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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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鹤的空间升级之后, 一直找不到时间进来布置,现在屋子里还是空荡荡一片。

院子里好歹还有石桌石凳,二人便在外边坐下来,简单说了几句话。

“你二师兄与伏蔚有日升月落术勾连。如今看来,寒云师弟的守心**练得也不成什么样子,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俩就会互换皮囊。你若还想溯往,咱们就得抓紧时间了。”谢青鹤说。

伏传这才想起刚才听到的秘闻, 略觉不解:“大师兄,您好像并不惊讶。”

谢青鹤没有说话。

束寒云是怎么样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早在十一年前,他就知道自己该绝望了。只是他也不过肉|体凡胎, 总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今天与束寒云见面, 束寒云说话不尽不实,他就知道事态并未好转,反而变得更坏。刚才束寒云与伏蔚说那几句话,他听在耳中半点都不惊讶。意外么?不,那就是束寒云办得出来的事。

若他一直守在束寒云身边, 一刻不瞬地盯着,束寒云大概能循规蹈矩。

可惜。

伏蔚是个好棋手。

那一剂幻毒下得太过巧妙。

若谢青鹤非要守着束寒云,幻毒蒸心,群魔造乱, 谢青鹤根本活不到今天。

伏传觉得自己可能戳中了大师兄心间痛处, 他自己脑子里各种真相也在打结, 一会儿是伏蔚说二师兄跟大师兄的旧事,一会儿又是大师兄说心爱之人……咦,大师兄和二师兄居然是这种关系吗?

伏传彻底震惊了!

男人和男人还可以……心爱的吗?

……小师妹也没了?

“大师兄,您刚才说,日升月落术……二师兄跟皇帝会互换皮囊……”伏传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大门,“那刚才皇帝说,他要翻后妃的牌子,等二师兄回来,那是……???”

那岂不是帮二师兄翻的牌子?他俩关系好到可以“吾妻汝睡之”么?

谢青鹤觉得头有些疼。

小师弟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伏传又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知道,此事应该没什么可姑息之处。”

谢青鹤见他低着头看空无一物的石桌子,安慰道:“他是你的父亲。此事也涉及你母家灭门之祸。你想多了解他,想知道过去的一切,这是身为人子的本能。每个人都会想知道自己来自何处,父母是何性情模样,为何不能抚育自己,给自己正常的家庭……”

伏传眨眨眼,将些微湿润从眼角眨去。

“对他有好奇心不是过犯,也不丢人。”谢青鹤摸摸他的脑袋,“这就带你去?”

伏传迟疑了片刻,摇头说:“大师兄说得简单,只怕此术施为不易。若是他装得道貌岸然,难以分辨善恶,咱们以溯往术瞧一瞧也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他不是好人……就不必了。”

“也不是很难。”谢青鹤不提其中耗费的心血,“此心既动,何必有憾?”

不等伏传再推辞,下一刻,谢青鹤已带他离开了空间。

二人重新出现在太极殿房檐之上,伏传一脚踏空,差点掉下去,被谢青鹤一手拦住。

此时二人距离东偏殿也不过三五丈的距离,谢青鹤释出一部分修为,顿时身轻如燕,一只手携着伏传就似带着不着力,起落间就攀近了东边廊殿的房梁之上。

伏传再次被谢青鹤的轻功震惊,干脆把体重都交了出去,任凭谢青鹤拎着他跑。

谢青鹤自然不会跟他一样踮着脚做小贼姿态,从梁上轻飘飘落下,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殿门。

伏传小嘴都张圆了。

——还可以这样的吗?!

——居然不会被发现?!

——真的进来了!没有人看见!

……

伏蔚跟束寒云说小话,把人都撤了下去。

只要晃过了殿前侍卫的双眼,进殿之后,半个宫人都没有,谁来发现?

伏蔚毕竟曾被不平魔尊附身,又能与束寒云交换皮囊,再是天资不足,对各类玄功也稍有涉猎。谢青鹤与伏传才刚刚靠近,他就有了知觉,正想呼喝反抗,谢青鹤已封住了他的口舌。

伏蔚呼喝无语,摔了龙榻上的一只茶盏,眼看就要在地上砸出一朵碎花。

谢青鹤的手,稳稳当当地出现,连茶盏带茶汤,一滴不落地卷了回来,重新放回了茶桌上。

这一切,都发生在火石电光之间。

谢青鹤将茶盏放稳,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伏蔚。

十一年过去,伏蔚老了。身骨变得伟岸,秀颜添上几分庄严。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仓惶逼宫、窃取帝位的皇五子,这十年,群臣跪拜,万民供养,他的日子过得太惬意舒适,太高高在上,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气韵风骨都变得天差地远。

不过,在看见谢青鹤的身影时,他眼底展露出的那一丝错愕,犹有几分当年的底色。

他和束寒云一样,都没想过谢青鹤会进宫来。

谢青鹤也没废话迟疑,指间携出两道真符,倏地烧成烟灰,立时就有罡风激荡,天地间阴阳二气做出了回应。他在伏蔚额上贴上一道摄魂符,低喝一声:“摄!”

伏传连忙伸手给他。

谢青鹤将小师弟手掌一带,两个人一起飞入了记忆的虚无世界。

未央宫,某个深秋。

熙和主殿传来女子悲戚绝望的哭泣,仿佛能传得很远很远。

偏殿门口守着几个老宫女,将年幼的皇子拦在宫室中,口中温温柔柔地哄着,无非是娘娘安好,娘娘无碍,小殿下吃好睡好安稳度日,就是娘娘最大的倚靠云云……就是不许皇子出去。

那小皇子气得直跳脚,偏偏身弱力小,冲不破宫女嬷嬷们的温柔大网,只得大声尖叫。

谢青鹤木然站在床前,看着年幼的伏蔚发飙。

这不是入魔。

谢青鹤此行的目的,也不是替伏蔚重新活一次,了结他的心魔怨恨。

所以,他和伏传都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伏蔚行事。

与他同来的伏传也木呆呆地站着,拉着谢青鹤的手,屏气凝神,一动不敢动,只怕自己一喘气就被满屋子的宫女嬷嬷发现捉住。

过了好片刻,好几个老宫女直接从伏传面前走过,伏传才意识到,她们看不见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谢青鹤:看不见我们哦?

谢青鹤轻声说:“看不见,听不见。”

伏传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快步从窗户翻了出去。

谢青鹤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只得跟着出去,没两步就发现伏传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抱着一棵桂花树哇哇地吐……将胃里的东西吐光了,伏传才蔫头耷脑地回来:“天旋地转。”

谢青鹤也没想到会给小师弟带来这种后遗症,他自己没什么感觉,以前也没有这症状?

熙和宫的主子正在嗷嗷大哭,除了几个贴身服侍的大宫女,合宫奴婢都老老实实地躲着,只怕撞上枪口上自找晦气。平日里没什么人的茶房更是坐满了躲事儿的宫人。

谢青鹤便带着伏传找了间无人的屋子进去,先给伏传找了点冷茶漱口:“还晕么?”

伏传点头,又摇头:“还有点晕,不过好多了。应该不会再晕了。”

谢青鹤也是第一次以旁观者的身份“入魔”,很多细节都与从前不同。比如这片记忆营造的小世界中,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俩,仿佛他们就是一片鬼魂。可伏传吐出来的秽物依然落在了树下,他们也能碰触使用屋内的各种东西,喝过的水会减少,漱口水也能吐进痰盂。

短时间内,他俩可以悄无声息地存在着,时间长了,只怕就会真的传出闹鬼的故事了。

伏传因溯往术不适地蔫了一阵儿,问道:“刚才那个小孩就是……皇帝么?”

“嗯。据我所知,我们来的时间点,应该是能够改变他一生的重要关头。很快就会有事发生。”

谢青鹤只是进入了伏蔚的记忆,并未将伏蔚当作魔类摄入体内,也就不曾知晓伏蔚的一切过往记忆情感,对即将发生的一切皆是未知。

果然,谢青鹤这句话说完才一会儿,就有穿着蓝衣、戴着彩珠的太监快步闯了进来。

几个守宫的嬷嬷连忙来见礼,更有老宫女一路连滚带爬地冲进主殿,向正在哭泣的蒋妃报信。

蒋妃听说是太极殿的王公公来了,正要唤宫人洗脸戴钗,那手捧锦盒的大太监已经闯入了主殿,径直往北面站定,趾高气昂地呼喝:“传,圣人口谕。”

蒋妃哭得妆容不整,又被王太监闯了个正门,又气又羞。

然而,口谕来了,就得跪听。

“妾蒋氏恭聆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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