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席的时候送的。”唐含头也不抬地说。
“什么酒席?”
唐含不理她了。
江黛就凑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亲她的脖子。这里是唐含的敏感点,被江黛一碰,她手里的针就乱了,很快手就软了下来,拿不住,鞋子、钩针和线团都滚到了一边。
接下来江黛便不断施展手段,把唐含折腾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自己摆布。然后终于问出了答案。
本地的风俗,女孩出嫁的时候,嫁妆里除了几床厚被子之外,一定要带上几十双毛线鞋。小家庭当然用不上这么多,所以带上这些,是等婚礼办完了之后送给男方家那边亲近的亲属,以此彰显新娘子的贤惠能干。
当然了,长辈亲属们收了孝敬,少不得也要额外封个红包。
以前这些鞋子都是新娘婚前自己一针针钩出来的,如今时代变了,什么都能买,大部分人家也就花钱买来充数,偶尔女方亲属有心,也会帮忙钩几双。反正这种贴面子的东西,自然越多越好。
“哦……我懂了。”江黛亲了亲唐含的耳廓,笑着道,“你钩的鞋子,是不是也要留一些将来咱们搬过去之后用?”
唐含脸更红了。其实她钩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必需品,提前准备有什么问题?
但是跟江黛一说,就显得好像是那么个意思了。好像她急着要嫁人,已经开始偷偷准备嫁妆了似的。
所以听到江黛这么说,她就别过脸去,不理。
“我女朋友真贤惠。”江黛又笑了一声,心情很好地躺下来,抱着她说,“咱们俩大概是不能举办婚礼了。不如搬过去的时候请一次客,弄得隆重一点,怎么样?”
这样,外人以为是乔迁之喜,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其实是婚宴。
虽然有点委屈唐含,但她们情况特殊,太大张旗鼓并不合适。这里只是一座相对闭塞的小山村,就连疫情也很难侵袭到此地,更不用说外面那些开放的风气了。闹得太明目张胆,肯定会被人侧目。
而且还要顾及唐爸唐妈那边的想法。
“你不是说要等过几年才搬过去吗?”唐含假装没听懂,顾左右而言他。
江黛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道,“是啊,所以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钩,钩他个几百双。我家这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到时候咱们不送人,一双都不送,全部留着,我专门给你弄个柜子,用来摆这些鞋。”
唐含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掐了她一把,“闭嘴吧你。这还没睡呢就开始做梦了,几百双鞋,你怎么不自己钩?”
“也可以。”江黛很好说话的样子,“明天你教我,我跟你一起钩。”
唐含就没话说了。
两人静静地躺着,说些不知所谓的闲话,时光仿佛也在这一刻静谧起来,只能听到外面隐隐绰绰传来的喧闹声,却衬得这里更静。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时,房门忽然被敲响,唐妈在门外喊,“唐含,小江,吃宵夜吗?”
江黛猛然惊醒,见唐含皱着眉头,似乎也要醒过来,连忙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想想觉得不对,又换成遮住她的眼睛,然后才轻声对门外说,“阿姨,我们就不吃了。”
唐妈没再说什么,脚步声渐渐远去。江黛听了一会儿,才伸手把灯关上,也跟着躺了下去。
……
第二天江黛果然跟唐含学着钩鞋子。了解了原理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非常简单,剩下的就是练习了,熟练之后钩出来的鞋子自然就好看,不会歪歪扭扭、凹凹凸凸。
要说学习中遇到的最大的困难,就是做这个需要一直低着头去看,没一会儿脖子就酸痛不已。
果然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简单的,只是不亲自去做,你就不知道难在哪里。
江黛立刻后悔昨晚的草率,改主意说,“要不别弄了吧,折腾出颈椎病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不是说可以买吗?咱们也去买他个百八十双的,慢慢穿就行了。”
唐含闻言,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你这话别当着我妈的面说。”
“怎么?”
“她会说:‘你们天天低着头看手机的时候,就不怕得颈椎病了。钩鞋子至少还有鞋,看手机光知道傻笑。’”
唐含学唐妈的口气非常像,逗得江黛笑不可抑,“别说,阿姨这个说法还挺贴切的。”看手机的人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但看在外人眼里却是不明所以,当然就会觉得是傻笑了,而且还是间歇性的。
于是江黛又捡起了她的钩针,反正且做且玩,打发时间而已。
或许是受了她们的影响,唐妈突然良心发现,回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毛衣没织完,已经放了好几年了。于是在忙碌杂事之余,也重新捡了起来。
有人作伴,也就容易坚持下来了。
等秦屿打电话回来,说今年要留在城里过年,年后再回来时,江黛也钩出了自己的第一双毛线鞋。
有点丑。
不过唐含没有嫌弃,当天晚上就换上了。她钩来练手的那双,也被江黛霸占。两人一边幼稚地抢鞋子,一边听唐妈讲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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