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随风（2 / 2）

“找我什么事？”东方毅坐到东方念面前，冷冷地问，“有话快说，我很忙。”

东方念专注地看着东方毅，并不回答，就在东方毅忍不住想站起来时，慢条斯理地开口：“看来看去，还是找不到凌晨喜欢你的地方，真是奇怪，凌晨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喜欢你呢？”

“如果你是找我来吵架的，那我可以走了吧，我没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斗嘴。”东方毅起身欲走，“还有，我和凌晨已经分手了，所以你也不需要再费尽心思地想要接近她，以此来打击我。”

“上星期，我见着凌晨了，在我以前的家。”东方念语淡风轻地说。

“你对凌晨做了什么？”东方毅一把抓起东方念的衣领，冷冷地质问。

“放开！这里大庭广众的，你不想上头版吧。”东方念浑然不把东方毅的威胁放在眼里，推开东方毅，正正有些歪了的领带，“不坐下吗？”

东方毅握紧双手，恨恨地坐下。

“不是分手了吗，还那么关心啊？看来也不是不能利用吗？”东方念得意地一笑。

“我警告你，不许碰凌晨。”东方毅大力地锤击桌面，引来周围顾客的注意。

“不是告诉过你，要小声一点，注意形象吗？”东方念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惋惜。

“你今天找我来到底什么事？”东方毅声音更加冷漠。

“听凌晨说，你已经看过父亲的日记。”东方念仿佛在问别人的事，一脸的满不在乎。

“是。”东方毅回答。

“那你对当年的事如何看？”东方念语气不变。

东方毅拼命握拳，告诉自己要忍耐：“你今天找我来就是想再嘲笑一番吗？”

“回答我。”东方念加重语气，一脸严肃。

“如果我说那是个错误，三个人纠结造成的错误，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说笑，替母亲解脱？”东方毅冷笑一声，问。

“错误？”东方念没想到自己会在东方毅口中听到这个回答。

“是！以前我一直逃避去思考这个问题，自从看了父亲的日记后，我开始思考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你母亲的离开开始就注定是个错误。如果父亲没有因为软弱而答应结婚，如果十年后他们没有相遇，如果母亲对父亲多一点的信任……那就不会有今天的悲剧。我爱我的母亲，但我不喜欢她的软弱，因为不够坚强，离不开父亲，把自己的一生都放在他身上。”东方毅想起第一次看见凌晨时那张微笑的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被她的快乐所感染。自己会爱上她，更多的是爱上那无忧无虑的微笑吧。

“不恨我母亲吗？”东方念问。

“不知道，恨人太累了。”东方毅笑了，为了那可恶的自尊，自己舍弃了最爱的人，值得吗？午夜梦回时，经常这样问自己。

东方念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给你。”

“什么东西？”东方毅问。

“凌晨在我以前的家找到的。真羡慕你，有那么多关心的人。看看吧。”东方念淡淡地嘲笑着自己。

东方毅有些疑惑地将纸条拿在手上，看完后不置信地问：“这是……”

“我母亲的笔迹，至于内容，你应该明白。”东方念等待着东方毅的愤怒。

“难道说……”东方毅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正如你所想。所以，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真好，这样我就再不用背负着母亲的记忆，沉重地活着。”东方毅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

“就这样？”东方念笑了。

“难道应该怎样？既然是逝去的错误，我们又不是当事人，有什么需要纠结。浪费了十多年的时间去恨对方，已经足够了。”东方毅忽然发现原谅人其实很容易。

“为什么你和凌晨说的话都一样？”东方念有些不懂，“其实找到这张纸条时，我并不想交给你，只是凌晨说，有些时只有自己勇敢面对，才能解决，否则伤痛只会越刺越深。”

“凌晨？”东方毅好奇凌晨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是。虽然我还是讨厌你，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和父亲说过，决定去法国，一边学习，一边管理法国的分公司，希望回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改变。”东方念说出自己的计划。

“你要去法国。为什么？”东方毅不解。

“那么多年的无谓仇恨让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我需要去一个陌生的环境调节一下自己。就当我懦弱，逃避这一切吧。”东方念开始希望在异国的美丽天空下，遇见一个能带自己找到幸福的女孩。

东方念说完，站起来，伸出手，“要握一下吗？”

东方毅有些踌躇。

“算了，我走了。”东方念收回手，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