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辜负的满腔爱意还有那流掉的一个孩子，是他对不起她。
烟然轻轻摇头，“又让你担心了……”
她的声音很轻，莫厉萧需要将耳朵贴在她的唇边，才能勉强听见，可就算再轻，他也极力听清着她的字字句句。
烟烟的话，他都听，必须听见！
“我可能……要让大哥哥担……担心一辈子了。”
莫厉萧一次次吻着她渐渐冰凉的唇。
“不仅是担心一辈子，还要爱你疼你宠你。”
爱她宠她疼她，是他生生世世都想要做的事。
烟然努力上扬着唇角，努力甜甜的娇笑，但却很累。
她扬不动唇角，也露不出娇笑，最后，在他怀里沉沉睡了过去……
“烟烟！”莫厉萧一次次喊着她的名字，直到抵达医院时，他已经喊了无数遍“烟烟”。
一直到烟然被推入手术室，他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剖腹产的伤口撕裂。
很痛很痛，痛到她娇弱的身体彻底麻木，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好在送医及时，她并无大碍。
待到烟然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
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无疑就是找他！
“大哥哥！”烟然睁开双眸，三个小时没有进水，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却用力喊着他的名字，即便用力会牵扯到伤口，让她疼得难以忍受。
“别乱动。”莫厉萧那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下一秒，烟然被他轻轻移动着，小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
没等烟然反应过来，他又轻轻移动着她的小手，让她攥着他的衣角。
“这样可以么？”
烟然笑，“再好不过了。”
他听到烟然微微沙哑的声音，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和吸管，喂她喝了几口温水。
“大哥哥，好疼……”烟然的视线一点一点下移，移动到她的小腹上，“感觉像是挨了两刀子。”
“还知道疼？硬撑的是谁？”
烟然小嘴轻轻努了努，“我这不是想知道当年的那些事吗……你让人把我爸爸带来了，不就是给我解惑的吗？大哥哥也知道我的性格的，这些事是肯定要弄清楚的，只是我没想到，善良却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烟然敛下眸，如果可以和妈妈对话，她很想问问她，后悔吗？
一个秋蓉，一个乔见，一个裴陇。
她会后悔吗？
“她不会后悔。”莫厉萧知道烟然在想什么，笃定回答。
烟然愣了几秒钟，眨了眨眸，“大哥哥？”
“她在做她认为对的事，但人性，是揣测不了的。”
烟然敛下眸，她沉默了许久，似乎一点一点想明白了。
“大哥哥说得对，人性是我们揣测不了的，不能因为害怕未知的事，而选择放弃善良。”而后，她揪着他衣角的小手，稍稍用力了一些，“所以，我也想选择善良。”
“嗯？”
烟然出声说：“裴陇已经交给裴涉处理了，他这样的人，无论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但依茉……我选择原谅。”
谁都不是沈依茉，谁都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崩溃，她那样做，是被逼迫的，罪魁祸首是裴陇，不是她，毕竟名誉对于女孩子而言，真的太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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