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绡就那样任由锦衣抱着,一室的静默,谁也没再说什么。
可是,这种静默却让潋绡觉得十分难受,心里头沉甸甸的,就像是压着什么一般,连呼吸都觉得很累。
许久之后,她才仿佛是叹息般说道:“锦儿,先让我看看你手臂上的伤吧。”
锦衣依言放开了她,可是,即便潋绡没有看着他,也可以感觉到那灼灼炽热的目光。
正如锦衣认为的,她并不喜欢这种情感传递过来的让人无处可避的压力,这会让她觉得很累。可是,并不讨厌。会累,更多的原因是对锦衣的心疼。
如果锦衣一直不挑开来讲,大概,他们最后真的会就那样各自嫁娶。她曾经以为,那个时候也将是她从他生命里退场的时候,可是后来渐渐明白,无论世事如何变幻,他仍是她的锦儿,与他的妻子是谁无关。
潋绡是锦衣的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一点都是不会变的。
也许正是如此,她反而变得不那么贪心了。此生无所愿,唯求陪其终老。
所以,就算最后各自嫁娶,一切还是不会变的。
可是,原来……锦衣并不是那么认为的。
其实,对潋绡来说,一直以来都知道锦衣与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本就不存着什么顾忌。更何况,多年来的相伴,有些感情早已经渗入骨血。
可那种感情与锦衣想要的终究是不同的。
他想要的,远比她所能给予的要多得多。
几乎禁不住又想要叹气了,可却怕锦衣想太多,还是忍住了
端了热水来时,锦衣已经解了衣裳,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在路上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下,但幸好毒是已经解了,所以只是一点外伤而已。不过,那道几乎见骨的伤口,仍是让她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清洗完伤口,上好药,重新又包扎了起来。
“这几天小心点,别碰着水。”随即又叮嘱了句。
锦衣只是轻轻应了声。
然后又说道:“姐姐你也先把衣服穿起来吧,小心着凉了。你本就体质偏寒,再加上之前落了水,别病着了。”
潋绡拉了拉身上依旧披着的两件外衣,放下一件,然后干脆把手臂套进剩下那件的袖子里。这本是件斜襟的长衫,衣襟一拢,将扣子扣上,随即无所谓地说道:“先这样吧,我一会回去换。”
可刚想为锦衣把脉,手伸出来才发现袖子很长,完全把她的手给遮住了。
随后站起身,看着这身明显太过宽大的衣服,一时忍俊不禁,笑了开来。
她这一笑,锦衣的神色跟着也松了下来。手顶着下颚,靠在桌上,歪着头看着潋绡。
潋绡抬起头,刚想跟他说什么,可触及那目光时,却是禁不住微愣下。
氤氲薄雾般的目光,缱绻怀香,眼底透出隐约的柔和光芒,还有那深深浅浅的魅色,动人心弦。
有那么一瞬间,心神恍惚,这几乎要令潋绡以为空气里散着迷药了。
那种目光,能让心忽然地酥软下来。
显然锦衣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看到潋绡面色有些异样,禁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潋绡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地抱了下。
可以察觉到锦衣忽然地僵了下,显然他对她的举动有些意外。
此刻的潋绡,却似乎是一下轻松了下来。
也许,回报同样的感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难
可是,当整个人放松下来后,却隐隐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
放开锦衣,在一旁坐下后,才察觉到自己不太对劲。至于原因,大概是清楚的。
“怎么了?”锦衣的这一问已经有些焦急的。
“锦儿,先说好,别生气哦。”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潋绡才道,“那天落水之后,我的身体状况本就没恢复过来,再加上之后急着赶路,有些累,所以,我想我可能真的病了。”
话刚说完,锦衣已经站起来要扶她了。
“我们立刻回宫,找太医来给看看。”
“找什么太医啊,我的医术可比那些太医还好呢。放心吧,没什么事,不过是感染了风寒而已。”潋绡已经觉得头有些晕了。
“真的没事?那先去躺下。”明显察觉到潋绡不太对劲了,锦衣也有些急了。
他扶着潋绡在床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一时间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姐姐,我要做些什么?”
“别急,让我睡一觉就好了。对了,我的药囊呢?”
锦衣赶紧回头去找,之前换衣服的时候,被潋绡收进柜子里了。
找到药囊后,锦衣立刻拿过来递给她。
潋绡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颗药服下后,又收了起来。
可此时锦衣却是突然地皱了下眉头。
刚才一时心急,没想太多,此时却是渐渐生出了疑惑来。
“姐姐,那瓶子里药有很多颗。姐姐经常感染风寒吗?所以备了那么多药?”
潋绡沉默了下,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回道:“有备无患而已。”
话说完,锦衣却是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搭脉,疑心更重了。
而潋绡立刻抽回手的动作,让他更加相信她一定瞒着什么
锦衣坐在床边,沉着脸色,说道:“姐姐,虽然我不懂医术,可多少还是有些常识的。姐姐的脉象为什么那么奇怪?还有这症状,根本不像风寒啊。”锦衣已经隐隐有些恼了。
潋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软着声说道:“好了,我有些累,别问那么多了,陪我躺一会。”
她如此软声央求,锦衣哪里硬得起口气来,无奈地叹了声,一起躺进了被窝里。
潋绡闭了眼睛,没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躺在她身边,锦衣明显可以感觉到潋绡的身体比往常要冰冷得多,轻轻地伸过手臂,将她搂在怀里,运起内功,想为她驱了寒意。
可是,那种冰冷的感觉却令他下意识地有些害怕,伸手探了探鼻息,却又突然自嘲一笑,为了自己这有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然后,就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此时此刻,她是属于自己的。想到这时,禁不住浅浅地笑了。眼底是无尽的悦色。
轻轻地一吻,恍若珍宝。
下一瞬,他却是一惊。
潋绡闭着眼,可眼角却忽然地滑过一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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