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问题是,我如何威慑他,将他吓跑?我试图哀求疯网,但疯网却不为所动,我是不是忘记充话费了?
又或者,我该示弱,让他明白我没有反抗之力,他会把我擒走,带回纪元帝国,那样我还有逃跑的余地。
巴提克斯叹道:“现在,我看看该往哪儿走?这可真是个难题。”
他朝我一只眼睛伸出指尖,我看着他从指甲缝隙中挤出一滴水,我闷哼几声,一只眼睛看不见了,我以为我被他毒瞎,可随后又恢复了视觉。
巴提克斯笑道:“完美至极!你完全动不了,现在又中了我的法术,你的心脏将停跳十天,宛如古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
好像我的心脏没受影响,树血的毒性比他的法术更大,可我闭上眼睛,索性装死,希望他听不见我的心跳声。
巴提克斯又说:“现在,让我看看该怎么走?该死的格特利克斯,他没告诉我该怎么离开这该死的血城。该死的混账。”
他对这棵树没了兴趣,甚至有些畏惧,取出绳索把我绑好,用一只手将我拖着,他精通生命魔法,力量不在勒钢之下,即使拖动着我和我的木棺,仍然奔行如飞。我听见沙沙声,那是木棺摩擦雪地的声音,大雪仍在继续,风声不绝于耳,树枝因风雪而发颤,响起凄凉的奏鸣。
他说:“这是哪儿?一座修道院?这是什么文字?”
我偷偷睁眼看,还真是,这座修道院有着白色的矮墙,里面有木屋,有石屋,有几处造型精美。
巴提克斯念起咒语,一圈魔法阵环绕在他周围,很快,这魔法阵罩住了修道院,他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里面有人。”
我认出墙上的字是苏美尔语,写道:“快离开,闯入者,若非斯密茨的继承人,将会死于斯密茨血肉之术。”
这修道院是血族始祖斯密茨留下的。
我想提醒巴提克斯快走,但巴提克斯说:“黑棺剑圣,你觉得呢?我觉得我需要好好休息休息,这里面的活人能给我提供生命的能量。”
这小子虽然是人类,可他修炼生命魔法将他变得如同血族。
他吹出一股气,那气息变成了一只蝴蝶,随后进入修道院,蝴蝶飞在前方,不久,停在一颗树前。
这棵树与之前那棵大树相比,显得枯萎和矮小。
在树的前方坐着一个人,也显得枯萎和矮小,十几根蔓藤连在这人的背上。
巴提克斯顿时警觉起来,问:“你是谁?”
那人抬起头,迟钝地看着巴提克斯,表情困惑,似在评估着巴提克斯,良久,他说:“我是记忆。”他声音空洞,不像是活人,而像是录音机发出的。
巴提克斯取出突击步枪,指着那人,问:“记忆?什么记忆?”这小子的判断是正确的,遇事不决先动枪,总比他的魔法好用的多。
那人说:“斯密茨的记忆。”他深深呼吸,重重吐出,说:“你们都是....恶魔之子,都是奈法雷姆。可其中一人....已经不适合了。”
巴提克斯说:“是,那又怎样?”他一枪击中“记忆”的脑门,那是神剑弹,以太弹,是科学技艺用来猎杀奇异生物的。
记忆的脑袋垂落,巴提克斯笑道:“怪人,不是吗?”
忽然间,记忆飘起,他又干又黑的身躯上长出肌肉和肌肤,他不再矮小,变得十分高大强壮。
巴提克斯哼了一声,他连续朝记忆开枪,但子弹没入记忆躯体,毫无效用。
巴提克斯扔开枪,手指变成了十条数米长的蜈蚣,但记忆精准地捏住了巴提克斯手腕,巴提克斯惨叫一声,被记忆重重摔在地上。他满脸是血,深受重伤,急忙用魔法治愈。
但记忆召唤树枝和蔓藤,将巴提克斯缠住,巴提克斯动弹不得,记忆于是撕裂了巴提克斯的衣物,开始他的暴行。
我陷入骇然与兴奋的思绪中,眼睁睁看着记忆对巴提克斯做了许许多多不便于描述的事,巴提克斯激烈地大叫着,身躯颤抖着,被记忆刺穿,又被记忆填满。这场面如此残忍,又如此令人激动。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居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曾经的我是多么的纯洁,然而,当我看见这污秽和圣洁交织的场面时,为什么我竟控制不住自己?莫非我的隐藏属性被激发了?
记忆似乎将他自己给予了巴提克斯,完事之后,他像是油尽灯枯了一般,溶解了,消失了。
巴提克斯昏迷过去,卧在雪地中,遍体鳞伤,身上没有半块布。他身后的那个...那个洞扩得很大,嘴巴也张得很圆,口吐白沫(至少我希望只是白沫,而不是难以辨别的液态物质),看着实在太惨。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我身上的木棺瓦解了,我恢复了行动,急忙跃起身,跑去查看巴提克斯。这小子虽然是敌人,可现在看来十分可怜。
我悲叹一声,掸去身上的树皮,解开外套,缓缓罩在巴提克斯身上,一抬头,却见到迈克尔他们居然就在修道院门口。
他们看着我,看着巴提克斯的惨状,看得很仔细,目光复杂,难以描述其中的含义。
天上的雪大得仿佛是寒冬,可我记得今日只是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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