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辞旧迎新（2 / 2）

然后母亲大人就开始“念念有词”了。“今年的年夜饭已经做好了。他婆婆啊他二姨娘啊，木家的祖宗先人些，你们大家都到我家来‘团年’哈。那些跟着你们来的‘朋友’些就在边边上打哈挤哈。大家不要客气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捻什么菜就捻什么菜哈。现在日子好过了。煮的都是全猪头猪腿腿儿哈，鸡也是全鸡，鱼也是全鱼。你们喜欢吃白酒就吃白酒哈，喜欢吃啤酒就吃啤酒哈。不吃酒的就倒饮料吃哈……”</p>

我们就围着火炉边，等到母亲大饶话“念叨”完。再等香蜡燃得差不多了。父亲大人就在每样菜里取一点点，然后混在一碗饭里，还要倒上点白酒，倒上点饮料，做成“水饭”。然后把水饭泼洒到院坝里的某个角落里去。也不知道他声地念叨的是什么“咒语”。反正我们从来没有听清楚过。</p>

等做完这一系列的“仪式”后。就把多余的碗筷撤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通常都是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坐“上八位”，即背向神龛的位置，北方的方位。余下的东西南三个方位就随便我们三弟兄自己随意的选择坐了。</p>

忙碌了一年，聚少离多的一家人，终于放下了一年的“包袱”，高高兴胸坐下吃“年夜饭”了。少不聊是大人们的“忆苦思甜”和“一年总结”。也少不淋兄三人对自己的“学习汇报。只是今年，我不需要汇报了。因为我已经毕业了，面临的是“就业”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又不是我能够掌握的，只能“听由命”，走一步算一步好了。</p>

大家的情况都汇报完了。“年夜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是“表决心”了。弟弟们的决心都表得很好。杰：“我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个理想的中专学校。”俊哥儿：“我要好好学习，争取明年门门都考八十分以上。”</p>

大人们对两个弟弟的“决心”很满意。最后该我了。我不知道什么好。只能：“如果年后有考试的话，我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考。如果考得到个工作就好好去上班。如果没有考试，或者考得不理想，我就自己去谋自己的出路。”我不敢“考不起”。毕竟这是“年夜饭”，既是“辞旧”，更是“迎新”。我也有一点点“忌讳”。怕如果“考不起”就不吉利了。</p>

父亲大人开始“总结发言”了。“老大毕业快要半年了，目前工作还没有落实。这个也不怕。等都等了，我们就拿一年的时间来等。无论有没有工作，到时你也满十八岁了。老二老三加把紧儿，好好地读书。现在家里也差不多还完账了。但是‘一碗饭’不能都给一个人吃了，你们三个一家都要吃一点儿……”</p>

父亲大人后面得什么话我已经没有听清楚了。按照“规矩”，年夜饭的第一碗饭是不可以喝汤的。是，如果第一碗饭喝汤的话，出门在外会经常遇到下雨。也不知道这个“传”的真假，反正在我家这就是一个“传统”。等把“第一碗”饭吃完了，“第二碗”饭才可以“喝汤”。</p>

自己的喉咙有点儿哽。勉强把第一碗饭吃了，赶紧舀零儿饭算是第二碗了，和着汤吃了起来。吃完，也是家里的规矩，舀点儿饭，捻点儿菜放在自己的碗里，这是“第三碗”，当然是“吃不完的”，要念念有词地一句：“今年吃不完，留到明年吃。”这个就是“年年有余”吧？</p>

吃罢年夜饭，就该围着火炉“炒瓜子”“炒花生”，还有就是“烩洗沙”。这些工作都是由母亲大人“一手操持”的。父亲大人则叫上我们弟兄三人打“斗十四”。</p>

一边是炒“瓜子”，一边是打“斗十四”，一边是电视里播放“春节年欢晚会”。</p>

这时母亲大人难免会“抱怨”一下，“我就是你们家的‘长工’。吃了饭你几爷子就打牌耍，欺负我不识字，年三十晚了还要给你家做这做那。”</p>

父亲大人就会笑着：“没有关系的，我们两个背起。我赢到钱了就分一半给你。”</p>

母亲大人：“那如果你输了呢？”</p>

父亲大人：“老规矩，输了不要你一分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