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拥挤，混乱。
大家相互推搡着，尖叫着，想往门口涌。
郑礼扬握着玻璃碎片，靠着疼痛勉强清醒了几分。
他扔开破碎的杯子，趁着这时混入人群想要离开。
他没那么傻，为了这点事毁了自己一辈子。
他，还有自己要等的人。
有自己要保护的人。
“草！”领头的男人暗骂了一声。
“怎么办老大？”几个没主见的人问道，希望事情就此结束。
“还能怎么办？”男人一掌拍过去，险些将那人拍到地上，“办不好事情，你以为那人会放过我们？”
“钱是那么好拿的！”他怒斥道，“还不快追！”
“是，是。”几个人连忙点头，挤进了慌乱的人群。
“等等！”男人拦住他们，“门就那么大，在门口站着。”
“就说你们是保安，维持秩序的。”他眼睛露出精明的光，“我看他能跑哪去。”
郑礼扬套上连帽衫的帽子，脸色惨白，看着门口排查的几人。
还算有些脑子。
郑礼扬冷笑一声，他低头看看手机。
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阻了，什么也发不出去。
那些人有刀。
他若是再制造混乱混出去难免会伤到别人。
倒不如就再这等着。
等着这些人出去报警。
或者，等着某人能再次找到自己。
他不再混入人群，而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眼睁睁看着别人走出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去，男人吩咐两人去外面守着，然后便关上了门。
“没想到我这个粗人有一天也能用上什么瓮中捉鳖的计谋。”男人笑道，示意另外两个人去翻找，“你挺聪明的，倒是我小瞧你了。”
“不如就自己出来吧，我敬你是条汉子，给你个痛快。”他锐利的双眼巡视着四周，企图找出一丝蛛丝马迹，“你要是企望着外面那群人报警，就别想了，我们演技真那么好，没有一个人认出我们不是保安？。”
隐在酒柜后的郑礼扬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碎片，他尽量不让自己去听那人的话。
偏偏今天那些回忆固执的要涌入脑海。
“在这！”一个眼尖的人看见了他，“王老大他在这！”
王诚看过来，示意那两人过去抓他。
那两人瑟缩了一下。
开玩笑，老陈都还在地上躺着呢！
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郑礼扬冷笑一下，走出来，“放心，我自己出来。”
王诚看着不卑不亢的郑礼扬，再看看自己跟个鹌鹑似的小弟。
开始思考在哪里能找到郑礼扬这样的小弟。
工资高些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正想着，郑礼扬已经走到他面前。
他想，可惜了，真的。
正想着，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郑礼扬已经拿着锐利的玻璃碎片抵在他脖子上。
看来工资高些的确可以。
求招聘这样的小弟，急，很急！
“王哥！”被嫌弃的小弟们还不知道自家老大的想法，担心道。
王诚笑起来，“我真想让你做我小弟。”
“那样我一定要把你培养成下一把手。”王诚认真道，“可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小弟们：……
老大，我们还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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