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些可惜。”杰尼又面『露』遗憾,“你精神好了,那种毁灭似的吸引力就没有了,你都没有发现吗?今天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有女人过来找你要电话号码了。”
“……倒不必。”纪询说。
一个gay要那么有女人缘干什么呢?再说,也未必是因为他没有了毁灭的感觉就没有吸引力,难道不能是其他人嗅到了名草有主的味道?
两人话才说完,隔壁的位置动了,一位窈窕有致的女人坐了过来,将手包放在桌上,侧脸看纪询。
杰尼立刻收声,一点也没有才发表结论就被打脸的尴尬,反而立时眉飞『色』舞,冲纪询狂打眼『色』起来,可见虽然翻了个年,但他做红娘的热情并没有丝毫退却。
纪询一时颇感无聊,又察觉到隔壁的人目光还黏在自己脸上。
他转过脸去,寻思着个不叫双方尴尬的推拒理由……继而,当看清身旁女人的时候,他的目光定住了,原本含在嘴里的话咽回去,眉『毛』倒是挑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是个熟人。
是丝丝。
“我,我有事找你。”丝丝今天穿着条白裙子,白裙子,黑头发,妆化得很淡,连口红也不涂,几乎素面朝天,只有眼尾有一点点红,像是哭过了『揉』肿了般娇怯。她偷眼看着纪询的时候,眼尾尤其明显,“能给我一点时间吗?是很重要的事情,是,是上回你们来找我的事情……”
最后一句很轻很小,丝丝说话的时候,还忐忑不安地左右看了看,似乎很害怕被什么人发现,当然,她的手也抓住了纪询衣服的下摆,只敢捏着一点点,似乎这一点点,就给了她不同寻常的勇气。
凭心而论,丝丝不丑,今天的装扮也恰和时宜,柔柔弱弱,安全无害,最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奈何她今天运气不太好。
纪询不止是个gay ,还是个清醒的gay,更是个清醒的·前刑警·现侦探·gay。
他古怪地看着丝丝,脑海里闪过三个字:
美人计。
再闪过六个字:
黄『毛』的美人计。
“可以吗?”丝丝被纪询看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在吧台凳上动了动。
“可以。”纪询一口答应。
他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手机,点开界面,以盲打的形式,给霍染因发了条消息。
他们还没来得及去找嫌疑犯的麻烦,嫌疑犯倒是自觉,白送上门来。
那自然里应外合,把了门窗,不能让煮熟的鸭子飞了。
*
同一时间,霍染因正带着警队里的人在外头吃火锅,案子结束了,不管怎么样,也该庆祝庆祝,今天除了吃火锅外,他们还商量着待会去唱k。
谭鸣九喝了点酒,嗓门变得更大了,闹着要给纪询打电话,把纪询从屋子里挖出来,让纪询一起过来庆祝,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发霉。
霍染因没有吭声。
他不说话,桌子上的其他人多少明白他的意思,劝酒的劝酒,说话的说话,把这节揭了过去,火锅腾腾地冒着白烟,白烟穿梭于人群之间,将人群分割。
霍染因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这些人在猜他和纪询是不是闹了矛盾……才不是。
霍染因心想,纪询明天就要外出工作了,今天在家里好好准备,多写点文,不好吗?《毒果》后续似乎已经因为自己推迟了交稿日期,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推下去,接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案子,案子出了,又是忙碌,不如趁着空闲的时候多写点。
他冠冕堂皇地想了这么一通,最后,看一眼袁越。
而后,又打开手机,看看微信。
微信里,他和纪询的最后对话在下午。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继续吃火锅。
*
纪询已经拉着丝丝在吧台前徘徊了一个小时了。
这一个小时里,他翻来覆去地找话题聊天,聊得都快词穷了。
怎么回事。他暗暗纳罕。原本以为霍染因最多20分钟就该给他暗号,和他默契下一步行动,结果翻来覆去,左等右等,都等了三倍的20分钟,霍染因也没有任何动静……酒吧里也没有进来便衣。
“……不好意思,我去上个洗手间。”纪询直接和丝丝说。
他抛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丝丝,快步往酒吧的洗手间走去,男士洗手间外是扇木门,有对情侣在门口腻腻歪歪,他推开木门走进去,里头空『荡』『荡』的,小便池没见人影,只有坐便器的门半掩着,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拨了霍染因的电话。
耳旁刚听一声“嘟——”,脑后就袭来一缕风。
纪询心生警觉,向旁一闪,眼角余光立刻瞥见一根棒球棍自他身后狠狠砸下!
他即刻回身,看见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人从掩着的门后走出来,他立时转头准备冲出去,但厕所木门一动,刚刚在外头腻歪的那对情侣中的男『性』进来了,堵着门,还亮出一把锋利小刀。
纪询立刻别开眼。
他平静一会,输人不输阵,:
“……兄弟们,在厕所里呆了不少时间吧?为了堵我,你们真是辛苦了。”
奈何对方根本没和他废话,拾起小刀,朝他直刺。
锐利的刀尖如同十字银星,银星的光芒在他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直到炸出一片炫目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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