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龙似乎恢复了些精力,他冷笑一下,笑容中却带着几分凄凉:“你认为拿一个人的死来说谎很好玩么?”
聂锋紧逼赤龙的眼神缓和了些,赤龙也喘了口气,又看了余情一眼,说:
“还记得那次在西郊码头仓库里,我和你对了一拳后发生的事吗?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那样事,但我确定那件事也一定发生在你身上了。”
“你和我都穿越了时空,去到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
聂锋听后精神一凛,说:“你也穿越回去了?你也去到了10年前的三海港市?”
赤龙摇头道:“我和你去的地方不一样。我也回到了10年前,但不是三海港,那地方10年前我待过,在那里,我的仇家非常多。虽然我的能力足以让我应付任何敌人,但他们总是不怕死地不停找上门来。”
“我穿越回去后遇到一件很麻烦的时,就是我的念力消失了,我成了一个普通人。更麻烦的是那些仇家以为穿越回去的我就是那个时代的我,结果一见到我就追杀。以我的能力同时对付十来个小混混还行,对方人多了遭殃的必定是我。”
“仇家们以为我还是那么强悍,所以同时派出几百人来追杀……我去过原先我住过的地方,发现原来的我不见了,无奈之下我惟有不断逃亡。但身上没带钱的我能逃到哪去?”
“非常幸运的,我在那个时代遇上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徐婕。徐婕是白坤的女朋友,10年前的她虽然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但我认得她的模样。她当然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神使鬼差向她求助。徐婕是个善良的女孩,她见我落魄的样子,竟然把自己的零花钱拿给了我。”
“哼,我赤龙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当徐婕把一张张小面额的钞票交到我手上时,我居然希望自己是个好人!我不希望祸及到她身上,所以拿了钱就走了。后来我拿着钱买了火车票,准备逃到外省去。没想到那帮人竟然追到了火车上!”
“我不敢找警察,因为我有前科,他们不会对我有好印象。我在火车上逃串着,居然又让我遇上了徐婕!当时她买的是卧铺票,跟几个年长的同学一起外出旅行,她一见我神色慌张的模样,就把我拉进她们卧铺的包厢里藏了起来。那帮人只敢暗地里找我,却没敢明目张胆地四处搜查,我终于又逃过一劫。”
“没有任何依靠的我跟着她去到某省的旅游区,这里远离了原来我待过的地方,所以我安全了。旅游区里并非都是好人,很多喜欢耍骗术的人就喜欢坑外地来的游客。我帮徐婕和她的同学们戳穿了坏人的骗术,他们召集了十几个混混找上门来。结果我一个人打退了所有的人,但我也受伤了。”
“再后来,徐婕的同学都回去了,她却提出要留下照顾受伤的我。聂锋,你一定觉得很可笑,那段时间里,年龄相差十几岁的我们竟然相爱了。我当然没有无耻到去动她的身子,而且我一直都留意自己的念力,随着日子渐长,似乎也有一些恢复了。所以我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只要让我找到回来的方法。”
赤龙所说的故事虽然剧情不同,但简直就是聂锋自己和小林诗雅的翻版。聂锋问:
“你在那个世界待了多久?”
“一个月,”赤龙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在那个世界里待了一个月。那个月是那么多年来我最开心的时光,当时徐婕正在放暑假,而我则在当地找了份苦力的活,两人租了间廉价的房子住在一起。在最后那几天里,我隐约感觉到有一股念力和我相呼应,当时我没想那么多,也极力地将念力散发出来……”
“难道,那个时候是你……”聂锋想起把自己拉回来的那股念力,原来就是赤龙发出的。
“没错,就是我,”赤龙继续说,“当时我没明白那股念力来自哪里,是后来我在仓库里再次见到你后才想明白的。”他又看了一眼余情,“因为你第一次来的时候,余情已经死了,所以我才知道你也一定到过另一个世界。”
“原来如此,”聂锋恍然大悟,“难怪你在船上的杂物舱里要放过我们!”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赤龙少有地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我只能永远留在那个世界里……哼,像我这样的人跟徐婕在一起,岂不是害了她?”
聂锋感叹道:“可惜她最后还是跟了白坤那白眼狼,还不如一直跟着你好了,起码你不会害她!你说了那么久,徐婕到底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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