见季梵和李雅下车了，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好好谈谈吧。五百万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不出钱来，总要用别的方式来抵债啊。”

李雅站在原地害怕得有些发抖，季梵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轻声道：“别怕，这话的意思是他们需要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李雅深吸了一口气，小梵姐安慰人的方式真的很差，但是说的也都是实话吧。

李雅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被请到了书房里。门一关上，季梵就坐在了沙发上，樊承也坐了下来，对着李雅做了个请的姿势。“现在，我们就来谈一笔五百万的交易。”李雅的目光在季梵和樊承之间转了几圈，她有时候是有些天真，但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这两个人明显已经有过交易，或者说之前就认识了。

“没想到小梵姐是这样的人。”李雅语气里的轻蔑，让季梵有些无奈地苦笑了起来。“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可是一笔好交易。你给顾彦送去一些顾凰的情报，事成之后五百万的债就与你再也没有关系了。当然你不是一个人，我也会帮你的。”

樊承拿出了一份协议，递了过去，“这是协议书，白纸黑字，决不食言。鬼祭组和季氏集团会和顾彦站在一条战线上，顾凰没有胜算。她也是考虑过后才选择了换边站的。”李雅看也没看这协议书就把它撕了。

“我父亲当初为了赌钱，把公司赌输了，还欠了这么多钱跑了。留下一大堆赌债让我和我母亲偿还。我母亲生病了也不敢花钱去看，最后小病拖成大病，大病变成医生的死亡通知书。我发过誓，这辈子就算是死都不会做像我父亲一样背信弃义的人。顾总虽然看上去冷了点，但对员工很好，知道我的情况还特别给我加奖金，为了不让我多想还说是因为我工作出色。就算没有恩情，我跟顾总也没有仇，我不会为了你们的利益，去破坏她的事业和家庭。还有，小梵姐，你太让我失望了。”

听到这里，季梵才算是舒了口气，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次押宝还真是押对了。“你还笑得出来？！顾总那么信任你！还在黎总面前说你的好话，你这么对她，就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吗？”李雅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季梵的笑容更甚。

“冷静点。”季梵从樊承那里重新接过一份协议递了过去，“看清楚了再撕。我和小宁住了两年，你是她的好友，对我也多少有点了解。我不是这样的人。看完协议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会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的。”季梵说着站起身，拍了拍樊承的肩膀道：“我们先出去抽根烟吧，也好久不见了，都没好好叙旧。”

叙旧？上次季梵说要叙旧的时候可是好好教训了他一顿...樊承忐忑着跟着她出去了，却是去门口迎接顾玉的。“顾...顾董？您怎么...”看了一眼身边似乎没有任何惊讶的季梵，便平静了下来。“我看过了，我不相信你，小梵姐...”

“我说了吧，做坏人容易，洗白难。”季梵对着顾玉自嘲般笑了笑，顾玉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辛苦你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季梵微微点头之后，顾玉就将一脸惊讶的李雅又带回了书房。两人坐下之后，顾玉一声不吭先是拿起了协议看了一遍，接着叹息一声。“小梵，是不会害小凰的。这份协议对你也有好处，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