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2 / 2）

“我就这么着，不用枕头也行。”束寒云坚决不肯。

“为何不肯？”谢青鹤皱眉。

束寒云将额头抵在自己双臂上，叹了好大口气：“今时不同往日。自从前几日买了那本册子，偷着翻了翻，夜里便有绮梦。所幸自幼修心敛气，好险才守住了精关不至外泄。若是趴在师哥身上……只怕明日醒来裤|裆凉，十多年苦修也跟着凉了。”

谢青鹤忍不住低头看他的脸。

刚才还羞得不行，会儿脸红会儿脖子红，话倒说得生猛！

昏暗的灯光下，瞥见束寒云依旧泛红的耳根，谢青鹤就偏头闷着笑了。敢情师弟只是嘴上利索，脸皮还是这么薄。

他将枕头扯出来让给束寒云，说：“喏。你受伤了，给你睡。”

束寒云又给他推回去：“我趴着就行了。师哥，你习惯睡枕头，耽误你休息了。”

“那便半半吧。待我下山回来，买几斤棉花到镇上弹棉花的铺子给你置办好寝具，你在檀香小筑的寝具倒也不必搬。翌日我再弄些木材，重新打张宽松些的床榻。师弟喜欢睡什么样的枕芯？到时候也到镇上置办好……”谢青鹤歪着头，沾了点枕头，跟师弟絮絮地说着以后。

束寒云见面前横着的大半个枕头，也小心翼翼地挨了过去，侧脸歪着。

大师兄在人前喜欢板着脸装凶，旦松懈了心防，遇到高兴的事就喜欢念叨。这个可以这么办呀，那个可以那么办呀，非常猛烈热情地给人出主意，且不吝惜精力，甘愿亲自去执行。

束寒云直都很喜欢大师兄。大师兄又高又帅，功夫好，人聪明，对他更是特别好。

他没想过可以和师兄这么亲密地躺在张床上，毫无顾忌地商量着以后。

屋内火盆的木柴烧得啵啵作响。

门外小雪未停。

谢青鹤说了寝具说床，说了床又说要给师弟打新书柜。

束寒云打小喜欢写字看书，谢青鹤显然很明白师弟的习惯。他还问束寒云，山下镇子里的孙秀才，书房里还养着缸睡莲几尾金鱼，师弟要不要也附庸风雅下？

束寒云差点喷笑出声：“我不养鱼。养什么死什么。”

养什么死什么？谢青鹤有些奇怪。

束寒云七岁上山，年少无知时心意要“追赶”大师兄，每天练武跟不要命似的，要不是谢青鹤亲自带他玩儿，他能每天吃饭睡觉练武，日复日绝不停歇。

在谢青鹤印象，二师弟连花花草草都不曾侍弄过，何曾养过什么东西？

也许，是师弟没上山之前，在家养过猫猫狗狗？

这也不是很要紧的事。眼见着天色不早，谢青鹤回头轻拍了师弟脑袋下：“睡了。”

束寒云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记忆已经混淆了，他既然决定跟着师哥下山，心也没什么离愁别绪，只盘算着带什么行李盘缠，再者，再是欢喜甜蜜，背上的伤也怪疼的，时半会儿倒也睡不着。

谢青鹤打小静功就好，数息就能入定，闭眼就能安眠。意存于心，神游其外。

今天情况有些特殊。

他已经摆好了最舒适的睡眠姿势，双眼闭，眼前就浮现起飞仙草庐地上那本《圣人语》。

以他的本事，要驾驭心猿意马也不困难。可闭眼想起的切都太可爱，竟舍不得去收摄心神。

顺着飞扬的思绪想起师弟的身影，师弟的脸庞，不独是今天，还有从前许多时候师弟可可爱爱的模样……越想越觉得心痒。师弟就在身边，师弟偷偷去买|春宫图，师弟可真是蠢得可爱……

又想起师弟腰臀处那个可爱的小窝。

那时候师弟薄薄的春裤近在咫尺，也不知道，再往下三寸，会是怎样美丽的风景……嗯，对，每年夏天都去深涧戏水，可从前都没想过这个事，哪里会猥琐地去偷看师弟这里那里啊？

往日很寻常的景色，旦戳破了那层纸，心绮念不断，莫名其妙就特别想看。

——就算碍于修行不能吃，先看遍不行么？摸摸不行么？

这个念头旦兴起，就再也控制不住了。谢青鹤也是个雷厉风行的脾气，霍地坐了起来，手持了烛台，从床头放在靠墙的床围上，霎时间就将帐内览无余。

束寒云也没睡着，灯光换了位置，他马上就睁开眼：“师哥？”

就算师哥要持灯出恭，也不必把烛台放在里边的床围上吧？火星子落在被褥上，万烧起来呢？

谢青鹤便凑近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束寒云耳根瞬间就红了。见师弟害羞，谢青鹤还待哄上两句，束寒云已慢慢解了腰带，口还要抱歉：“我今日挨了鞭子，不大好看……师哥，莫嫌我。”

屋外细雪纷纷。

屋内谢青鹤灯下窥美人。

虽不能吃，摸摸总可以吧？

“不能摸了！”

“嗯？”

“童子功要保不住了！”束寒云有些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