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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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刑。

剥面。

“画皮”两个字顿时冲进了陆秧秧的脑子里。

她当即收敛起了漫不经心, 仔细地开始检查程崔梅的尸体。

就像她看到的,他的每个指尖都有近十个个细小的贯穿伤口,像是曾被细针一般的东西慢慢扎透。

十指连心,陆秧秧不用细想都知道程崔梅死前经受了怎样剧痛的折磨, 这跟“画皮”剥面的条件极为相符。

而他的脸被整齐地剥走,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陆秧秧看向他已经不能称作是脸的脸。

“画皮”需要取走的并不只是一张皮, 而是整张脸, 眉鼻的骨头都要割剔下来进行咒炼,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因此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极稳的手。

而程崔梅的脸显然被取走得很成功,完整无损, 没有一点多余的停顿和划痕。

下手的人如果不是精于此道, 就是经过了不知多少次的练习。

只是为了一张脸而已……

陆秧秧移开目光,继续在他的身上检查。

除了致命伤外, 他的身上再没有其他伤了。

而跟他受到的酷刑相比, 他的致命伤反而很简单,他的胸前有一个跟手指伤口一样的贯穿的小孔, 他是被一根极细的利器穿胸而亡。

见再也看不出什么,陆秧秧用草席重新将程崔梅的尸体裹好,抹去了上面自己的气息,随后走向了义庄里面的房间。

如果事情跟画皮无关, 她也许在确认了程崔梅的身份后就不会再继续深究了。可现在不同,她一定要把事情插个水落石出!

这样边想边往里走着,她的心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

奇怪。

陆秧秧看了看她发抖的手指。

她的情绪有这么紧张吗?

但陆秧秧马上就反应了过来,她发抖并不是因为紧张或害怕,而是因为太冷了。

站在大门口时,她还只是觉得阴冷,但越往里,寒意就不断地往她的身体里渗,现在已经冷得她牙关都在轻轻地磕撞。

就在这时,一阵风透过义庄漏隙的砖瓦从里面刮了出来,陆秧秧顿时就感到了冰凉彻骨,浑身的血都快要被冻住了!

这可是五月底!

即便天色不好、

刮着北风,也最多就是让人觉得凉快,可这阵从里面刮出来的风却让陆秧秧感受到了寒冬腊月的严寒,简直像是掉进了冰窟。

要知道,她可是常年生活在四季如春的西南山谷,连雪都还没见过,这会儿穿得单单薄薄的突然陷入严寒,鼻尖一下子就被冻红了,就连额头都被冻得发木。

真的好冷啊……

陆秧秧边走边跺着脚,抖得像只受惊的小鹌鹑。

这、这、这……

她呼吸的声音都打着颤。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一切的疑惑都在陆秧秧走到尽头时解开了。

不是“像”掉进了冰窟,而是她真的站在了一座冰窟前。

里面天寒地冻,冰塑林立,冒着大量的白烟寒气,让她无法看清。

此时的陆秧秧已经快冷得没有知觉了。

她哈了哈僵硬的手指,把睫毛上冻出来的霜花拍掉,然后迈出步子就往屋里走。

但她的脚刚一踏进屋子,一丝不妙陡然跃上心头。

陆秧秧当即猛地向后仰身,迅速滑出数米之远!

就在她仰身后退的同时,门口一竖排琴灵线“铮”地浮现出来,她人倒是没事,但薛盈给她编的小辫子却在她后仰的瞬间向前甩了出去,发尾擦过了锋利的灵线。

陆秧秧当时心里就是一惊!

她感觉她的头发肯定被割断了不少,变成狗啃的一样了!要是让薛盈看到,又要被嫌弃地啧她了。

但等她安全站稳后去看,却发现她的小辫子还好好的垂在身前,一点变化都没有。

怎么可能?她刚才余光明明看到琴灵线割到了她的头发,还是齐齐割下去的,现在怎么会毫发无伤?

陆秧秧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只能怀疑是她刚才看错了。于是她暂时将这个疑惑放下,看向眼前隐匿在寒白雾气中的琴灵线。

这片琴灵线中的力量比晏鹭词院子里的要强大得多,不过跟院子中的密布着的琴灵线阵不同,也许是怕伤到屋里紧凑摆着的冰塑,这里只在屋子的四周和墙顶布下了寥寥几道的灵线,因此陆秧秧想要将它破开依旧是轻而易举。

可她如果出手,很有可能会把屋子里面的冰也震碎大半。

还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陆秧秧不想轻

举妄。

但她想了想,马上就觉得自己真是冻傻了。

四周和墙顶被封,不是还剩有一条路吗!

陆秧秧转身便跑出了义庄,在那间屋子外的土地上放出了她那条血肉透明的细蛇,接着又倒出了朱砂和黄符,最后,她一脸“我很坚强我不哭!”地瘪着嘴弄破了手指,往朱砂里挤了一滴她的血。

做完了准备,很快,拿出笔蘸满混血的朱砂,她将一道新符在黄符上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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