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珠想到这里,感觉思路都清晰了,也就是说舅舅才不是希望自己死,是谢崇风不择手段罢了。舅舅也的确对老相爷有了疑心,但老相爷这个人……
“你知道老相爷为人如何吗?”顾珠知道舅舅一向很听相爷的话,毕竟三朝元老,地位非同一般。
尉迟沅抓了抓脑袋,说:“老相爷当年同武灵帝还有咱们的爷爷们一块儿东征西讨,征回了大量的土地,也让无数小国纳入大兴,大伯说,现如今念着他们这些世家的,也就老相爷了,长安里新起的人家大都不跟我大伯玩儿,讲究什么两袖清风,不攀附权贵什么的。”
“这么说老相爷很念旧?”
“岂止?每年都会给咱们家里送礼呢,就眼下,我们尉迟家府里的库房还放着相府送来的玄铁打造的宝剑,说是当年就答应要送咱家老太爷一把宝剑,现在终于打造好了,就差人送来当新春贺礼。”
尉迟沅说着,又拍了拍珠珠的肩膀:“你啊,长点儿心吧,你家还得了相爷送的红珊瑚,听说价值连城,上面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可漂亮了。”
也就是说世家族跟老相爷的关系起码表面上还其乐融融,那么矛盾其实只在舅舅跟老相爷之间……
“那么,你之前说,义王之子秀德死前口出狂言,说了很多不好的话,那么我舅舅是什么反应呢?”顾珠心想,肯定是很惶恐的,只是后来关起门来,才偷偷摸摸觉着秀德说得对。
“什么反应?听大伯说,陛下那是龙颜大怒啊!说秀德侮辱相爷,要鞭尸。”
“那相爷呢?有没有拦住啊?”
尉迟沅看顾珠跟看傻子一样,哈哈笑道:“为什么要拦?没有拦啊,谢崇风亲手鞭的,听说肉都打烂了。”
顾珠看尉迟沅跟看智障一样:居然笑得出来!小爷我宫斗剧看得不少,相爷今年都快九十了吧,这居功自傲的德行,真的好吗?!我要是皇帝我仁厚,我什么都听你的,现在有人说了挑拨离间的话,我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你,你却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只昂着你那高贵的头颅,这姿态究竟是清者自清,还是哪怕我疑心你,你也不怕?
皇帝舅舅的确是个仁厚的君子,可泥人也是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还是堂堂一国之君?
在满朝文武面前,皇帝卑微到了极点,相爷高高在上,这朝廷……放眼望去,兴许舅舅看见的,当真就是一个大大的谢字,而非曹字。
所以,去年的杀义王,就是一切的开端。
顾珠撑着软乎乎的脸颊,皱着眉头,而后叹了口气,觉着舅舅还是有点儿沉不住气,相爷老了以后,即便当真有点儿太过骄傲,但人家都快九十了,黄土都埋在额头,马上头发也要入土的人,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呢?等老相爷没了,一切也就物归原主了。
至于谢崇风说的舅舅想要清理世家,这很正常,顾珠表示自己能理解,一个国家要想兴盛不衰,旧的总是需要被新的取代,像他们家这种每年光吃俸禄不干活,跟占着茅坑不拉屎没有区别,的确是需要改变,但也不至于抄家。
尉迟沅看顾珠认真思考,以为顾珠还在想眼前这谢崇风该怎么安排,笑着安慰说:“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想什么呢?就咱们这样的人家,相爷念着呢,陛下也念着,就算是家里没钱这种小事,陛下也都要钱给钱,说是绝不会让咱们这些有功之臣的后人饿死。反正珠珠你就听我一句劝,随便把他脸刮了,就放他自生自灭吧,不用管了,这也算救他一命,其他的,得看他造化。”
顾珠嫌弃地看了尉迟沅一眼,不愿做这么残忍的事,刚要骂尉迟沅,却又忽地睁大了眼睛,一字一顿问说:“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要钱给钱?给你家还是给我家?”
尉迟沅得意洋洋地道:“都给,每年不够钱花,我大伯都哭着上长安,听说我大伯跟你四伯每次都是结伴去的,每次要的也不多,也就一二十万两。”
——这剧情,熟悉的味道。
上辈子数不胜数的清宫剧里似乎有讲过康熙年间清剿户部借款一事,当时户部储存银子有一千二百万两,被官员借走了一千多万两,最后发生大灾,国库里只有五十万两,根本不够拿去赈灾,还追讨不回,以此为□□,死了不少人。
大兴前几年也发生了旱灾,刚才死的一堆绑匪就是灾民来讨债的,灾民被相府大少爷利用,来杀他自己嫉妒,但传闻里赈灾‘贪污’的谢崇风,顺道抓了他们,他们恰好就是家里找朝廷借了一堆钱的小混蛋。
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呸!跟小爷有毛线关系啊!又不是我借的啊啊啊!救命!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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