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魔尊想家了（2 / 2）

他说着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沉万春还是在嘲笑自己：“终于有一天，我与他的争斗，医与毒的争斗，到了不不进行了结的时候，我定要和他分出个胜负来，我说这世间没有我毒不死的人，他说这世间没有他解不了的毒『药』，我便说如果我炼制出一种你解不开的毒，你就要我认输，承认医道不如毒道——他答应了。”

何醉撸猫喝茶听故事，觉自己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然后呢？”

“那时我太想赢他了，甚至失了理智和底线，恰逢我新炼制出了一种毒，就把这毒随机投给了一个路人，随后我意洋洋找沉万春，跟他说如果他能在一天之内把毒化解，我便认输，否则，那个人就会因毒发而死。”

何醉：“那个路人也怪倒霉的。”

“从不发火的沉万春居然因为这件事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不该有无辜的人被卷入我们这场无聊的争斗中来，成为牺牲品。我不以为意，跟他说我就是毒圣，杀人如同家常便饭，你若不想让他死，就救他，如果你救活了，我就认输。”

“看样，是你赢了。”

沉千秋摇了摇头，他的背影显格落寞：“我没有赢，他接下来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他没能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化解我的毒，眼看那个人就要毒发而死，而他居然选择了把毒引到自己身上，宁可自己死，也不肯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何醉一顿。

这究竟是一种什样的奉献精？

他忽然能够理解，沉万春为何会被称为“医仙”了。

“因为是我新炼制的毒，我自己也没有准备解『药』，我根没想过让他死，却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咽了气，因为毒太过剧烈，将他的尸身腐蚀殆尽，我连他的尸首都没能保存下来。”

“他将毒转移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沉千秋音变很轻，好像要随风散，“他热爱他的医道，甚至可以为此献出命，与他相比，我不过是个自视甚的跳梁小丑。”

“我思考了很久，觉应该死的或许是我才对，于是我界撒了谎，说死的是沉千秋，反正我们两个长一模一样，我说我是沉万春，也不会有人质疑。”

他深吸一口气：“说也可笑，在我宣布了沉千秋的死讯后，有人都觉大快人心，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树敌甚多，而他在不知不觉间积攒了难以想象的威望。我第一次觉自己活非常失败，第一次觉这个修真界可以没有沉千秋，却不能没有沉万春。”

何醉：“于是你变成了他。”

“于是我变成了他，”沉千秋低道，“我擅自用了他的名字和身份代他而活，尽力模仿他的格和习惯，模仿不来的方，就以格大变搪塞，毕竟在人眼中我刚刚手刃胞弟，受了刺激也是正常的。”

“至于最容易暴『露』的医术，却反而是最简单的，我为了对付他，早将他修习的医术研习透彻了，沉万春是否精通毒道我不清楚，我知道沉千秋一定精通医术，若不是找到了他的弱点，我也炼制不出一种让他无计可施的毒。”

“以你到头来，依然没能证毒功比医术更优秀，”何醉毫不留情面说着，“你为了胜过他而钻研他的医术，他为了制止你也在了解你的毒功，这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斗，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害兄弟反目，一方身死，另一方永远活在愧疚当中，这值吗？”

“不值，”沉千秋说着走出了房间，“早没有重来一遍的机会，我与他或许注定只能存在一个，如果活下来的是他，对有人而言都是个好消息。”

何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缓缓垂下眼，看茶盏中凉的茶。

兄弟。

这个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了，偶尔想起来时，心中却还能提起几分寄托。

不知他弟弟何醒，现在还安好吗？

很想……回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