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方豪继续扫荡着盘子里的锅包肉,头也不抬地回答:“认识,二班的,外号‘发哥’,家里非常有钱,局长儿子的管子云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个乞丐。陈冠东这人很傲,很少跟他同班同学交往,倒是跟咱们六班的屠老大关系不错。对了,据说校花白素心一直在倒追他,可陈冠东根本就不搭理白大美女,传说他从高中一入学就暗恋他们二班的一个女生,有一次听屠老大无意中说过一嘴……”
这就是了。陈刚默默地点头,这样有个性的陈冠东确实符合早上留下的印象:傲气,却有坚持。跟个别高中生依靠父母的嚣张霸道不同,身为陈百万的儿子,陈冠东的言行简直可以说是低调至极。如此一个权贵之子,却从没有蛮横地纠缠蒙蒙,而是默默地在心中喜欢着,还能深刻地解析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真的太可惜了。
在上一世,如果陈冠东不死,蒙蒙还会跟自己走到一起吗?陈刚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个古怪的念头。
“服务员,买……算账!”
陈刚舌头打了个弯,没有再次吐出那句时髦的“买单”。
“一共二十三块五毛。”
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的女服务员面无表情,脸上过早地刻上了三四十岁的老板娘所特有的漠然,冷冷地报出一个相对高中生来说很高昂的数字。
“哇!”方豪吞了口吐沫,苦着脸看陈刚,“太贵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
“人生得意须尽欢!”陈刚调侃着,掏出兜里仅剩下的三十块钱,随即将服务员找回来的零钱朝方豪面前一推,“晚上你要请我喝酒,不醉不休,今天我必须彻底地放纵一次。明天开始,我跟你吃食堂,直到放假,记得到时候还要负责给我买回家的车票。”
一步一回头地走出酒店,方豪手里攥着两兄弟全部的“资金”,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两块腐乳一毛钱,两份粥两毛钱,四个馒头八毛钱……早餐要一块一,还剩下六天,合计要六块六,午饭和晚饭起码要翻番……如果节省着花,也许能坚持到放假?可是……今晚上你还要喝酒?老天啊,今晚上咱们就会出现财政赤字!”
盘算了半天,方豪终于算明白了,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刚,犹豫地劝说:“要不,等我们下学期开学再大吃大喝一顿?我还要花钱买点药呢,最近肚子疼的厉害。”
陈刚笑骂一句:“告诉你了,金钱就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手一伸,“差点忘记了,给我五块钱,我要去买个东西。”
“买什么?”
“热水袋!天冷,拿来暖肚子。”
“啊?我也要买一个!教室里只有靠近暖气片的地方有点热乎气,冷死了,冻手冻脚的,写字都费劲。不过,咱们没钱了啊?”
“没钱也要买,这东西是要送人……”陈刚眼睛一亮,猛地转过头,兴奋地盯着方豪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教室里冷死了?你也想买?”
“是啊,怎么了?”
“哈哈!咱们有零花钱了……我过去怎么就想不出来呢?”陈刚喜上眉梢,随即脸色暗淡下来,苦恼地自言自语:“可是这个启动资金该如何筹集呢?”
饥肠辘辘的陈刚怀着复杂的心情,拖动疲惫的双腿,走了将近十分钟才走到校门对面昨晚与方豪喝酒的饭馆小巷口,左右看了看公路上的车辆,正要走过去,对面涌出来一大群大叫大嚷的高中生,眼光一扫,发现其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豪!”
正耷拉着脑袋的方豪脚步一挫,很快就看到了路边正跟他招手的陈刚,拔腿跑过来,笑嘻嘻地伸胳膊搂过来,高兴地叫道:“你上午没上课?干什么去了?也没吃饭吧,跟我一起吃,我饿死了都要。”
“我上午有事……一言难尽,不说也罢。”
陈刚深沉地说出心里话,摇摇头转过话题,“你怎么没在食堂吃饭?顿顿出来吃饭店,小心出现财政赤字。”
“财政赤字?”还仅仅是个高中生的方豪愣了一下,才明白这句比喻的含义,不由咧嘴一乐,“陈刚,你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昨晚上开始就不停地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字眼——对了,还没跟你算昨晚上的账呢,我脑门子到现在还晕乎乎的,你小子酒量真的大涨啊。”
两个年轻人在马路边上嬉笑打闹了一阵,方豪指着从校门不停地涌出来的高中学生,气愤地骂道:“学校食堂太黑了,做出来的饭菜又贵又不好吃,还贼不干净!今天中午的青菜里面掺了很多腐烂的菜叶子,连尼龙绳和马莲带(用于蔬菜捆绑打捆的绳索替代品)都吃出来了。要不是后勤的干事及时赶到,高三那帮家伙都要把食堂的桌子给掀翻了。”
“走,我请你吃一顿好的。我肚子比你更难受,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
一想起陈冠东躺在医院病床上那张血淋淋的脸,陈刚的心里就一阵压抑,挥挥手打断了方豪的牢骚,领头走向路边的“腾达酒店”,随口贬损着学生时代记忆犹新的大锅饭食堂:“咱们高中食堂还算不错的,起码价格很便宜,一个馒头才两毛钱。某些大城市的大学食堂才叫真的黑,简直跟饲料厂差不多,你以后就知道了。”一不小心,陈刚把他对上一世大学食堂的怨气也发泄出来了。
腾达酒店是附近唯一的二层楼饭店,楼上有雅间,很少有高中生前来消费,这里的生意也多以东山区附近的企事业单位为主。陈刚和方豪这两个十六七岁的学生一进门,就引来几个女服务员诧异的眼神。
“刚子,这里消费很贵的……”被那几个年纪还不如他大的女服务员一打量,方豪怯意顿起,拉住陈刚的衣角,小声说:“我兜里只有四十块钱了,放假前的生活费和回家路费全在这呢……”
陈刚笑笑,随口道:“金钱就是个数字而已。对我来说,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一定不能委屈自己。”
他自然不能说出自己重生的秘密,也不能跟方豪透漏说自己赚钱易如反掌。
虽然还没有仔细考虑过如何运用重生的逆天优势,可陈刚相信自己有无数条办法轻易地改变94年家里困窘的境地,也有信心让自己不多的几个好朋友走上一条更轻松的路。
就在靠近暖气片的墙角,他们俩点了两个热炒:尖椒炒肥肠,锅包肉,又要了一大盆猪血炖粉条,没要酒——方豪说什么也不喝了——陈刚得意地寻思:今后方豪再也不敢跟他喝酒了。
没等米饭呈上来,两人就伸开筷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方豪,跟你打听个人:陈冠东认识不?”
一口气吃了两碗饭,将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陈刚很随意地开口了。
方豪肚量大,能吃,扭头朝女服务员比划着空空的饭碗:“再来一碗饭!”
回过头来,方豪继续扫荡着盘子里的锅包肉,头也不抬地回答:“认识,二班的,外号‘发哥’,家里非常有钱,局长儿子的管子云在他面前简直就是个乞丐。陈冠东这人很傲,很少跟他同班同学交往,倒是跟咱们六班的屠老大关系不错。对了,据说校花白素心一直在倒追他,可陈冠东根本就不搭理白大美女,传说他从高中一入学就暗恋他们二班的一个女生,有一次听屠老大无意中说过一嘴……”
这就是了。陈刚默默地点头,这样有个性的陈冠东确实符合早上留下的印象:傲气,却有坚持。跟个别高中生依靠父母的嚣张霸道不同,身为陈百万的儿子,陈冠东的言行简直可以说是低调至极。如此一个权贵之子,却从没有蛮横地纠缠蒙蒙,而是默默地在心中喜欢着,还能深刻地解析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真的太可惜了。
在上一世,如果陈冠东不死,蒙蒙还会跟自己走到一起吗?陈刚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个古怪的念头。
“服务员,买……算账!”
陈刚舌头打了个弯,没有再次吐出那句时髦的“买单”。
“一共二十三块五毛。”
只有十四五岁左右的女服务员面无表情,脸上过早地刻上了三四十岁的老板娘所特有的漠然,冷冷地报出一个相对高中生来说很高昂的数字。
“哇!”方豪吞了口吐沫,苦着脸看陈刚,“太贵了,下次说什么也不能——”
“人生得意须尽欢!”陈刚调侃着,掏出兜里仅剩下的三十块钱,随即将服务员找回来的零钱朝方豪面前一推,“晚上你要请我喝酒,不醉不休,今天我必须彻底地放纵一次。明天开始,我跟你吃食堂,直到放假,记得到时候还要负责给我买回家的车票。”
一步一回头地走出酒店,方豪手里攥着两兄弟全部的“资金”,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两块腐乳一毛钱,两份粥两毛钱,四个馒头八毛钱……早餐要一块一,还剩下六天,合计要六块六,午饭和晚饭起码要翻番……如果节省着花,也许能坚持到放假?可是……今晚上你还要喝酒?老天啊,今晚上咱们就会出现财政赤字!”
盘算了半天,方豪终于算明白了,可怜兮兮地看着陈刚,犹豫地劝说:“要不,等我们下学期开学再大吃大喝一顿?我还要花钱买点药呢,最近肚子疼的厉害。”
陈刚笑骂一句:“告诉你了,金钱就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把手一伸,“差点忘记了,给我五块钱,我要去买个东西。”
“买什么?”
“热水袋!天冷,拿来暖肚子。”
“啊?我也要买一个!教室里只有靠近暖气片的地方有点热乎气,冷死了,冻手冻脚的,写字都费劲。不过,咱们没钱了啊?”
“没钱也要买,这东西是要送人……”陈刚眼睛一亮,猛地转过头,兴奋地盯着方豪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教室里冷死了?你也想买?”
“是啊,怎么了?”
“哈哈!咱们有零花钱了……我过去怎么就想不出来呢?”陈刚喜上眉梢,随即脸色暗淡下来,苦恼地自言自语:“可是这个启动资金该如何筹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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