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在新野很有声望。
有出身门第的缘故,自也有他才学兼备的能耐。
新野的豪绅多与他相交,从他打长安归来至今,邀约络绎不绝。
虽多有推拒,却也有不得不赴宴的时候。
今夜便是如此。
他端坐在马车内,冲着有些担忧他的家奴摆手说道:“不必挂心,只是几杯薄酒,不碍事。”
家奴看着郎君通红的脸,还是把早就备好的醒酒汤递给他。邓禹知他担忧家中长辈责罚,也就顺着吃了几口。有些甘涩的味道入了口,好似醉意也散了几分。
摇晃的车厢在暗夜中朝着邓家归去,除了驾车的马夫与车厢内的家奴,还有一个随行的侍从。
邓家在新野的声名之大,压根不会有人寻他们的麻烦。就算现在有些乱象丛生,可也扰不到这些大户人家。
邓禹闭目养神,心中思忖着前些日子南阳的些许变故。
思及李家,未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不过朝夕,帝王之怒,就让其险些覆灭。却只是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罪名。
宛县县令逃离后,一些本该被隐藏的消息便被他们所知。毕竟这南阳还是远离长安,朝廷虽有管辖之能,可现在皇帝的心思,怕还是在压制各地的起义。
暂且也管不到这处。
邓禹有些怀念当初在长安的生活,那会尚且安宁,他同同窗学习游玩,还结识了刘秀等几位好友……
他沉在思绪中,神情有些出神。
少顷,邓禹回过神来,抵着太阳穴懒懒问道:“马车怎么停下来了?”
家奴忙隔着车帘去问,马夫却没有回应。
他心中生惑,掀开车帘欲要质问,却没想到原本坐着马夫的位置空无一人。家奴探出身去,往马车左右看去,发现就连原本跟着的侍从都消失了。
家奴内心打鼓,恐惧从脊椎窜起来,他想要缩回身子去回禀,眼睛余光却看到一抹银霜。
这就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了。
如果家奴再大胆些,出来查看,便会发现静止的马车底座下,正躺着两具割喉的尸体,他们并排躺着,僵直面孔还残余着死前的恐惧狰狞。
邓禹坐在马车中,他并未睁眼,却留意到家奴没了动静。
“安和,安和?”
他叫了两声,慢慢地睁开眼来,发现家奴不见踪影。
再软和的神经都在这一瞬绷紧,邓禹看着车帘,浓郁的暗色盘踞在窗外,仿佛探头就能看到恐怖之物。
他平静地、缓和地问道:“在下可有这般荣幸,能知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吗?”
他很敏锐。
“哈哈哈哈……不行。”
一直寂静的窗外总算响起了些微响动,却是沙哑难听的男声。
声源靠得极近,宛如就趴在车顶上。
邓禹闭眼,想着今日怕是要交代在此处了。
趴在车顶上的黑影扭动着身体,诡异得如同没有骨头的泥块,手中的利刃快如闪电,径直刺穿了车厢那薄薄的木块缝隙——
他正期待着那“噗呲”刺入□□的美妙声音。
扑通——
邓禹猛地睁开眼,一道薄薄的血口擦过他的耳朵。
可车顶上,好似有什么东西滚下来了。
邓禹宛如想到什么掀开了车帘,但见窗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衣打扮的男子,他的背影瘦削俊挺,正弯腰查看着地上的尸体。
他的脸色白了白。
地上的尸体……邓禹还是探头去看了。
一个同样黑衣打扮的男人躺在地上,双目无神,脸上蒙着的黑巾似乎被站着的人挑开了,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确定了躺着的人死亡后,邓禹听到了那男子叹了口气,回头看他,却是一张俊朗的面容,眉梢微蹙像是掺着些忧愁,对他的态度还算温和:“你的侍从家奴……都**。”
他示意车厢下的位置,又道:“此处距离邓家不远,我不会驱车,便由我护送你回去罢。”
邓禹并未犹豫,检查完地上的几具尸体后,便干脆地跟着黑衣男人离开。
“不知侠士为何救我?”
邓禹并非不知感恩的人,可他看得出来这男子面色苍白,打扮出奇,而现在又是深夜,想来总不会是特意来救他的。
那人浅笑:“我是为了一人,来救你的。”
邓禹发现他笑起来很好看。
邓家确实不远,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两人一起出现在邓家门前。显然郎君步行回来的事情惊到了门子,有好几个家奴跑出来相迎,又有奔进府内禀报的。
邓禹被几个人围着,却没有忘记那黑衣男子的存在,在感激道谢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侠士是为谁来救我?”
那人唇色淡淡,笑起来抿了抿唇,又压出了点红:“刘秀。”
邓禹恍惚,心中登时冒出无数困惑,还欲再问,府内生起喧哗,像是有长辈出了门来。邓禹不得不返身相迎,就在此刻,他听到侠士说道:“不可松懈。”
然后又压低了几分:“小心朝廷的人。”
邓禹悚然一惊,猛地回过头去。
人已经消失了。
…
蔡绪宁藏在一处民宅后院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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