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秧秧的心情很不怎么样。
山谷的名声向来不好, 她也从没想过要改变什么。
毕竟在她阿公之前,山谷的确有几代人很喜欢到外面兴风作浪、烧杀抢掠。
他们的灵力血脉过于厉害,确实给这世间带去了不少苦难,因此外面的人对山谷的惧怕和怨恨延续至今实属再正常不过。
她既然继承了这座山谷, 接手了无数很可能沾着无辜者鲜血、被祖先夺掠抢来的奇珍异宝,自然也理应承受那些怨恨。
但什么脏事破事都往山谷身上扣, 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前面杀人夺宝灭门这些听起来像是山谷能做出来的也就算了, 后面是什么?
“如今那个魔教教主长得丑陋,因此下令只要见到美男,便要毁其容貌”?
他们山谷别的不说,从留下来的历代谷主的画像看, 那可都是个顶个的好看, 从来都只有别人羡慕他们的面容的份儿,绝对没有发生过因为妒忌别人美貌所以下毒手的事情!
把这种事也算到他们山谷头上, 简直就是对他们山谷最大的污蔑!
但这些这些这些也都算了!
反正山谷在外面也就是这个名声了, 她左耳朵听完右耳朵出,全当没听见。
但她万万没想到, 如今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胆子大到敢利用他们山谷谋利!!!
太岁头上也敢土!
打爆你的狗头!
她一手抱着她的小白花,一手死死地把斗篷男人按在地上。
斗篷男人奋力挣扎了好几下,却一点用都没有。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娇娇小小的一个小姑娘, 力气居然这么大!
陆秧秧:“你是什么人?从哪知道了这河水的关窍?”
意识到陆秧秧没有一开始就要下杀手,斗篷男人觉得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是长乐宫的人,知道这种事有什么稀奇?我知道你想要向魔教寻仇, 可就算今日你渡过了河,你一个人又能做得了什么,怕是连魔教的一个小杂兵也打不过,不如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来跟我们长乐宫联手。当年魔教辱我长乐宫,这份羞耻,长乐宫可是至今未忘,早晚有一日会杀进魔教讨回来!”
陆秧秧掐着他脖子
的手松了松::“长乐宫?”
斗篷男人感受到她的松,心中一喜:“不错,就是在玄门百家中仅次于玄天盟,与望峰门、藏药岛、霸气山庄三家齐名的长乐宫!我是如今长乐宫宫主的义子,多的不敢承诺,但我保证可以引荐你进入长乐宫。我们有无数珍贵的御敌法术,可以助你提高修行。到时你再来魔教杀敌,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一堆的话,陆秧秧只听进了一句。
“你是她的义子?”
陆秧秧粗暴地将他的脖子拎起,他斗篷上的兜帽滑落,露出了一张尖尖的小脸,看起来竟然是个柔弱惹人怜的少年。
他下意识侧开脸,细细地咬着嘴唇,斗篷中那神秘的气场一下子全都没了。
陆秧秧对长乐宫的地位和御敌法术都不感兴趣。
她感兴趣的只有一件事。
“你真是她的义子?“
她问,“你是她的第几个义子?二十?三十?”
柔弱少年顿时露出了羞恼的神色。
“你在羞辱我!”
“……”
陆秧秧发誓,她真的没有要羞辱他的意思,她是真的好奇。
她仔细地看他的脸。
眼睛。鼻子。嘴唇。下巴。
她一点一点地看着,想从中找出跟她记忆中那张脸相似的地方,可哪里都不像。
他真的是长乐宫宫主的义子吗?
意识到陆秧秧在看他的脸,柔弱的少年了悟了什么。
他忍辱负重般地咽下愤怒,露出了一个嗔怪的笑,腰身一软,向着她投怀送抱地倒了过来。
干什么!
陆秧秧吓得闪身躲开,直接从掐他后颈改成薅他的头发了!
柔弱少年的头发被扯得很痛,小脸都扭曲了。
顿了顿,他想到了,眼前这人看着年纪不大,有些事怕是还不懂,就算贪恋他的容貌,一时间可能也受不住这么直接的示好。
于是,他更加放软了身段,微微垂首再缓缓抬眼,含情脉脉地向她送了秋波。
这是种极有情调的勾引,连宫主都常说,被他这样一看,便是心再硬的人,马上也能软了半个身子。
可陆秧秧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什么眼神啊……
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她按住他的后脑勺,“砰”地把他的脸压进
水里。
“好好说话!”
柔弱少年未曾想会是这样结果,猝不及防呛到了水。
而那腥臭的食人鱼怪的尖牙就开合在他的鼻子前,若是再往下一点,他的鼻子就没了!
他一时间冷汗淋漓,真正感受到了恐惧,再也不敢使那些小手段小瞧陆秧秧。
被陆秧秧扯出水面后,他咳了几声,表面装作服软,私底下却用灵力化出琵琶藏于斗篷一侧,暗暗找着机会,想要伺机而。
“我真的是长乐宫宫主的义子。”
他递出一枚小巧的方印。
陆秧秧接过。
方印上篆刻着几排红点,的确是长乐宫的。
她数了数,红点有三十二个。
原来现在这个宫主已经至少收了三十二个义子了。
比她猜的数量还要多。
她问他:“如今的长乐宫也算是富甲一方,你身为宫主的义子,竟还要靠这种手段捞金?”
柔弱少年露出一抹强撑出的笑。
“长乐宫的富,那都是宫主的,我们的命运如何,也全看能不能得宫主的宠。得宠和不得宠,待遇天差地别,我家中哥哥弟弟那么多,我在其中,不上不下,会出此下策,也是想要多带些宝贝回去献给宫主。若是能讨得她的欢心,我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陆秧秧想象了一下被一群乖巧少年争抢献宝的画面,竟然有一丝丝的羡慕。
名门正道的宫主都有几十个少年围着争宠伺候,而她,顶着个“魔教教主”的名头,被外面传得又是酒肉池林,又是荒淫无度,可事实却是连一个乖乖的男孩子都没捞到呢!
她有些不忿地鼓了鼓脸,继续问:“可我听说那位宫主对她的义子们宝贝得很,从来不准他们出来抛头露面?”
“抛头露面自然不行,我们的身子和脸只有宫主可以看。因此我们若是出门,均是这样斗篷蔽身的打扮。可是今日,我却被你看去了。”
他的眼睛情波哀怨流转地望着陆秧秧,手指却极轻地拨了琵琶弦。
“若是宫主知道我的脸被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姑娘看去,肯定饶不了我……”
他的话音未落,一条扎在河岸泥沙中的蛇突然冲出!它的蛇尾被食人鲳咬断,鲜血淋漓,内脏肠子都淌落了出来,但这
疼痛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对准陆秧秧就张开了毒牙!
一条快死的蛇,陆秧秧并不放在眼中,随手便想把它轰开,却发现那条蛇恶心的肠液甩了出来,就快沾到她的小白花上了!
我的花!!!
陆秧秧瞬间丢开了柔弱少年,抱着小白花躲开老远,然后把小白花死死地护在怀里!
一想到她的小花差一点就被弄脏了,陆秧秧简直要气炸了!
她盯住柔弱少年,浑身的灵力都开始波,头顶的小碎发一根根地竖了起来!
柔弱少年却自以为摆脱了陆秧秧的控制。
他根本没有感觉出陆秧秧有什么灵力,只以为她是单纯的力气大。
那么,只要不让她近身,他就不必害怕!
他继续拨弄着琵琶,更多的花蛇从林中涌出,发出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向着陆秧秧的游近,渐渐将她包围。
陆秧秧:“这都是你的蛇?听你琵琶声的命令?”
“是啊。都是我提前放进来的。我这如意琵琶专控蛇群,让它们靠近、它们就靠近,让它们退开、他们就退开。”
他说着,大笑出声,“什么藏药岛的驱蛇散,一群没见识的乡下人,蠢猪一样,随便糊弄几句便全都信了。”
见陆秧秧已经被蛇群团团围住、再没有逃脱的可能,他露出了胜券在握的得意。
“我也不是个残忍的人。我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想身中蛇毒无力反抗、慢慢被群蛇缠绞窒息而死,还是想自己跳进河中,让这河中鱼怪瞬间咬断你的喉咙、给你个痛快?”
看陆秧秧没反应,他也不在意,继续扬着下巴。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自己跳进河里。看你总抱着那盆花,想必是你心爱的宝贝,万一被蛇群绞坏,我可就用不成了。”
陆秧秧:?
你用不成?
什么意思?
你竟然敢打我花的主意!!!!!
“你要跟我比蛇是吧?”
陆秧秧咬牙切齿。
“好呀。”
她深吸一口气。
“小红!!!”
昨夜那条鸡冠巨蟒闻声从林中涌出!
它的蛇头抬起,嘴巴未张,光是头颅便有一人之大。
陆秧秧:“小黑!!!”
一条同样大小的黑色蟒蛇紧随其后,身上花纹如银环缠
绕,黄色的眼睛竖起,散发着恐怖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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