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同他抢小侯爷的偏爱。
再可怕些,刘灵怕小侯爷会干脆不要自己了,那他能去哪儿呢?离开了这里,他哪儿也回不去……
正当刘灵掐着自己的大腿,绞劲脑汁希望自己能够再聪明一点,好给小侯爷帮忙的时候,却听见小侯爷忽地‘咦’了一声,停在了那素来寡言少语的傻子面前。
他茫然地看去,只见漂亮的小侯爷一边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一边对着傻子说:“铁柱,你还记得怎么飞檐走壁吗?”
那戴着铁面具的傻子低着脑袋,比第一次见更挺拔的背部微微弯曲,对着小侯爷露齿一笑:“岁岁。”
傻子像是只会念这两个字,要小侯爷喂饭会喊,要小侯爷起床带其去茅房也喊,半夜神不知鬼不觉跑到小侯爷床边儿傻站着,被刘灵发现了,更是要躲在小侯爷身后,跟个得宠的小妾一样撒娇,低低地念这两个字。
——傻子了不起吗?
刘灵心情烦躁。
“好,很好,我知道怎么办了,不过灵哥儿,你得帮我个忙,我保证半个时辰内就回来,你只需要帮我在郭叔叔怀疑的时候,挡一挡便是。”顾珠算了算时间,两天后的深夜,他就得行动,他万事俱备,只要那天泷大哥哥还是如同去年一样单独为先人牌位守夜,那么便只差表演了。
“我、我帮!”刘灵生怕自己答应地晚一步。
……
两天后,过了子时,扬州的夜依旧没有到来,河边花船大抵开始了新年大酬宾活动,又为扬州gd创造了新的高度。
街上家家户户千灯长明,灯笼红红火火挂在大门,地上火红的炮仗碎末堆在角落,在冬日干燥阴冷的阴影里被寒风刮起细碎的几个轻薄纸片。
偶尔有豪奢人家的院子里还在灯火通明的与三五好友大醉今宵。
酒楼更是热闹,不羁才子踩着高处,抱着柱子,手中举着酒壶,对月起誓,明年必中科举。
镇国将军府的热闹在前半夜结束了,并不爱喝酒的顾家族长顾成泷一个人走向祠堂,也不叫人跟着,只在微醺的酒意里自个儿提着灯笼,在祠堂外抖了抖衣裳,便默默进去守夜。
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自承袭了爵位,自他当上了顾家的族长,顾成泷便会在每年的腊月二十九独自为祖宗们守夜一晚。
去年他来,也是喝了个半醉,盘腿坐在点了无数盏灯的温暖祠堂里靠在柱子上,目光直视他那英武善战父亲和祖父的牌位,心静如水。
顾成泷承袭爵位的时候,还不到十三岁,但那时候的他已然长大,清晰地记得父亲顾道一还活着时的模样与威严。
父亲与祖父很像,爷俩相差只有十四岁,上阵父子兵,却总被人认作是兄弟。
父亲活着的时候,家中时常有武将窜门,门槛都被踩烂了,别提有多热闹,如今顾家的热闹和从前不一样,顾成泷总是更喜欢从前的将军府,而不是如今的。
祖父曾在明园住,跟父亲隔三岔五举着两三百斤重的石锤比武,周围叔伯俱是军中人,朗声笑着要他也参与进去,他心生向往,但却又胆怯,怕自己连最轻的剑都拿不起来,躲在柱子后面,被娘护住,娘说【你们可别逗他,他不行的。】
是啊,他不行的,父亲和祖父多么厉害!他永远也无法赶得上,他就是死也绝不可能成为父亲和祖父那样顶天立地的人物。
顾成泷思绪翻飞乱走,不多时竟是想到了今天的事情,他想到五叔那决绝要分家的话,心里实在是难受,觉得倘若父亲或者祖父在,五叔肯定不会如此,是他不行,他没本事。
可他也没有办法的,他能力有限,他没办法赚很多钱,也不曾知道府中居然欠债巨大,他甚至不清楚五叔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或许是真的,但母亲说不可能啊。
母亲的话,总是不会错的。
顾成泷再度叹了口气,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就像很小很小时候那样,悄悄跟父亲的牌位说话:“父亲,您说五叔他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我、我……”
“成泷。”忽地,一个仿佛来自天外的低沉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着传来。
顾家族长顾成泷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手从眼睛上拿下来,就看见无人的祠堂里,所有的蜡烛的光都从暖色的红黄变成了幽幽的绿色!
无数绿色的光隐隐绰绰斜向他,其中一缕更是鬼火一样悬空在父亲的排位上!
顾成泷当即鼻头一酸,今岁满四十五的他扑通跪在地上,不敢再轻易去看,只匍匐着,小心翼翼地近乎期待着问:“父亲,是你吗?”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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