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其实是这整件事情的所有起始点。”时零默默说到：“那只蜜蜂，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怎样都活不了了，它的翅膀被外力撕扯。但是它就像是一个信号，它不早不晚地，刚好出现在我的面前。”</p>
“什，什么信号？”莫如笙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她开始意识到，时零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和自己现在的情况有关。</p>
“那时候的我，正在研究一件事情。”时零没有一下子回答莫如笙的问题，他反而是另外说起了别的东西。莫如笙听到他这样说到：“我……或者说那时候在研究所的人们，要研究的是——新型信息网络。”</p>
“……”</p>
“这个网络，不是互联网，而是人体网络。”</p>
莫如笙一愣：“人体？”</p>
“准确来说，是人脑吧……网络可以传送无数信息，但是科技的发展开始滋生网络黑客，而且有些需要保密的信息，在传递的过程中，要遭受到的威胁，不仅仅来自于黑客这一方面。”时零的表情开始沉寂下来，自从他开始讲述这一部分，他的神情显然已经不再是刚才的模样。</p>
“这个世界上，假如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坚持不懈去研究的东西，那大概就是人脑。穷其一生，或者我们可以摸到它的皮毛。”</p>
“大脑……它，它可以怎样？”裴任感觉到莫如笙的双手又开始冷了下来，他不由得有点担忧，同时，时零所说的话也令他感觉不可思议。</p>
“大脑，也是一个网络，而且是比现在世界上最庞大的信息网络还要厉害千百倍的网络。当然，这个网络有个问题——大脑网络的信息，只能以个人为单位，无法外传。”</p>
莫如笙倒吸一口凉气。</p>
“你，你是说……”</p>
“你明白了吗？”时零的声音幽幽响起，他有些抱歉，又有些欣慰地看着莫如笙：“我们要做的研究，与其说是信息网络研究，还不如说是——打通大脑传播信息网络的个人局限性。”</p>
“……”</p>
“所以，在那个时候，那只蜜蜂，出现在我的眼前。”时零默默说到，他的声音开始染上了一点儿的悲伤。“那只蜜蜂在我面前死去，但是就在那一刻，我想到了一种可能。”</p>
说到这里，时零忽然间抬起头来，对着莫如笙问到：“你知道，什么叫做——蜂群思维吗？”</p>
“独立单位连接而成的活系统？”裴任忽然开口说到。</p>
“对。”时零对于裴任能够知道蜂群思维没有太大的意外，他顿了顿，继续说到：“或者你们不清楚，现在的互联网，也是蜂群思维的一种体现。不过，互联网是一个灵活的，没有生命的活系统，而现在，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包含生命的活网络！”</p>
“我就是被选中的实验对象？”</p>
“准确来说，是对象之一——但是，也是对象中最重要的。”</p>
“最……重要的？”</p>
时零喝了一口水，莫如笙发现他露出了一点儿疲态，或者是他感觉到无法控制的事情，或者是他无法对未来产生什么希望，只是时零沉默的情绪似乎包含着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此时莫如笙觉得，她看到的时零，可能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p>
“莫如笙，这么多的实验对象，只有你有人格分裂症。”</p>
时零一下子指出了一个奇怪的信息：“精神病人，为什么要选择一个精神病人？其实我们没得选择。”</p>
“你的病，是我们最大的选择条件。”</p>
“什么！”</p>
“你脑子当中，构造出了整个城市空间，这样的大脑运转能力，我们不能做到。而且，不要忘了，当初那个破碎的世界，虽然是借助外力形成的，但是最终却依靠你来支撑。因为你——思维异于常人，或者说，思维的强度和大脑活跃性异于常人。”</p>
“莫如笙，你知道吗，你的大脑，可以支撑一个世界！”时零忽然间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他的上身在桌子对面靠近莫如笙，一双眼睛在此时显得非常黑，就像是无法见底的深海。</p>
“我？一个世界？”莫如笙喃喃自语。</p>
“时零先生，你说的这么多信息，我不明白……这和医院多次监控如笙，有什么关系？仅仅是为了不让她逃离吗？那为什么当初要放她出院？”裴任问到。</p>
“很简单。”时零手指在桌面轻轻敲动：“那是让莫明笙松懈。”</p>
“莫明笙已经失踪了，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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