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予的手机已经快被打爆了, 无需多想,一定是红啵啵他们三个人打来的。
最近一段时间,酒吧的生意都很忙, 少了她和季疏白去帮忙, 剩下的几个人一定全都忙到了晕头转向。
但是,陈知予却一直没接电话, 一是因为顾不上, 二是因为……少儿不宜的声音不适合在电话里播放。
后来她干脆伸出颤抖了的手, 勉励维持了三秒钟的清醒, 艰难地打字, 在“南桥一家人”的群里回了个:【今天有事, 不去】然后迅速把手机关了。
关机之后, 二人世界彻底清静了, 再无任何外力打扰。
这一晚上,可谓是无拘无束、放肆纵情的一晚。
陈知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身心激『荡』过, 哪怕是纵马驰骋的时候。
但她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确实不复当年勇了,体力明显跟不上了。
猛还是弟弟猛,她差点死在他的床上。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她彻底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躺在他的身边,仿若一具被掏空了力气的躯壳,就连手指头都是软的, 柔若无骨。
季疏白握住了她柔软的手, 与她十指相扣,侧脸看向她,双眸明亮, 又带着笑意:“姐姐是我的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缠绵过后独有的低沉与沙哑,却又不失缱绻与温柔。
陈知予微微侧过了脸,对上了他的目光。
她发现他笑得很满足,又带着难掩的开心,像是一个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许久的糖果的小孩。
她不禁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他心里不是一直有一个喜欢了多年而不得的女人么?
那个女人总不可能是她吧?
这个想法才刚在脑海中冒出,就被她否定掉了:不可能,她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想了想,她腰身软软地翻了个身,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垂眸瞧着他,又问了一遍:“你爱不爱我?”
其实这个问题,在缠绵的过程中,她已经问了很多遍。
季疏白伸手揽住了她的细腰,眸光专注看着她,不厌其烦地回答:“爱。”
陈知予用手指轻轻地点着他的心口,语气幽幽地问:“我和你的女神,你更爱哪一个?”
季疏白有些想笑,但忍住了:“我只爱你。”
陈知予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季疏白:“姐姐想让我怎么样?”
陈知予轻叹口气,侧枕在了他的胸膛上:“我想让你只上我的床。”
她的耳朵紧贴着他的心口,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轻而有力的心跳声。
季疏白抬起了左手,温柔地覆在了她的脑后,柔声保证:“好,就听姐姐的。”
陈知予又扬起了脑袋,话里有话地问:“万一有一天,有一个比我更合你心意的女人出现呢?”
季疏白:“不会有这么一天。”
陈知予:“你怎么这么确定?”
季疏白很认真地回答:“因为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属于姐姐的。”
从十年前,那个七月二十日的夜晚,她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属于她了。
陈知予莫名有点感动。
虽然不清楚他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但她还是满足于这个答案的,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又伸长了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再次将头枕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声,出乎预料地能够令她心安,如同无家可归的鸟儿终于找到了归宿一般。
这时,季疏白忽然问了她一句:“姐姐爱我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紧张,又带着难掩的期待。
多年以来,他所奢望的,不过是她的爱。
哪怕是一点点的爱也行。
陈知予却怔了一下,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不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她与他的相识,本就是一场交易,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三百万而故意接近他、勾引他、用尽浑身解数让他爱上自己,所以她不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有几分真心。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把爱情童话当真的小女孩了,爱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梦幻,远不如生活实际,所以自从十八岁过后,她就没再期待过爱情。
她虽然很喜欢季疏白,也愿意跟他上//床,但她却从没考虑过他们的以后。
她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因为过往二十八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她,“以后”这种东西也太过虚无缥缈了,比爱情还要虚无缥缈,所以她从不考虑以后,今朝有酒今朝醉。
十年以来,除了季疏白,没人能让她这么醉过,所以她就醉了,至于醉了之后怎么样,她没想过。
说不定明天早上起来她就拍拍屁股走了,或者拿到三百万之后她就不再爱他了,又或者过一段时间后,季疏白对她没有了新鲜感,然后主动离开了她……既然以后那么不确定,她为什么要去考虑以后呢?既然连以后都不想考虑,又何必纠结自己爱不爱?多劳心啊,所以她也从来思考过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但是吧,她又不想让和尚弟弟失望,思量片刻,她抬起了眼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温柔又坚定地启唇:“我当然爱,我最爱的就是你了。”
季疏白愣了一下,他很了解陈知予,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否在撒谎,眼眸中蕴藏的星光瞬间暗淡了下来。
他知道,她在撒谎,却没有多言,片刻后,沉声回了个:“嗯……”
陈知予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将脑袋枕在了他的心口,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就这么抱着他,与他肌肤相亲,贪婪地享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其实家中的温度很高,因为屋子里面有地暖,即便是室外下了大雪,人在室内也像是过夏天般温暖。
但她还是想抱着他,感受他的体温,汲取他的温暖。
就好像,全世界都是冰窖,他是唯一的热源,离开他就会被冻死。
忽然间,她做了一个决定:先把任务放一放,过几天再说。
虽然她已经决定了等任务完成后分他一百五十万,帮他还清家里面欠的外债,但是她并不确定季疏白要是知道了自己当初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之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心灰意冷离她而去?
虽然她随时都能接受他的离去,因为她已经明白了“离别”是人生常态,但现在她还暂时不想让他离开,还想再多抱他几天。
所以她决定,先不理会这个任务,反正贵『妇』也没规定时间。
下定决心后,她忽然安心了许多。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她甚至开始感觉到了困倦。
就在她即将趴在他的胸膛上睡着时,季疏白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我相信,姐姐是爱我的。”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
陈知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回道:“你相信就行。”
爱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她不清楚自己爱不爱他,但只要能让他相信她爱他,比她真的爱他更重要。
面对着她笑意盈盈的目光,季疏白忽然感觉到了一股深切的无力感,即生气,又无奈。
她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特别的没心没肺,让他恨到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抽身走人再也不管她了,让她自生自灭,但是……又舍不得这么对她。
这个混蛋,总是让他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轻叹口气,他无奈地说了句:“如果有一天,姐姐不要我了,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陈知予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什么心理准备?谁做准备?”
季疏白面无表情:“你。”
陈知予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满不在意地笑着回道:“我把你踹了,还需要提前做心理准备?该作准备的不是你么?”
季疏白直勾勾地盯着她,淡淡地、狠狠地启唇:“因为我一定不会放过姐姐。”
陈知予:“……”
季疏白轻轻抚『摸』着陈知予的脸颊,声『色』极其温柔:“我那么爱姐姐,所以,请姐姐一定不要辜负我,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他的语气柔情似水,但陈知予还是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死亡威胁,再一想三百万和欺骗感情的事儿,她的心和肝就开始发颤,还不由自主地做个了吞咽的动作。
臭和尚果然,不好惹。
季疏白垂眸瞧着她,明知故问:“姐姐怎么开始发抖了?是因为冷么?”
陈知予只能回答:“对、对对、冷、有、有点冷。”
因为心虚,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季疏白咬字轻缓:“我来帮帮姐姐?”
陈知予预感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不需要!”
再来一次,她真的会死!
求生欲地驱使下,她本能的想逃,然而未遂,她都没来及的从他身上起来,就再一次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陈知予气急败坏:“我都说了我不需要!”
季疏白垂眸瞧着她,眸『色』深邃,缓缓启唇:“可是,我需要姐姐,姐姐帮帮我好不好?”
他的声『色』低醇,撩人,又带着点男『性』在欲//望涌动时独有的沙哑。
是荷尔蒙的气息。
陈知予完全无法抵抗。
如果抵抗了,就是自己不知好歹!
所以她只能选择,闭眼享受。
……
陈知予不清楚自己昨晚是几点睡的,但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季疏白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她不确定季疏白是不是去上班了,就想喊他一声,看他在不在家,但是就在张嘴发音的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了,并且哑得厉害——自从送了暖气之后,屋子里的气温就变的干燥了,再加上昨晚没节制,现在就遭了报应。
喉咙深处还特别干燥,急需来点水滋润一下。
陈知予喊不了人,只好自己去倒水,但是从床上坐起的那一刻,浑身酸疼,尤其是腰和腿,简直像是要散架,感觉比她在训练场上骑着马跑一百圈后还要累。
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果。
今晚绝不再上弟弟的床!
再上她就是狗!
陈知予一边在心里发誓,一边咬牙抵抗着身上的酸痛,艰难套上了睡裙,撑着床下了地。
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因为疼。
拖着几乎散了架的身体、慢吞吞地挪腾到餐厅后,她才发现季疏白不在家。
白『色』的餐桌上放了张蓝『色』的便签纸,『色』彩差异十分醒目,陈知予一眼就看到了,她立即走到了餐桌旁,拿起便签纸看了一眼,上面用黑『色』签字笔写着几个字:【饭在冰箱里】
陈知予曾学过多年的书法,看到手写的文字后第一反应不是读内容,而是看字体。
虽然这张小小的便签纸上只简简单单地写了五个字,但是排列公正、间隔有序,并且字迹绝美,笔走龙蛇入木三分,正可谓是矫若游龙,翩若惊鸿,陈知予一下子就被惊艳到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便签纸看了好几秒钟,满目赞赏之『色』。
欣赏够了季疏白的字迹后,她才开始看内容,紧接着就蹙起了眉头。
就写了个“饭在冰箱里”?昨天你跟我啪/啪/啪的时候可没这么朴实而无华!
你的『骚』话呢?你的情话呢?你的我爱你呢?最最最起码是不是要加上一个“姐姐”?得到我了之后连“姐姐”都不喊了么?!
呵,男人!
陈知予气愤地把便签条拍到了桌子上,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后,她用手背擦掉了唇边的水渍,然后去了趟卫生间。
就连上厕所都是疼的。
妈的!
做人果然不能太放纵,不然需要后果自负!
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她从马桶上站了起来,颤着腿提上了内裤,摁下冲水按钮后,她走到了镜子前。
镜子里的那个身穿墨绿『色』丝绸吊带睡裙的女人,一副纵欲过度模样。
锁骨、脖子以及胸口处皆遍布吻痕,漆黑浓密的长发有些蓬松凌『乱』,眼皮微微有点肿,眸『色』中带着疲惫和困倦,却又带着点『迷』离醉意,像是还沉浸在昨晚的醉生梦死中没有清醒过来。
不知不觉间,脑海中又开始重温昨晚的缠绵记忆。
全都是限制级的画面。
昨晚临睡前她还去洗了个澡,因为实在是太粘了,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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