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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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我意识到刚才又犯了个失误——越过水面的时候,纵身时造成的涟漪还在动荡不止,月尚未出云时还好,此刻一片玉影被水面晃成了一块碎璧。果然,对方也发现了这一点,她低下头,似乎对水面的不平产生了怀疑。

有如天助,另一边的水面忽然迸起水花——一尾反射着月光的银色小鱼在水皮上翻了个身后复又沉入了湖底。那个女子也看到了,我立时感觉到她的杀气略减,知道她的面具后的表情如我一样都松了口气。

闇藏术是用最大的藏识来支持的密术,在没有完全静心的时候是支持不了很长时间的,此刻,我已经开始感觉到四周空间的压迫了,略一紧张,不禁气血翻涌,口中也有了那莲花的香气。好在对方没有过多的停留,在确认无事后便飞跃而去了。在她的气息消失的霎那,隐身我的黑光也因为支撑不住而碎裂了开来,然后便慢慢的消失了。

好险!

闭上眼,轻轻的吐出胸中的一口气后喘息不止。如果在迟个些许,那个女人便会发现我的藏身之所了。

虽然不知道技艺如何,对方的轻身术却明显的不在我之下。

我抬起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是龙首山的大明宫。

她会是谁呢……哼,不管了,以后会遇到的。

我转头回头,黑色湖面上直指天空的高阁铜铃寂静——果然,这座李卫公建造的塔中还藏有连接宫中的预警。

此次行动真是太大意了。不过,也算是稍微接近了我的目的罢。

起身返回乐馆,只纵了几丈,眼前便是一黑,一股香气立刻从喉咙溢出,暗红的液体透过手指缝滴落在胸前。

“没关系的,夜羽。”我轻声的安慰着心中已经乱作一团的魔琴,扶住了树干调整着气息:“我没事,请放心吧。”

被我安抚着,琴声方切切而止——这家伙,还是这么的疼惜我呢。

在路上寻了大户高处的房檐下歇息了几次,返回乐馆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待收拾好了装束,便听到了执事起来开启大门的声音。渐渐人声四起,新的一天便如往常般开始了。

撑开了窗子透风,我倒在床上,动都不想再动。

反正没人理我,让我睡下去吧。

到了午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我睁开眼,见姥提着一篮馒头走进来,放在了桌上。

“怎么是您,我一会儿会自己去取的,”我翻身坐起,整理好了衣服坐到了姥的身边来:“还要劳烦您跑一趟……”

“您几时回来的?”

手停在壶梁上,我怔住了,姥如何发现我不在的——以我的能力和小心,断不会被常人发觉行踪。

姥叹口气,将馒头推到我面前:“先吃饭罢,特意为您带来的,是肉糜的。”她见我呆立不动,摇了摇头:“赶巧,昨日喝了茶,后夜的时候醒过来就不睡了。想去琴室坐坐,经过姑娘的屋子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人和琴都不在,方才却又看见窗子支开了……”

原来如此,只是巧合而已。

姥一副落寞的神情,也不喝茶,只是呆坐着。

“对不起,您看我不见了,吃了一惊吧?”

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被我看在眼里——果然,她是怕我不辞而别了。我拿出一个馒头,捏了一块放在嘴里慢慢的嚼着:“您放心,我是去晒晒月光了……”

“晒月光?”姥侧看着我:“……那是做什么?”

“……为了要早点修炼成精阿。”一本正经的说,然后姥和我都笑了。

“什么嘛……姑娘,您又说笑了。”

“姥……我不会离开的,您放心好了,这是在下答应的事情啊。”

眼前的女人又恢复了那风雅的气质,她点点头,伸手抚顺了我的长发,转身离开,我听见她长呼出一口气来:“姑娘,即使您哪天再不见了,我也只是着急而已了。”

知道了,姥。

那些事情就先罢了,既然不能随意得到那些记录,不如就静下心来继续原来的日子。

姥开始准备节日的庆典,不能常常为我带来食物,我便开始在乐馆的竹道间频繁的走动了。白天正午的阳光穿过竹枝落在我身上时,我几乎被那种亮色烫伤——我……已经好久没在太阳下出现了。

当然的,女子们的声音还是将我排除在外,不过确是没有人会挡在我行进的路线上了,相反的,她们会在我出现的时候向四方散去,只留下更宽阔的竹道,宽的让我可以在感觉到两边高竹向着这条路的倾斜。

更多的时候,我还是站在自己的楼上,倚了栏杆等待短暂的阳光从我身上移去,而我就这样歪着头,将脸枕在带着莲花香气的微风上,一站就是一个下午。

我是闇属,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为了杀戮存在的诡道者。

亦永离正道,不为世人所容。

年是什么时候过去的,我一点都不知道。有几日在入夜后隐约的从远处有炮竹的炸裂声,夹杂着欢呼传到乐馆的深处,而出馆的伎乐也多了些,回来的时候都带着微醺后的脚步。以时日推算,才知道大概是过了一年的年关。

平康里伎乐馆里永远是停驻不前的大好春光,长驻其中,你会忘记外面是否还是乱雪飞舞的寒冬。直到上次深夜的出馆后,我在回想里才注意到外面的空气中也已经满是春的气息了。

过了三月,就是流觞会。

按往年的惯例,乐馆教坊都会在曲江边圈出场子来献技。此间乐馆虽是官伎,但也奉例如此。

离出馆表演之前还有十几天的光景,姥送来了我的名牌,这代表我正式的成为了宫中有记录的候补乐师。

四寸长半指宽的墨漆竹片上用蘸了金沙的朱砂描了两个隶字:“堕天”。

我望着那枚竹片愕然了会儿,抬头看着姥↓笑笑,拿过牌子丢给一旁的执事,令他挂在门口的照壁上的名牌里。

“现在,这块牌子在客人眼里许是个玩笑,可过了这个月,恐就没人再当那个传说是饭后的谣传了。”姥等无人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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