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终溪山神庙（1 / 2）

等了很久, 无面人才开口：“我们？”

的声音混合在沙沙树叶声中，显得很虚渺。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么, 我因你们的信仰而出生、壮大、也因你们的觉醒而消亡。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应当是……神？”

方棠棠皱眉：“信仰？”

槐树继续道：“如果你将其称作信仰。”

方棠棠又问：“那直播间又是什么样的东西？”

槐树沙沙响，无面人开口：“我也不知道，也许，它是和我一样的存在吧。你们害怕它、畏惧它，这样的畏惧与痛恨, 也是一种养分。”

方棠棠歪歪脑袋，锁着眉头。

无面人闭了闭眼睛，再次张开双眸时, 眼神透出一种不属于他的年纪的沧桑。张口, 声音突然变得很低, 低沉而粗粝，像是碎石摩擦过老旧的树皮, 像风中山巅呼啸而过。

“快——离——开——”

苍老的声音从无面人的口中发出，山上瞬间扬起飓风, 们被剧烈的风吹得快要站不稳，一连倒退好几步。

陆涟抓住旁边的石墙, 另一只手牵紧方棠棠，把她抱紧。过了好几分钟, 那股飓风才消散，山间恢复平常的宁静。

无面人倒在地上, 身体不停抽搐，条狗焦急地在他身边打转，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方棠棠跑过去，把翻开一看, 男人脸上的个洞都开始涌出乌黑的血『液』，更加诡异的是，的皮肤像是融的塑料，被烧灼得渐渐融，在脸上泛起肉『色』的波纹。

方棠棠心中一惊，和陆涟扶起无面人，“要马上把送到医院去。”

陆涟点点头，背起无面人，那几条狗跟在他们身后，焦急地呼唤着主人。

到山路中央时，贾婆婆看们，又看到陆涟背后的男人，嘴巴张了张，吐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她推开木门，跑出来挡住们，尖锐的声音像长指甲划过黑板——

“你们去干什么？”

方棠棠指着男人，“受伤了，要马上去医院。”

贾婆婆连忙摆手，双手张开，做出飞鸟一样的姿势：“不许去！不能去！”

方棠棠：“为什么？”

贾婆婆：“不会有事的！已经很多次了，不会死的，不能让去山下，会把厄运带给我们的！快把放下，你们也会染上不祥的！”

方棠棠还没说么，突然听到一道虚弱的声音，“放我下来，我要回庙里。”

她扭过头去，发现无面人已经醒了，挣扎着扶住松树站着，重新往山上走。

条黑狗呜咽着跟在他身后。

方棠棠目送离开，回头看脸『色』惨白的贾婆婆，“婆婆，是谁？”

贾婆婆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剧烈地喘息着。过了来分钟，她终于开口说话：“刚才你们遇到了么？”不等们回答，她继续说：“你们和山神说话了吗？”

方棠棠吃惊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贾婆婆点头，“山神要和人对话的时候，就会通过那小子，每一次结束，的脸都会烧起来，本来还是挺正常的样子，通神次后，变这个鬼样子。”

方棠棠歉意地望了一眼。

贾婆婆叹气，“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一过来就惹上了，怎么就惹上了呢？”

方棠棠眨巴眨巴眼，“阿婆，是谁？为什么能够通神呀？”

贾婆婆复杂地看了们一眼，“是一个孤儿，有天被守山人给捡到了，在山里养大。们就住在这附近。”

方棠棠察觉到不对，“不是在庙里？”

贾婆婆：“谁敢去庙里住啊，那种地方……”她沉默分钟，才说：“后来守山人死了，才搬到庙里去的。”

方棠棠：“搬到那里，就没有人制止吗？还是发生了么，让你们觉得有通神的本事？”

贾婆婆被她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有点晕，但看了她一会，还是提起了一桩过去的事：“叫张林，因为在林子里捡到的。那时守山的人叫老张，老光棍一个，没有么本事，但是心好。”

老张把张林拉扶着长大，这孩子从小就很安静，不哭不闹，爱的事情就是在树林里发呆，经常爬到山顶，好几次小孩走丢，大家一起去找，结果发现小孩站在山顶，仰着脑袋，一动不动地看着那棵老槐树，吐出让人听不懂的声音，像是在和槐树对话。

那时候，们也只以为张林是个孤僻的小孩，没有人把往奇奇怪怪的方面响。

直到——

村长他爸去，村中白事大『操』大办，以显示村长的孝心。

去帮忙的人都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工钱，特别是抬棺材的人。老张为了养活张林，对这种能来钱的活特别踊跃，自然报名参加去抬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