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灯光下,我看到的,好象是一个女人。
我全身都颤抖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果然是一个女人,再仔细一看,我的天,居然是方芊芊!
我的眼前刹那间一黑,按着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
我头上立即出了豆大的汗珠,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于是,触电一般,我赶紧检查床单,幸好,我所在的地方没什么异常。
不行!我必须尽快了解真相,不然,我真的会疯的!
于是,我抱住方芊芊,将她抱了起来。
完了完了!
然后,我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我看到的景象实在是太恐怖了。
因为我看到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鲜艳的红!
终于,我再次的醒过来。
这时,我已经不会昏过去了,但……我却是手足无措,她醒过来之后会怎么对我?
就在这时,她醒了过来,也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发出了一声惊叫。
我赶紧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安慰道:“芊芊,不要怕!”
她颤抖了一会儿,忽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大哥,我的头好痛啊,好象要裂开一样!”
“那怎么办?”我颤抖的说。
她就艳丽的一笑:“没什么,大哥,我爸爸以前说过的,喝酒之后都会头痛,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的。”
“哦,是这样,你也是第一次喝醉?”
“是啊,大哥,你也是第一次?”
“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喝过这样的烈性酒。”
“不,大哥,我以前喝过,不过只沾了一点点,我妈妈不让我喝。”
“什么,你妈妈经常带你出来喝酒?”
“是啊,我爸爸出去应酬的时候,她就经常带我来这里喝酒,其实,我爸爸也老是应酬,有时晚上还不回来。”
我理解了,作为市长,肯定有许多应酬,这是免不了的,也不能怪他。她作为市长的夫人,在享受荣誉的同时,还得必须忍受寂寞,大概,她带自己的女儿到这里喝酒,为的就是排遣心中的寂寞吧。
说了这么几句话,我们激动的情绪才暂时的稳定下来,谁也不愿意说一些敏感的话,因为,好象谁也开不了口。
忽然,我一咬牙,脸色严肃的道:“芊芊,大哥……大哥该死,大哥对不起您,您……您杀了我吧?”
我的泪水终于流下,我不仅羞愧,更重要的是内疚,我金陵这样一个该死的男人,毁了我妹子的一生,以后……以后她还怎么嫁人?
方芊芊就看着我,她的眼神中没有悲伤,没有喜悦,或者说有一种冰冷得使人无法琢磨的平静。
然后,她笑了,脸上露出一种像大人观察孩子一样的眼光:“大哥,这件事,不怪你,大家……大家都喝醉了,要说有错,你当然有错,可我还是有错的。”
“您……您有什么错?”
“我……我一个女孩子家,不应该这么晚了还和你一个大男人一起喝酒的。”
“不!妹子,是……大哥一个人的错,你想想,要是我不约你出来,事情又何至于到现在的地步呢,妹子,我……我该怎么办?”
我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感觉像到了世界末日。
“大哥,没什么的,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也有错,我不会怪你的,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不,妹子,我这样做,真的是太对不起您了!”
我紧紧的抱住了她,看着她雪白的脸,像宝石一样的眼睛以及使人愿意为她死的绝美的容颜,泪水滚滚而下。
我从未想到,我金陵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困境,会做出这样可耻的事情。
她看着我这样难过,忽然叹息了一声:“哎,大哥,我……我能够像这样躺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大哥,你不要自责。”
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她这样的宽容我,我越是觉得对不起她,觉得我是一头野兽,觉得我对她的伤害无法弥补,而我的泪水也流得更凶了。
怎么办怎么办?
在我的心中下了十七八次决心,终于,我擦干泪水,无限温柔的抬起头来:“芊芊,求你啦,做我的妻子好吗?”
“真的?”
她一下子抱紧了我,脸上有一种容光焕发的艳丽。
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我就勉强的装出一个笑容:“是的,芊芊,您说您不美吗,大哥怎么会不喜欢您呢?”
她忽然挣脱了我的怀抱:“啊,大哥,我……我好高兴,我好幸福啊!”
我清晰的看见她的腮边落下几滴雪一样的泪珠。
“大哥,我可以给你跳舞吗?”
我就激动的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我也觉得非常的激动。
她开始跳了。
啊,我的真的难以想象,她的舞姿竟然这样的美妙,像是扬州瘦西湖那婆娑的柳,又像是月中嫦娥的婀娜,更像是曹子建笔下洛水上偏偏的女神!
不过,我的心黯淡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唐姐。
我的良心的清楚告诉我,虽然我对她没有任何承诺,但我知道的,我心中最爱的女人,还是她。
她累了,停止了下来:“大哥,你想不想跳?”
我摇头:“我不会跳舞。”
“没关系的,我教你,来!”
她喝了一口水,向我招手了。
我不忍心在这样的时刻里使她伤心,微微一笑:“好的,我很笨的。”
“不!我的哥哥长得这么高,肯定是最棒的,怎么会笨呢,来!”
她的脸上全是幸福的光。
我迷迷糊糊的跟着她的脚步起舞,心中想着唐姐的事。
“哎呀,大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您踩着我的脚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尴尬的一笑。
但是,突然停了下来,泪水一滴一滴的掉在我的衣服上。
“大哥,我知道的,就算……就算我把处女的身体交给了您,您……你还是不会喜欢我的。”
她的脸上,流露出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
“大哥,您说……我……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不!芊芊,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想想你的爸爸妈妈,你的命怎么苦呢?”
她就凄凉的一笑:“大哥,我知道,你刚才说向我求婚,那是……那是因为可怜我才这样说的,可是……可是我知道,在您的心中,你还是喜欢您说的那个人的,我就算得到您的人,却得不到您的心,那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爸爸妈妈好有什么用,大哥,您说我是不是命苦?”
我不说话,因为我说不出话。
她就猛的挣脱了我的怀抱,冲到床前,看着那一滩触目惊心的红,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
忽然,她一咬牙,使劲的将床单一拉,于是,床上的被子掉下了地,但她不管,小心的,轻轻的,像是呵护自己婴孩一样的将床单收了起来,叠成方砖一样的一小块。
然后,她小心的将这床单放在自己的胸前。
她非常非常的小心,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她更加伤心,更加痛苦了少女了!
我的心抽搐起来,我……我竟然是这样的一个杀手!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走出房间的门。
但她忽然又停下,无限深情的看着我:“大哥,您能告诉我您心中那个……那个人的名字吗?”
“可以,她……她叫唐中华!”
“大哥,我……我先走啦?”
“好的。”
当她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但当她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我竟开始思念起我的方芊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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